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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妻也就罷了,有的還得執(zhí)妾禮,這方才顯著賢良淑德,一家子的姑娘都有美名可傳,也不想想,真?zhèn)€是大家子里頭出來的,怎么肯叫女兒當妾! 是打秋風的最好,破費得些錢財便罷;再次就是外室,也不是無法可解;最壞便是陸允武前頭娶的妻子,占著大義名份,先就勝過一頭去。 九紅覷著明沅的臉色也跟著發(fā)愁,兩個想的都是一樣,看了聽了都先當她是外室,可若是外室,哪有出門不告訴一聲的道理,還能由著她找上門來,不說保媒的時候明洛就不是她陸允武能欺負的,如今的顏家更不是他能辱沒的了。 主仆兩個愁也無用,這要是在金陵還能跟紀氏討主意,如今她初來乍到,錦官街外頭甚個模樣都不知,要辦這事,還真有些為難。 “夫人別愁,只怕是咱們想差了,若真是外頭養(yǎng)著的,沒道理尋上門來問?!本偶t只聽見一個爹字,不定就是在叫人,許是要說旁的話。 想是這么想著,可明洛懷了胎,上一回不安穩(wěn)沒往家里報,這回更不能叫她受那份罪,前后守門的俱是陸家人,要盯著那寡婦來不來容易,要瞞過明洛卻非易事。 明洛午睡醒了,還嚷嚷著要跟明沅一道吃片皮乳豬,才要叫又趕緊擺了手,伸手摸了肚皮:“我懷著胎,還是替她積積福,不吃這些個?!?/br> 明沅掩了口就笑,面上半點不露出來,還照常打趣了她:“這可好,五jiejie得吃素了,不光是吃素,放米放面放稻種,這才是真積福?!?/br> 明洛愛酒愛rou,全戒了不能夠,也不過是不吃才出娘胎的東西,連著蛇龜小麻雀都不吃了,明沅不過玩笑,她卻當了真,一拍巴掌:“還是你想的著!這法兒好,我得生個小閨女,你不知道,小花釵我都打好了?!闭f完了又嘆:“這是金沙寺老和尚說的,這些東西且得少吃,饞死我了,那蛇rou鍋子,多鮮呢。” 乳豬蛇rou吃不得,照樣燉了只雞來,她早就吃膩了,就喝雞湯,加了枸杞,吃著帶點兒甜味,rou燉的酥爛,這雞也是陸允武特地著人從鄉(xiāng)下帶回來的,只只都是走地的老母雞,養(yǎng)了兩年的才能上桌。 “我原看表哥是個不著調的,原來那些都送的是個甚,嫁了人才知道,男人就少有著調的,他這些年送我的東西一只巴掌都數(shù)得過來了,只這些個,自來沒叫我cao心過?!泵髀逍Φ拿圩套痰?,明沅聽了卻不免心驚rou跳,關心則亂,若陸允武真在外頭不干凈,是瞞著還是告訴她? 換一個人必得告訴才是,顏家姐妹自上到下,不說明蓁明潼,就是明湘,也不是自亂陣腳的人,明洛卻不一樣,她那些個精明都在小處,大事倒不定能把是住了,何況還是這樣的事。 何況她嫁給陸允武之前,還經(jīng)了一回詹家的事,這二年過得舒心襯意,真叫她知道這些,可怎么了得,將心比心想一回,若是紀舜英也鬧這一出,自家又該怎么辦。 倘是明蓁,必是個賢良人,換了明芃,無心便休,到了明潼這頭,鄭家那么些個妾,有良有賤,哪一個敢在她跟前作耗?到如今鄭衍可是一個庶子女都沒鬧出來,收拾得干干凈凈,慧哥兒的位子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摹?/br> 明洛藏不住話,這事又未確實,明沅便一字也不提,明洛瞧不出明沅不對勁來,紀舜英卻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吃了酒回來,才進門見著明沅坐在燈下通頭發(fā),梳子好半天沒動一下,就知她有事,拿冷毛巾蓋了臉,醒醒神問她:“這是怎的?” 采菽去要醒酒湯,紀舜英是官身,明洛明沅又是親姐妹,廚房自然不敢怠慢,加緊著做出來,明沅卻按了他的手,趁著他還有幾分酒勁問他:“你說,你想不想納妾?” 紀舜英聽得這句,醒酒湯還沒下肚就先清醒了,張手摟了她:“好端端怎么問起這個來?”明沅也知道自個兒問沒來由,便不再說話,端了湯碗叫他喝。 紀舜英想一回明白過來:“可是五姐夫要納妾?” 明沅支了額頭不答,紀舜英摸摸她的面頰,她心頭煩躁,拿手推開,坐正了問:“咱們新來,外頭一個人不識,要怎么打聽消息為好?” 紀舜英輕笑一聲:“這有什么難的,你找街面上的閑漢小兒,給他些散碎銅子兒,跟到街市坊里,再找保長打聽一回,身份來歷娘家夫家都能打聽出個大概來。” 明沅竟沒想到這個,她一向長在宅門里,哪知道外頭這些門道,拿眼兒瞧他一回,又蹙了眉毛:“她那個氣性,要知道了,怎么了得?!?/br> 把事兒跟紀舜英一說,他沉吟得會:“既未確實先不必提。聽著穿著打扮,也算殷實,頭上戴孝就是夫孝三年不滿,孩子兩三歲,就是遺腹子,往前推定上些日子,五姐夫那會兒已經(jīng)從軍了?!?/br> 明沅心頭略定,卻還睡不安穩(wěn),紀舜英自后頭抱了她,叫她的背貼在他胸膛上,陸允武有些能耐,這些日子出門交際,知道他同陸允武是連襟,倒有人夸他幾句,并非作偽,可于女色上頭卻所知甚少。 明沅叫他埋了肩窩,這才覺出出冷落了他,拍拍他的手道:“過兩日是不是要往布政司去?今兒見人如何?” 紀舜英想到沈同知先笑了:“我原當他說懼內是假,哪知道竟是真的,湖廣會館里無人不知?!?/br> 沈大人這位妻子,是家里買來的童養(yǎng)媳,沈同知家是開豆腐坊的,沈夫人打小便在豆腐坊里磨豆腐,生的卻不是個西施模樣,老夫妻兩個先亡故了,沈夫人獨立一個支撐著供沈同知讀書,把他供出來,也有人看著他年輕有為要給他說親的,他不曾理會,還娶了沈夫人,生了一子一女。 明沅聽住了,把頭往紀舜英身上挨,反身摟了他的腰,指甲輕輕刮著,嘆道:“沈大人也算是知 恩圖報了?!?/br> 紀舜英叫她刮著了癢癢rou,身上一抖,口鼻里呼出的氣就熱起來,抓了她作怪的手探到被子里頭去,叫她手碰著往她耳朵眼里吹氣:“不管旁人如何,我再不會納妾的。” 紀舜英說這話,明沅是信的,他年少受得許多苦,不就為著黃氏先無子而后又有子,捏了他的耳朵,倒有些嬌意:“你這,可是對著月光菩薩說的話?!?/br> 窗外月華流瓦,投在地上似起得一層寒霜,紀舜英捅了她的腰揉著腰間那塊骨頭,明沅這兒最經(jīng)不得碰,一碰就發(fā)癢,眼睛彎著笑看她:“是,我不忘,不獨月光菩薩,日光菩薩燈火菩薩,滿天神佛都知道。”說完了舔舔嘴唇:“你坐上來?!?/br> 明沅照著紀舜英說的,吩咐了錘子去辦,在門邊又等了兩天,那寡婦又來了,這回卻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