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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花樣子沒一個不說好的,可要她上手去繡,她便不成了。 不說外祖父外祖母慣著她,連許氏都不叫她多動手,梅家姐妹在一處自來不是坐在窗下作針線的,要么是品詩要么是論畫,真?zhèn)€到作針線了,那便是定下人家了。 明芃偶有幾回想給許氏梅季明做些東西,許氏見她手上扎得針孔兒,倒把丫頭們拎出來罵一通,家里又不是沒有針線上人,手拙些又如何,能描會畫才是梅家看重的。 明芃聽見梅季明編排她,噘了嘴兒生氣:“總歸你走之前給你就是了?!毙睦飬s算著日子,若要在他走之前繡好做成繡件,也只有兩個月功夫了。 梅季明嘴里嘖了一聲,他還不知道明芃留下便不跟著去隴西了,聽見她說走了的話滿不在乎:“什么我走你走的,你就不走了?” 當(dāng)著這許多人說出來,明芃怎么好意思告訴他去,鼻子里頭哼哼一聲兒:“我在我家,干什么跟了你去?!?/br> 梅季明一張利口,再沒有答不出話的時候,明芃這一句本是想堵他的,他卻得意洋洋挨到亭間欄桿上去:“我娘說了,你往后就常住我們家的?!?/br> 這話若是七八歲小兒說,那是真不解其意,梅季明大剌剌說出來,在座的聽了都覺得他有些輕浮,更不必說還有個鄭衍在座。 許氏把話都透給了兒子,意思就是明芃同他已經(jīng)定下親事了,哪知道梅季明只此一竅不通,半點兒也沒當(dāng)真,明芃卻只當(dāng)他知道了,面頰紅透了,拉了明沅坐到一邊,頭偏過去只不理會他。 臉偏了過來,耳朵卻豎起來聽他說話,臉上跟掃一層胭脂似的,目光盈盈生波,往梅季明身上一睇,又收了回來,明沅只顧低了頭笑,聽見那邊明潼道:“我活計不好。” 鄭衍只當(dāng)她撒嬌,笑彎了眼睛:“只你做了,我就帶著?!泵麂鼰o話好回,點頭虛應(yīng),鄭衍挺了胸膛,在她跟前說個不?。骸拔胰缃袷窃乞T尉了,先生還給我取了表字,叫廣澤?!?/br> 澤之廣者謂之衍,取這個表字倒也對得上,明潼并不耐煩同他一處說話,可他在眼前,便側(cè)坐了身子,斜了眼睛盯住他,他一開口便微笑點頭,目不轉(zhuǎn)晴的模樣兒,叫鄭衍耳根子發(fā)紅。 再沒幾個月就要辦喜事的,若不如此,紀(jì)氏也不會讓鄭衍到后院來,亭子四面穿風(fēng),可他卻半點也不覺得冷,叫她拿目光一看,只覺得全身發(fā)熱,伸手解開斗蓬系帶,隨手就把烏云豹皮毛的斗蓬搭在石欄桿上。 他里頭穿著玉底金線描繡錦袍,腰上是紅珊瑚腰帶,一串兒玉事金事,還掛了兩個荷包袋,他身份擺在那里,在座的又都是見過富貴的,明潼初時不以為意,只嗔一句小心著了涼,等眼睛落到他腰帶上,見著那五谷豐登的荷包袋兒,輕哼一聲道:“你有人給你做,做甚還要我給你繡扇套?!?/br> 鄭衍一怔,低頭掃一掃腰間,還只不知明潼指的什么,明沅明芃卻是一眼就瞧出來了,他腰上那個五谷豐登的荷包袋兒,底下打得滿滿一串兒相思結(jié)。 兩個彼此看過一眼,明芃蹙了眉頭,明沅卻去看明潼,見她眉頭一擰,面帶薄怒,可眼睛卻還清亮,心里明白她這怒氣有一半兒是假裝的。 明潼原來也不是真心計較一個荷包的事兒,卻從這荷包里知道鄭家規(guī)矩不干凈,定親的時候就拐著彎問過了,鄭衍是通了人事的,既是通人事的,便是房里有人,如今壓著不叫抬通房丫頭,干的卻是通房丫頭的活計。 鄭衍打小來往的那些個公伯侯家的爺們,到了年紀(jì)就嘗了滋味,早就開了葷,正妻沒進(jìn)門,丫頭先使上了,只等著正妻進(jìn)得門來,隔些時候就給個名份。 若不是鄭夫人只這一根獨苗,怕他在這事上頭掏空了身子,把他房里的丫頭看得死緊,拖到十六才放人,鄭衍只怕才剛有點什么,身邊就有人湊了上來。 紀(jì)氏為著這事兒心里不知道有多難受,擺在她身上不覺得苦,可心肝寶貝般養(yǎng)大的女兒,怎么不想著嫁得再美滿些,自家心里不痛快,還得勸了明潼:“這也是尋常事,大家子的哥兒,懂得早些。” 明潼知道這是避不過去的事兒,往后澄哥兒大些,也要收房里人,何況鄭衍已經(jīng)十七了,她原來呆那地方比鄭家不如的更多,一溜兒院子都住滿了,自家也不過是其中一個,太子早七早八的開了葷,十四就知道事了。 若不是黃氏那般行事,紀(jì)舜英防賊似的防著她,不也是早早就塞了丫頭過來,打的還能是個什么主意。 可知道歸知道,親眼瞧見又是另一回事,哪個針線上人給爺們家打這樣的結(jié)子,他過門還帶著這些,便是想的不周到了。 明潼是小怒,鄭衍卻是真的心虛,這東西還不是他房里人做的,是楊家那個給他做的,年后都要辦喜事的,卻只住著不動,鄭夫人倒是想趕人的,可鄭侯爺卻覺得無事,這可是祖上留下來的交情,多兩碗飯兩雙筷子又有個什么說頭。 鄭衍怎會不知這是楊家姑娘給他做的,只她自住在府中,便說寸草都占著府里的,身上一文一線沒個報償,便常幫手做些個活計,鄭辰的帕子襪子,鄭夫人的抹額腰帶,做著做著,便把心思花到他身上來了。 他這番也知道不妥了,想著回去就要發(fā)落,搓了手看著明潼,明潼卻瞧出不對來,房里人是過了明路的,鄭夫人給他添了人,還來知會了紀(jì)氏一聲,他連眼睛都不敢抬,只怕這東西是那一位的手筆。 一個未婚的姑娘,不明不白的住在非親非故的人家,無事也要處出事來,這拐了十七八道彎沾上些舊故,就肖想著插手這些事,鄭衍房里頭只怕不太平。 明芃不好插嘴,明沅卻說得一句:“這針線上的也太不精心了,這結(jié)子哪里能這樣打。”一句軟話說出來,鄭衍立時明白過來,原來就漲紅的臉,這下子漲得更紅了。 明潼瞪眼兒看他,臉上怒意一現(xiàn),身上這團(tuán)紅越發(fā)的艷了,鄭衍最見不得她這個樣兒,心里又酥又軟,眼見得明潼就要扭身,急得想要把那荷包袋兒解開來,他越是急越是解不下,干脆抽了佩劍,把荷包帶子割斷了。 鄭衍身上這把劍大有來頭,鄭家也獨此一把,是文定侯自家造了流傳下來的,原來一向供在祖宗案桌前,別人家里供著如意,鄭家擺的就是這把佩劍,雖短些卻是削鐵如泥,一鞘就是滿室寒光。 文定侯造這劍時還說比干將不差,勾踐的佩劍也過如此,除了鄭家有一把,宮里也有一把,明潼眉頭一皺才要說話,就見那寶劍寒氣逼人,她還不曾說話,梅季明先自出聲:“好劍!” 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