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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匹云緞出來給蘇姨娘送去,叫她做兩身衣裳?!?/br> 才剛過了年的,又沒到換季的時候,怎么這時候賞東西下來,明沅正疑惑,后頭一句卻叫她恍然:“再帶些個六安茶去,老爺早起愛喝的?!?/br> 明沅心里一頓,年歲前各房發(fā)下衣服來,蘇姨娘那兒,也不知為甚竟得著了一套杏紅色的,領(lǐng)口襟邊綴了一圈兒毛,裙上襟上俱都繡得富麗團花。 她本來就生的好,生了孩子也還是窈窕,大眼睛盈盈有光,穿在身上更襯得十分氣色出來,自生了孩子,她就有些行血不足,面上蒼白,嘴色也似原來粉潤,這身衣裳倒把這些全掩去了。 明沅吃不準(zhǔn)紀氏的意思,這是又想抬舉蘇姨娘的意思了?等明洛說出一嘴來,這才知道張姨娘也得了,也是一般制式,只顏色不同,連著安姨娘也有,可她叫禁了足的,只怕出不來。 她這才安心了,哪里知道紀氏真?zhèn)€打了這樣主意,后院里頭相安無事這許多年了,怎么紀氏又要挑起火星子不成?她垂了頭不過一瞬就明白過來,蘇姨娘不能生了。 怪道三個姨娘里頭特特抬舉了她,明沅手指一緊,瓊珠已經(jīng)捧了東西出來了,明湘明洛俱都投了目光過來,她也不往邊上瞧,只等著里頭一叫,掖了手進去,一排三個曲了膝蓋:“請?zhí)酢?。?/br> 紀氏笑著揮了手:“趕緊坐,今兒外頭可冷罷?!?/br> “雪住了,天一晴倒比落雪更冷些,明明有太陽,卻不中用,照得明晃晃,風(fēng)還是直刺骨頭呢。”別個不敢搭話,還是明沅開了口。 紀氏知道她們在外頭站了會子,這會兒看她面色如常,笑看看她:“化雪的時候是更冷幾分的,可不能凍著,這幾日你們幾個姜湯可不能斷了,灃哥兒人小你可得看住了?!?/br> 明沅喉嚨口梗著一塊石頭,好容易安生了,一夜不要緊,可往后呢?紀氏能送了一罐頭茶葉去,想的就是長來長往了。 等幾個姑娘往帳房去時,明洛扯扯明沅的衣袖子:“你,你也別往心里去,本來……”本來什么卻張了半天嘴說不出來了。 ☆、第123章 芙蓉豆腐 女孩兒們到了半懂不懂的年紀,已經(jīng)隱隱知道了些,真要她們說出大道理來卻又開不出口,到底事關(guān)親爹的房里事,做女兒的再不好論,明洛說了這一句,就眨巴眼睛說不下去了。 明沅拍拍她:“又是什么事兒了,趕緊著,管事嬤嬤那兒還等著呢?!苯駜阂獙W(xué)怎么看帳,聽了十來天,還是頭一回摸帳本,明沅不急,這兩個也急呢。 抬起蘇姨娘來,看著是體面,安姨娘這一向是安分了,張姨娘也不肯意平,紀氏怎么又想起這一茬來了。 明沅不知前頭事務(wù),卻覺得必是事出有因的,紀氏雖也派了張姨娘跟著顏連章去穗州照顧飲食起居的,可卻還沒賢惠到當(dāng)面把丈夫往別的女人床上送的地步,自打回來了,可從來沒去過姨娘院子里頭呀。 顏連章是個要臉的讀書人,他一直不往后院去的因由明沅也猜到幾分,女兒都大了,屋子又淺,說是有個院子,也不過幾步間隔,姨娘們睡在東屋,姑娘就睡在西屋,要弄出點什么動靜來,女兒們怎么看他。 可不說紀氏這一招真是絕,原來是就近住著照顧姑娘們方便,如今住了這么多年的院子,她不說動,顏連章還能說出要給庶女們挪屋子,好方便幸姨娘的話來?既他不說,紀氏也樂得裝著糊涂,她已經(jīng)有兒子了,還怕什么。 這一番挑中了蘇姨娘,一個是她不會生了,寵愛就寵愛些,只要她那肚皮鼓不起來,還拿什么作耗,手里還捏著她一子一女,又怎么會不老實。第二個就是明漪還沒周歲,孩子小自然不懂事,在那兒留宿再尋常不過。 明沅一路走,耳朵里聽著明洛說著不住,臉上掛著笑,心思卻不知飛到何處,蘇姨娘還不知道自家不能生養(yǎng)了,就怕她生出點別的心思來,一回二回的她還能持得住,長遠了呢? 明沅只覺得頭疼,蘇家那里一回回的送信進來,俱叫小蓮蓬給截住了,外頭院里要傳信也得里頭接著,有賞才能跑得快,小蓮蓬在鄉(xiāng)下莊頭上呆得許久,早就怕了那樣的日子。 有來送信的,不拘是誰都不許進門,若哪個放了進來,先是叫她一通狠罵,再革月錢,她當(dāng)?shù)锰K姨娘的家,又有明沅幫襯,蘇家知道蘇姨娘打莊頭上懷了身子回來的,可哪里還能搭得上線。 蘇姨娘的親娘倒是送了幾回信進來,她在廚房那頭總有幾個相熟的老姐妹,也都是送到小蓮蓬這兒就給截斷了,報給了明沅,明沅拿了百來錢打發(fā)出去,那頭得了幾回,還等著這胎是兒子呢。 哪里知道生了個女兒,再一打聽蘇姨娘竟還關(guān)著不曾放出來,蘇姨娘的哥哥嫂嫂曉得撈不出什么來了,干脆扔過頭去,只親娘還念叨兩聲,可她再念叨也無用,少了女兒這個進項,她還得四鄰八里的收衣裳漿洗才能過活。 兒子媳婦非但不管她,還要搜刮她的錢當(dāng)嚼口,她這回曉得女兒好了,原來得著幾百來文也要拿出來,如今卻曉得藏,總歸不能露出富來,吃了頓rou還得藏到別人家里,那不知道的都說她苦,那知道的卻說她這是報應(yīng),賣了女兒吸她的血,這回報應(yīng)到她身上了了。 反是那姓周的木匠家里越過越好了,手藝人什么時候都不差一口吃的,見她模樣著實可憐,也買些個點心給她,這時候才覺著好,說什么都晚了。 蘇婆子自家沒臉,兒媳婦倚著門簾看見了,歪著身子調(diào)笑:“娘可是真走了寶,meimei要是家來,這么身皮rou還沒個好受用的?!?/br> 說的周木匠臊紅了臉,等了這些年,再濃的心思也都淡了,這會兒家里預(yù)備著給他說親呢,對家也是手藝人,家里女兒模樣生的平平,卻有一手針線活,娶進來就能當(dāng)家。 蘇婆子拿了這包點心,跟媳婦又吵一架,這回媳婦的枕頭風(fēng)厲害,作了個主意,把這個老娘賣掉,賣出去專給人幫傭。 蘇婆子還有個能造湯水的本事,原來在顏家就是廚房上的一把好手,雖年老了些,價錢賤些也還是有人肯要的,兩個合了意,拉她去賣。 蘇婆子死活都不肯按手印,咬得嘴唇出了血,那買人的怎么還肯定契約,蘇家那兩個見老娘怎么也不肯,干脆趁她躺在床上,把房子給賣了,卷錢跑了。 那女人還有道理,鼓動著蘇大郎離了金陵城,買一條船來,吃住都在船上,就做這船上的營生,見著肥客唱仙人跳,以色勾得他心動,行到偏僻處行事時,蘇大郎再跳出來拿個正著,再不愁賠不出銀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