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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采桑兩個吱吱喳喳說一回,采桑沒想那許多,絲蘭卻是個精怪的,一聽著前因后果,立時明白過來,轉(zhuǎn)回去就把這事兒報給張姨娘知道。 絲蘭綠腰兩個慣常出去打聽事兒的,安姨娘的院子也不是不漏風(fēng)的墻,她那個摳索的樣子,院里的丫頭除了月例再沒什么賞頭好拿的,老實的還罷了,不老實的怎么不說嘴。 那些個首飾衣裳再加上皮子,哪一回不得托了人帶出去,原是托了給親娘做得一身過壽衣裳,包得包袱送了出去。 可這一回回的尋由頭,旁個不知道,蘇姨娘如今萬事不管,張姨娘卻隱隱綽綽知道些個,女兒拿了皮子出去的時候她就rou疼,rou疼歸rou疼,也知道扒上了明蓁才能有個好前程,十分舍得花銷,還叫明洛不同別個搭,自個兒作一件:“你傻呀,你出皮子,別個出工?說出來倒成了你們一道的,哪個也沒你這么蠢的?!?/br> 明洛只不肯,她拿這個女兒半點法子都無,只好由了她去,還沒等明洛回去,她就又翻出一塊來,也是她存的銀鼠皮子,怕給明洛再拿出去,藏著不敢說出來,就等著給她算在嫁妝里,偏這會兒倒派上了用場。 帶了丫頭搖搖擺擺的去了,拿皮子往棲月院里頭一坐,同安姨娘了幾句話,便道這一塊比那一塊要好些,小姑娘家家不懂事兒拿錯了,正好換過來。 安姨娘又拿什么東西出來賠她,她臉上一現(xiàn)出來,張姨娘就冷笑一聲:“倒給了你臉,自家女兒你吸她的血啃她的rou,也得看看太太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我們五姑娘的東西,也是你能貪的!” 明湘躺在床上聽見,闔了眼睛流淚,張姨娘一把揪住安姨娘的袖子,拉著往紀(jì)氏那兒說理去,兩個拉拉扯扯才到花廊,明洛趕了過來:“姨娘這是干什么時候?” 張姨娘倒好本事,一手拉了安姨娘一手去點女兒的額頭:“你看看你這呆樣兒,叫人誑了還幫別個點銀子,看我饒不饒她?!?/br> 明洛苦勸,各房的丫頭都出來看,站著一面笑一面指指點點,明洛也是要臉的,張姨娘見著事無善了,一把推了女兒:“你一個姑娘家,來攪和這個做甚,你等著,且給你出頭呢?!?/br> 紀(jì)氏便不知道的,這回也知道了,安姨娘發(fā)髻散亂,衣袖都差點兒給扯下來,張姨娘也是釵斜鬢歪,兩個也沒座了,就站在紀(jì)氏跟前。 紀(jì)氏一拍桌子,少有的疾言厲色:“成什么體統(tǒng)!你們兩個也是宅里頭的老人兒,有什么事兒不得分說,非鬧出這個樣子來給人看!這么吵鬧,四丫頭五丫頭臉上就好看了!” 張姨娘占著理的,自然咄咄逼人,紀(jì)氏才剛說完,她就跳了出來:“太太且問問她,我們五姑娘好意兒拿出一塊皮子來,說要給大姑娘做個嬰孩包被,我想著,既是送到宮里去的,總歸得拿好東西,把壓箱底的好物拿出來送過去,才剛送到她房里沒兩日的皮子,竟不見了!那東西還能長腳飛了不成?” 紀(jì)氏看她捏著帕子拍胸,滿面不忿,再看安姨娘面色青灰,心里便知道了大概,還不等她發(fā)話,就看見安姨娘跪倒下來,拿頭重重磕在青磚地上“咚”的一聲,唬得張姨娘一跳,側(cè)頭看她這么個磕法兒,先兩下還得意,再往后便手足無措。 紀(jì)氏一個眼色,瓊珠瓊玉兩個拉住安姨娘,張姨娘面上訕訕的,看她磕了老大的包出來,嚅嚅嘴唇:“誰叫你行這個大禮了……” “你出去吧,皮子事兒,給你問清楚了就是。”張姨娘還沒退到門邊,就聽見安姨娘一聲哭: “太太,我實是沒了法子了?!?/br> 安姨娘的弟弟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竟還是個秀才的女兒,身上是有功名的,窮酸秀才窮酸秀才,他怎么也不肯把女兒嫁到安家,就差把女兒淹在水里淹死。 哪里知道這姑娘這時候犯了蠢,一根白綾吊死了,一尸兩命,這回安家可逃不掉了,老秀才這才想起來要告安家,說是安家jian了他的女兒,他女兒守貞要臉,這才吊死的。 大律里頭,似這等情狀的,一律處斬! 安家可只這一根獨苗,安姨娘哭著往前跪走了兩步,一把抱住紀(jì)氏的腿:“太太,求你,求你發(fā)發(fā)慈悲,救一救我弟弟?!?/br> ☆、第章 杏仁漿 紀(jì)氏一向是寬和的,對著她們這些個妾氏向來不曾紅過面,卻自有一股威儀,不必高聲,就能叫人低頭,安姨娘進(jìn)得顏家門,認(rèn)準(zhǔn)了紀(jì)氏是主子,便是顏連章也得排在后頭,她在后宅里討生活,不靠著主母,還能靠著誰。 抱腳打扇吹湯捧盆,她一樣樣都做了,比那彈唱出身的張姨娘姿態(tài)擺的還要更低些,在紀(jì)氏跟前用心侍候了一年,才當(dāng)上了正差,成了通房,到生了明湘她還給紀(jì)氏打簾子縫小衣,紀(jì)氏身上來紅的時候,她還給洗過月事帶。 也為著她原來的小心,紀(jì)氏一向給她作臉,由著安姑姑往她房里走動,在穗州的時候紀(jì)氏才賞她那么一匣子珍珠,那一塊紅寶也值些銀子了,幫著弟弟填補賭債,滿心以為他會改好,也確奔著好路子去了,還由著安姨娘拿出銀子來,給他做些小本生意,誰知道好容易說到要結(jié)親了,竟鬧出這樁事來。 紀(jì)氏望著她緩緩?fù)鲁鲆豢跉?,安姨娘還只一味的哭,額頭上腫的包叫瓊珠拿帕子包住了,她還沒說話,紀(jì)氏忽的抬起腿來,眉毛一豎,一巴掌拍在桌上,指頭上戴得的玉戒子磕著了手,瓊珠趕緊捧住了:“太太仔細(xì)手。” “你倒是漲出息了,怎么的,為著貼補娘家,就敢做那打洞的老鼠了?”瓊玉趕緊給紀(jì)氏上了雪菊茶,紀(jì)氏一口氣兒不順,執(zhí)了茶盅還沒喝上一口就往桌上一放:“我一向給你臉,你就不知道自個兒的身份了?!?/br> 安姨娘滿面通紅,叫紀(jì)氏虛踢出去伏在地上,還只不住磕頭,跟里翻來翻去只有那一句話:“妾知道不對,可妾家里只這一個弟弟,太太開開恩罷?!?/br> 紀(jì)氏這回倒叫她氣笑了:“開恩,你弟弟犯的事兒,輪得著咱們開恩,你是買進(jìn)來的人,身契上寫著,往后生死一概不相干,我是看在你生養(yǎng)了四丫頭的份上,才容著你貼補家里,縱不許,外人難道還能說我一句不是?” 安家那件事,眼看著那秀才不肯善了,無名無分的不是騙jian又是甚?人家姑娘的肚里又確是有個孩兒的,一尸兩命,到如今那姑娘的尸身后還在縣衙里,紀(jì)氏不聽則罷,聽她筆筒倒豆的一說,半是氣半是笑。 聽她說的這番話,紀(jì)氏哪里肯沾手:“咱們清清白白的人家,連著長工雇工也自來沒打沒罵過一句的,你弟弟惹出事兒來,同你有什么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