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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看風(fēng)箏,兩個小姑娘才這點子大,就知道不能跑動,還想攔她,明沅卻仗著年紀還小,一溜往前跑去,再聽女經(jīng),她就快“悶”熟了。 風(fēng)箏還沒飛上天,那邊大夫又還繞了廊道出來了,送他出來的丫頭一臉喜色,想是喜信,明沅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擔(dān)憂,她已經(jīng)不擔(dān)心紀氏把她送回去了,若真要把她送回去,就不會帶她來紀家。 可能一個庶女,紀氏還真沒把她當(dāng)一回事。澄哥兒兀自不覺,跟紀舜英玩得滿頭是汗,里衣濕了,還撒腿跑著不肯讓丫頭給他換衫子,滿院子都是他的笑聲。 紀氏這一脈,果然是喜信。 老太太這里一清凈,就握了紀氏的手掌拍撫她:“咱們不急,在祖母這兒喝一盅湯,昨兒就給你燉上了,烏雞骨頭都燉酥了?!?/br> 紀氏眼里含了淚,挨著老太太,把一盅兒湯全喝盡了,老太太伸手撫她的額頭,拍著她的背:“你這個孩子,自來有事兒都自個扛著,便是你母親那里不好說,同我有什么不能說,擔(dān)了幾天心,可沒吃用好吧?!?/br> 紀氏的母親是紀二老爺?shù)脑洌F(xiàn)如今的二太太卻是繼母,后進門的填房。紀家上一輩兒兩個兒子,紀氏是紀二老爺?shù)念^生女,生下來長到五歲沒了娘,如今這位太太是后來抬進門的,紀氏這才由著祖母抱了去教養(yǎng)。 她打小跟著祖母,自然只跟祖母親近,那一個不過是面子情,老太太年輕時候想著自個兒硬朗,不曾叫她們親近,如今年歲大了,就怕等她去了,紀氏沒個后靠,這才每到年節(jié)就念叨著,這么長來長往走動著,等她過去了,娘家也斷不了。 紀氏也曉得祖母這片心,出了嫁,倒比在家時跟大房的關(guān)系更親近,她吃了一盅湯,又叫廚房給她下一碗雞湯裙帶面,老太太喜的合不攏嘴,竟也跟著用了一小碗。 這才請大夫進來把脈,孫圣手是婦科圣手,隔了簾子一摸脈,捋了胡須道:“恭喜這位夫人,圓而如珠,滑脈?!?/br> 紀氏先聽著恭喜,再聽見他說是滑脈,眼眶一濕就要淌下淚來,卻又聽大夫說道:“夫人只須好好將養(yǎng),那補血的藥方倒不必再用了。” 她一顆心這才落進肚里,示意瓊珠取了兩封銀子,老太太卻更高興,拿了個小匣子賞出去:“她上回生產(chǎn)虧了氣血,圣手給瞧瞧,得吃用些甚?” 孫大夫連連擺手:“多食溫補,少沾寒涼,若不放心便配些保胎丸吃著便是?!彼恿私碜硬敛潦郑骸胺蛉诉@些人調(diào)養(yǎng)得當(dāng),這才又懷上這一胎,若這胎安穩(wěn),往后坐胎也更容易?!?/br> 紀氏喜不自勝,老太太將她摟在懷里,摸了她的鬢角念佛,等屋子里人都退出去,她長嘆一聲:“這就好了,定海神針才鎮(zhèn)得住龍宮。”這一胎坐定,還有哪個敢爬上來亂了家業(yè)。 紀氏鼻頭一酸,趴在老太太胸口,她的苦楚,也只有祖母知道了,盼了八年才盼來這一胎,從此再不必顧及那些個出盡百寶的姨娘妾室,她可算有了立身的根本。 “我看你屋里那兩個倒是好的,別學(xué)著你大嫂,不嫡不庶,那才是亂家的源頭,若跟你一心,你便當(dāng)他親生,若跟你生分了,也不必留情,女人得鎮(zhèn)得宅保得身?!崩咸活^銀發(fā),越說到后頭,越是精神不濟,半瞇了眼兒打起盹來,卻還死拉著紀氏不放,等她響亮應(yīng)一聲,這才松開手,臉上還帶著笑,竟坐著就睡過去了。 紀氏知道她也跟著掛心,扶著她臥到羅漢床上,給蓋上哆啰呢的毯子,指了丫頭看著,眼見得天色不早,便帶了丫頭出來。 紀氏扶了瓊珠的手,走到花園子,遠遠就見著澄哥兒玩鬧,明沅就跟在身后看著,只覺得風(fēng)吹面頰暖洋洋的帶著香氣,憑他親媽是誰,把苗扶正了,他就長不歪。 紀氏雙手搭在腹前,澄哥兒見著紀氏,大聲喊娘,也不管風(fēng)箏了,撒腿跑過來,到她跟前停下來,喘了氣問:“甚個時候吃糖饅頭?”明沅跟在后邊咯咯笑。 回去時黃氏預(yù)備了一盒子禮:“原是想親給送去的,親家府里事兒多,便不叫你再忙一回了。”是一盒子青白團子,寒食餅寒食面,香椿芽拌面觔,嫩柳葉兒拌豆腐,總共八樣寒食禮。 寒食就在兩日后,顏家既不能出去踏青,又不能在家里辦祭禮,防著大伯有個不好,連客人都不登門了,紀氏笑著謝大嫂體恤,眼兒一掃,大房的幾個孩子都在了,只沒瞧見頭生的庶子,她知道關(guān)竅,也不點出來,叫丫頭接了食盒子,坐車離了紀府。 大哥除開舜華,還有個兒子舜英,比嫡子要早生兩年,已經(jīng)八歲大了,黃氏前頭生了女兒,到三歲上沒了,妾室反而生了個壯實的哥兒,還是庶長子,她心里很有些不得勁兒。 是紀太夫人作主把這個哥兒抱到黃氏身邊,說他能招子,也果然招了個兒子來,就是紀舜華,可既得了親生子,前頭這一個倒礙了眼。 一長三歲,做什么都先了一步,先一步開蒙先一步進學(xué),連作文章都先了一步,兩房里頭紀舜英是最大的,往后娶親生子也先一步,可不把嫡子死死壓在了下邊。 待黃氏那是有嫡庶之分,對太夫人來說卻都是孫子,這一個還是獨寵了三年的孫子,為著他能安心養(yǎng)在黃氏身邊,生他那個姨娘,悄沒聲息的就沒了,在永福寺里供了塊長生牌位。 太夫人便是拉著紀氏的手這樣勸她的:“你也別跟旁人比了,只看看你嫂子,摸了一手豹子,偏偏打成了別十,人都不說話,鬼還能說話不成,她卻偏要分個親疏出來,小節(jié)上頭精明,大事卻蠢成這樣。” 紀氏便是不齒這位大嫂行事,她也沒兒子,也把庶長子抱來養(yǎng),心里未嘗不曾存了能引子的心思。 可黃氏養(yǎng)活一個孩子,倒好似養(yǎng)活一只貓狗,疼他的時候放在心尖尖上寶愛,懷了身子立時把他扔到一邊,還事事怕他爭了先,狠不能按著他的頭不叫他上進。 紀太夫人垂了眼簾嘆息:“原想把英哥兒挪到我院里來,可還沒張這個口,她就急的火燒眉毛了,罷了罷了,我還能活幾年,只當(dāng)睜眼瞎子,看不見罷了?!?/br> 可惜自然是真可惜的,可想要家宅安寧,卻不得不睜只眼閉只眼,舍出個孩子去,這一屋子人的心就定了。 紀氏原來已是拿定了主意把澄哥兒過繼了,如今看看他又猶疑起來,怕他覺得是自個兒不要他了,行到鼎香樓,叫人買了籠糖饅頭,還是未蒸熟的,拿了竹屜帶回家,自家灶上蒸出來,趁熱吃。 紀氏見澄哥兒那大鬧天宮的糖人沒了,知道是叫紀舜華拿了去,澄哥兒自來大方,打小教他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