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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地擺了擺手,“明白明白,晚來有什么的,朕還怨怪你們不成!” 果真如良時說的那樣,萬事皆好商量。 皇帝因這回妹夫幫了忙,對他的態(tài)度有了明顯的轉(zhuǎn)變。在他看來南苑王終于能證明自己的立場了,那份親厚,是送多少美女都難以達到的。他把他視作心腹,簡直無話不談。從時局到朝政,都愿意聽一聽妹夫的意見。 良時說話很有分寸,什么話該說,什么話要避諱,他進退得當,滴水不漏。最后談及那三位藩王留下的大軍,幾場戰(zhàn)役下來還剩余十六萬,他試探道:“安東衛(wèi)南臨滄海,北鎖官山,歷來是魯東軍事要沖。近年海上浪人擾攘,若兵力足夠,朝廷一聲令下便可全力出擊,何必再等京中調(diào)兵遣將!陸路來說,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也是京城屏障。所以臣將大軍暫時安頓在那里,恐臣愚見,還有不周之處,全憑皇上做主?!?/br> 皇帝擅長的是詩詞歌賦,你讓他抒發(fā)情懷歌頌一個大屁股的小媳婦,他可以張嘴就來,讓他對著沙盤插帥旗,把十幾萬人馬撥來撥去,那不是他的長項。大鄴建朝兩百六十年,缺的就是能征善戰(zhàn)的武將,排兵布陣上也匱乏,南苑王的頭頭是道讓他抓到了救命稻草,兩手一抄,把妹夫的手背拍得啪啪作響—— “好好好,就依你說的辦。駙馬果真是我大鄴的股肱,良時在,天下便可安了。” 皇后因皇帝的言論側(cè)目,可是眼睛一瞥,正迎上南苑王的視線,那兩道目光像刀鋒一樣,封住了她的喉?;屎髠}惶別開臉,一時神色驟變。 作者有話要說: 鞠躬感謝大家打賞~這本真是所有文里成績最慘的了,謝謝留下的姑娘不離不棄,我會堅持下去的(┬_┬) illogic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4-15 23:29:10 ☆、第65章 蘭閨人在 在京休整了兩天,終要回到南苑去。婉婉心里也著急,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座長公主府,這是囚禁她的牢籠,她一時也不想在這里多逗留。 皇帝這回說話算話,命人備了寶船,容許他們擇一日上路。對于他們這一行的安全問題,他也相當上心,長公主府原來戍守的錦衣衛(wèi)依舊讓她帶上,出于何種考慮她不清楚,也許還是有防備的心。但是據(jù)皇帝說,公主自己手上有人馬,那是公主自己的底氣。萬一駙馬對你不好,干了對不起你的事兒,只要你愿意,可以命人鬧他個底朝天。慕容家的女兒,不能吃別人的虧。 婉婉只是笑,她覺得良時不是那種人,自己對他無一處不放心。像她這樣憂慮了太久,一旦放松就懶得再考慮其他了。只要他在身邊,什么都是次要的。良時待她一片真情,她可以懷疑任何事,卻從來不懷疑他對她的心。 錦衣衛(wèi)必須隨行,婉婉并不反對。其實金石為人不錯,他在戍守長公主府的兩年多里,基本沒有難為過她。時間愈久,就像朋友一樣,她還是很信得過他的。 隨行的人都在準備行李,婉婉到前院遛彎,金石正命人裝車,回頭瞧見她,直起身來,微微沖她笑了笑。 她現(xiàn)在很好,有了愛情的滋潤,整個人都是鮮活的。以前見她,臉上總是血色不佳,兩眼黯黯的,也沒有神采。人不能寡歡太久,太久了會枯萎,神仙也救不了。猶記得當初她小產(chǎn),那份無依無靠的可憐,如今回想起來依舊讓他心酸心疼……眼下南苑王來了,她總算活過來了。他說不清心里的感覺,即便有些東西注定不屬于他,但是時間久了,有了感情,難免也會割舍不下。 長公主是個念舊情的人,她匱乏的時候是這樣,富足的時候也是這樣。因皇帝下了令,甚至覺得有點愧對他。 “我原說不要的,你們都是有家有口的,讓你們上南苑,恐怕家里放不下?!?/br> 金石倒不以為然,“錦衣衛(wèi)是從大鄴各地抽調(diào)來的,沒有家在北京一說。咱們這些人,擱到哪里,哪里就是家。朝廷把咱們分派到南苑,臣等便追隨殿下,保護殿下?!?/br> 她微微歪著脖兒,難堪道:“你們是辦大事的,把時間浪費在我這里,怕耽誤了你們。還請千戶下去問問,要是有不便的,來回我一聲,我去皇上那兒說情?!?/br> 金石笑道:“殿下的好意,回頭只怕害了他們。皇上眼里不揉沙,誰敢臨陣脫逃,還能有他的好果子吃么!”頓了頓又道,“殿下不愿意麻煩別人,臣都知道??慑\衣衛(wèi)沒有殿下想象的那么嬌貴,水里來火里去的,摁下就是一枚釘子,四海為家是咱們的命?!?/br> 婉婉哦了聲,低下頭,知道他們埋伏得深,或許在公主府上看守她,已經(jīng)是最輕省的活兒了。 金石仔細看她,原本視線不該在她臉上逗留,這是犯上,是不允許的??扇穗y免有情不自禁的時候,真有些忘分寸了,他問她,“殿下好么?” 她聽后飛紅了臉,“是,都好。還要謝謝你,和我說了那么多,給我鼓勁兒。我聽你的,可算等到了?!?/br> 他慢慢點頭,“臣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殿下值得被善待?!?/br> 他們這里喁喁說話,有人從門上進來,瞧見她和旁的男人搭訕,臉上頓時不是顏色了。但不快只在她沒有瞧見他的時候,他審視那個錦衣衛(wèi),眉目如炬,氣勢凌厲,干這行的身上不知背了多少血債,他們是皇帝稱手的利刃,是殺人不眨眼的機器。婉婉心地好,眼里從沒有貴賤高低,他卻很鄙棄這些人,他們是朝廷安插的眼線,今天能護你周全,明天就能對你拔刀相向。 不過打量神色動作,兩個人應當相熟。他知道婉婉和一個叫金石的千戶有交情,他在她危難的時候伸過援手,婉婉對他一直心存感激。 既然如此,自己小肚雞腸未免可笑。他是場面上行走的人,即便酸得入骨,臉上依舊十分和煦。 他過去,不動神色將婉婉圈在他的勢力范圍內(nèi),“該籌備的都已經(jīng)籌備好了,隨時可以啟程。”語畢對金石拱手,“這一路就勞金大人多多照應了。” 金石眼風輕掃,然后垂首一揖:“卑職職責所在,請王爺放心?!?/br> 男人和男人之間的較量,有時只需一個視線的碰撞。金石深知道這位藩王的城府,于他來說,駙馬不過是一個附加的頭銜,他無論何時都代表著稱霸一方的強權(quán)。他對屬于自己的東西有很深的占有欲,這樣也好,柔弱的公主需要強大的靠山,保她不受風吹雨淋,保她歲月無驚。 婉婉現(xiàn)在是隨波逐流的,他說應該出發(fā)了,她便倚在他身邊,哪怕他帶她到海角天涯。 他們進西海子告別皇帝,皇帝正入定,沒有閑暇召見他們。他們隔著殿門跪拜,然后退出宮門,沿著筒子河往南走時,乍然回首,忽見墻頭站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