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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這會兒就想我了。我懷著身子呢,讓我走那么遠的路,萬一坐不住胎,我怎么對得起王爺……” 她說著,眼淚滔滔流下來。幼小就沒了怙恃,靠同父的哥哥長大,后來一母的哥哥拿她填了窟窿,在她適應(yīng)了這個窟窿的時候,又狠狠把她拽回去,不在乎她是否卡住了手腳,會不會因此變成殘廢。她本來很慶幸,在藩王府找到了家的感覺,即便曾經(jīng)落落難合,現(xiàn)在有了孩子,她就真的打算安定下來了??上Щ实鄄唤o她這個機會,他說過,大鄴不光是他的責(zé)任,也是她的責(zé)任,因此怎么折騰都心安理得。 小酉忙給她擦眼淚,“不能哭啊,您哭,小阿哥也哭,多不好!等著王爺回來吧,他一定有法子的?!?/br> 她慢慢搖頭,“圣旨當(dāng)眾宣讀,誰敢違抗?就算他有法子,我也不能讓他使?!?/br> 四肢一陣陣發(fā)虛,只能回床上歪著。太妃來瞧她,說了很多慰心的話,她又得反過來開解她,佯裝著笑臉,腮幫子都笑酸了。 良時很晚才回來,她聽見腳步聲,忙起身等他。他進門見她站著,嘴里怨怪她不知道作養(yǎng)自己,到了她面前,目光一遍遍在她臉上巡視,然后緊緊抱住了她。 “婉婉……”他鼻音濃重,帶著哭腔,“我留不住你,咱們只能暫且忍耐?!?/br> 他斟酌再三,唯一的辦法大概就是此刻就舉兵,但是事出倉促,一切還未有準(zhǔn)備,貿(mào)然行動是兵家大忌。況且他也要顧及她,知道她未必愿意為了不回京,而造她哥哥的反。所以他現(xiàn)在經(jīng)受的,竟是肖鐸當(dāng)初遇到的尷尬境地。上年皇帝派西廠來接步音樓進宮,肖鐸的心境大概和他現(xiàn)在一樣吧! 婉婉已經(jīng)給自己鼓了好半天的勁兒,不愿意在他面前傷心,叫他為難。 她輕撫他的背,臉頰貼著他的,溫聲說:“我不過回一趟娘家,你就蛇蛇蝎蝎的么!走的是水路,不會顛簸的,你只管放心好了。旨意上說不讓你相送,那你就等一個月,然后來接我,這樣好么?” 他勻口氣,發(fā)現(xiàn)自己失態(tài),忙轉(zhuǎn)過臉調(diào)整了下。再面對她時,重新?lián)Q上了笑臉:“我是一刻都不想和你分開,聽見你要走,就像天要塌了。你說得對,不叫我相送,我可以去接你。你在京里等我,什么都別想,光數(shù)天數(shù),滿一個月的時候我就到了?!?/br> 她笑著點頭,眼里有隱約的淚光,“這一個月我都用來想你,你也要想著我?!?/br> 她早就成了他生命的全部,不光她,還有孩子。他吻了吻她的額頭,“我會時時刻刻想你,你等著我,我很快就去接你?!?/br> 都在安慰對方,都是自欺欺人,否則還能怎么辦,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54章 碧瓦難留 其實心里仍舊隱隱抱著希望,也許二哥哥是真的沒有收到良時的奏疏,不知道她有孕了。如果等上兩天,萬一真的重新下令讓她靜養(yǎng)呢?婉婉膽戰(zhàn)心驚地盼著,可是三天過去了,依然沒有任何消息。 閻蓀朗來拜見,弓著身子說:“殿下不肯動身,臣沒法向朝廷交代還是其次,時候耽擱得太久,到最后帶累的是王爺,請殿下三思?!?/br> 婉婉覺得自己幾乎放下尊嚴了,捂著肚子說不適,“這會兒上路,只怕會要了我的命的……” 閻蓀朗無可奈何,他和長公主雖然不像肖鐸那么親近,但也算瞧著她長大。平時的長公主何等驕傲自矜,現(xiàn)在這樣,實在讓人唏噓。 “那就明兒吧,明兒是最后期限,要是過了,一頂欺君罔上的帽子扣下來……”他向上覷了覷,長公主臉色煞白,他沒能把話說完,打了個拱,悄悄退了出去。 到底還是得走的,婉婉從隆恩樓里出來,閻蓀朗多等了一天,賺得盆滿缽滿。 一大家子人在門前送她,太妃滿面愁容,拉著她的手說:“無論如何,保重自己要緊。你要留神吃口上,再覺得不對付,只要是好的,盡量多吃些。孩子這會兒正是長個兒的時候,娘肚子鬧了虧空,受苦的可是他。”語罷頓下來,無限眷戀地審視她,“好孩子,我真不愿意你走,咱們一家子多和睦,現(xiàn)在弄得……” 該說的都說了,婉婉極力控制自己,只道:“額涅別傷心,我過程子就回來?!?/br> 瀾舟哥兒倆圍在她身旁,輕輕叫著額涅。她笑著撫撫他們的腦袋,轉(zhuǎn)身登上了輦車。 良時送她到桃葉渡,兩個人靜靜對坐,相顧無言。隔了很久才見她把手探過來,柔軟的掌心覆在他手背上,用力一握道:“咱們說好的,高高興興的。你這模樣怎么辦,叫我難受么?” 他才露了個笑臉,“我在算時候,瞧哪天出發(fā)合適?!彼凶屑毤氂嬢^著,“南京到北京兩千多里,走水路日夜不停需十五日。我走陸路入京,至多三天,加緊些兒,兩天半也能到……那我八月十二就動身,到京城正趕上十五。我記得上年中秋,咱們就是一塊兒過的,這回也一樣?!彼亲右凰?,不敢讓她看見,低頭把她的手壓在了唇上。 婉婉想起來,那回她被人輕薄,是他相救,那時候自己就有些喜歡他。今年本以為可以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結(jié)果竟要做起牛郎織女來了。 她把眼淚咽進肚子里,笑著說好,“我在月下設(shè)宴,等著你來?!?/br> 他也害怕,怕她像流星一樣,短暫劃過他的天空,留不下任何印記。于是他卷起袖子,把手臂伸到她面前。 婉婉懵懂望著他,“怎么了?” 他說:“你咬我一口吧,咬得重些,就像在我身上打個戳,一生一世都跑不掉了?!?/br> 她聽了笑他傻,“那多疼呀……” 他卻堅持,“咬出血來才算數(shù)?!?/br> 她再也笑不出了,現(xiàn)在這事兒,真有歃血為盟的激昂和震撼。低頭看那手臂,摟過她多少回了,熟悉得就像她自己的。她下不去那嘴,咬壞了可怎么好!他往前遞遞,以示催促,她掙扎半晌,知道他的倔脾氣,只好勻了口氣,抓住胳膊,用力啃了上去。 皮rou沙沙,有脆裂的聲響。她嘗到了鐵銹似的味道,心里一驚。忙抬眼看他,他連眉頭都沒皺一皺,欣賞那圈玲瓏的牙印,面上有欣慰之色。 婉婉抽出手絹給他包扎上,然后挽起袖子,把自己的胳膊遞了過去,“你也咬我一口,讓我?guī)Щ乇本??!?/br> 他在那白凈纖細的玉臂上撫摩了半天,“我這一口下去,半截胳膊就折啦?!?/br> 她毫無懼色,“我不怕,你咬吧?!?/br> 他果然把嘴湊上來,牙齒作勢輕嚙兩下,最后也不過狠狠親了一口,“別把我兒子的媽咬壞了?!?/br> 婉婉撲過去,緊緊抱住他,小聲叫他的名字。他偽裝了很久,卻被她這樣一個舉動弄得防線崩塌了。她剛有孕,這時候正需要他,可是他沒法陪在她身邊。不達頂峰便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