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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了兩下,他說別動,“我心里有好多話,一句也說不出來,你讓我抱一會兒,求求你了。” 婉婉鼻子有點發(fā)酸,以前相處過的點點滴滴就像拉洋片,從她眼前一幀一幀劃過。何以至此呢,她從一開始就不討厭他,甚至還曾經(jīng)偷偷想念過他,可是不知怎么,他們之間漸成水火之勢。她有時候也恨,恨完了音閣恨皇帝,為什么要讓她知道那么多,瞞到最后不好嗎?但是一人一個命,她沒法偷安,因為天下是慕容氏的天下。 唯一慶幸的是余棲遐和東廠番子沒有查出他有任何不法,這樣就好,哪怕自己精神松懈了,也不必為此感到自責(zé)。他抱著她,她居然一點都不排斥,說不清道不明的,還有隱約熟悉的況味,身體是契合的。 兩下里沉默,過了很久,她才聽見他開口。 “我們成婚,沒有讓我感到踏實,心里竟一天比一天空了。是我不夠好,所以你沒法接受我嗎?我已經(jīng)很努力了,不足的地方我會改的,你不要漠視我?!?/br> 他帶著委屈的語調(diào),不像一方霸主,像個求而不得的孩子。婉婉愣了一下,心跳無端雜亂起來,這個人真是有能耐,能屈能伸,竟然會這樣向她示弱。她垂著袖子,那兩只手無措,想拍拍他以示安慰,又醍醐灌頂似的敲醒了自己,千萬造次不得。 他呢,因為她的不反抗,看到了一點希望。以前顧慮的東西,現(xiàn)在已經(jīng)慢慢開始松動瓦解了,他覺得應(yīng)該換個方向,與其諱莫如深,不如主動坦白,效果也許更好一些。 他緩緩吸了口氣,“我面對你,實在有些虧心。早前我做了一件錯事,這件事一直埋在我心里,這陣子反復(fù)想過千萬遍,倘或讓你知道,也許你會更加疏遠(yuǎn)我,可要是不說,我又覺得對不起你,不配在你面前站著?!?/br> 她心頭一緊,注意力全集中到了他的話上,“王爺不妨直說?!?/br> 他松開她,以一種懺悔的姿勢面對她,垂手道:“我為了迎你來南苑,指使音閣惑主,音閣有孕后,命她進讒言,鼓動皇上下旨,將你賜婚給我。你接到旨意時,恰是我受盡流言蜚語的當(dāng)口,連累你折損了臉面,是我考慮不周所致,這件事上我一輩子愧對你??墒桥e頭三尺有神明,我對你的心意說過很多遍,沒有一句是虛假的,請你相信我。今兒把實情抖露出來,我已經(jīng)做好的準(zhǔn)備,你要是自此恨我,是我罪有應(yīng)得,你想怎么責(zé)罰我,我都認(rèn)了。但殿下若是能賞我超生,以后我加倍的愛護你,贖我以前犯下的罪過?!?/br> 他說得很虔誠,卻也是以退為進。這件事就像個膿瘡,彼此一直粉飾太平,不挑破,只會越捂爛得越透徹。他知道目前為止她對他的不滿全在這件事上,或者背水一戰(zhàn),解了她的心結(jié),往后就會好起來了。 ☆、第40章 春意漸回 置之死地而后生,大概是他最后的法寶了。婉婉心里明白,彼此山窮水盡,逼得沒轍了,總要有個人先邁出一步。 這些內(nèi)情她早就知道,不過不言明罷了,因此就算他和盤托出,她也沒有感到任何驚訝。反而佩服他有這樣的勇氣,其實公主下降后也不是全無退路,看來他是打算長痛不如短痛了。 “王爺說這番話,有沒有想過結(jié)果?不怕我上疏朝廷,請求和離么?” 他眼神顫了顫,終于慢慢點頭,“我想過,以殿下的性情,大有可能。但是也請殿下慎重考慮,畢竟婚姻非同兒戲,長公主下降百舟護航,上至君臣下至百姓,多少人都眼巴巴看著。于小處來說,殿下名聲要緊。于大處,南苑是藩地,長公主出降又和離,到了有心之人嘴里,便是含沙射影的利器?,F(xiàn)如今大鄴人人自危,殿下一路上應(yīng)當(dāng)也看見不少流民吧?只是越往南越稀疏,因為我把人都堵在安慶府以西了?!?/br> 婉婉大感詫異,“王爺是想偏安一隅,把南苑從大鄴摘出去嗎?請王爺莫忘了,南苑富庶也罷,貧苦也罷,都是大鄴疆土。朝廷尚且撥款賑災(zāi)呢,南苑反倒將災(zāi)民拒于轄外,王爺究竟做什么打算?” 他凝目看她,慢慢牽起了一邊唇角,“這些災(zāi)民從何處來,殿下知道嗎?北邊鬧饑荒,七位藩王四處揚言,說金陵富庶,好養(yǎng)活人,每每把流入轄內(nèi)的災(zāi)民驅(qū)趕至南苑境內(nèi),南苑就算渾身是鐵,又能打幾個釘兒?這些年我掏空了錢庫糧倉,殿下遠(yuǎn)在京畿,恐怕無從得知?,F(xiàn)如今我就剩個空架子了,殿下怨怪我,我也難以辯駁。把人堵在安慶府以西,實屬無奈,潛山是楚王封地,我也只有懷寧一線尚可安置災(zāi)民,讓他們有衣御寒,有粥果腹,已然盡了我最大的心力。你下降南苑,我不能讓你傷心,不能讓你看到餓殍遍野,我也是人,也要顧全家小,這點有錯兒么?南苑樹大招風(fēng),一心想打壓我的人多如牛毛,殿下既然下嫁給我,怎么不為我考慮,也瞧瞧我的難處?” 婉婉被他說得啞口無言,他談情說愛怪膩歪的,講起政局來倒頭頭是道。她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過于自私,從來沒有站在他的立場上設(shè)身處地過。畢竟大鄴有八位藩王,皇帝和朝廷單單盯住他,把他弄得不堪重負(fù),究其原因,就是因為南苑有錢嗎? 有錢是罪過,所以必須壓制,民不聊生的時候頭一件想到的就是這個,和忌憚武將功高蓋主有什么區(qū)別? 她長嘆了一口氣,“其實尚主那件事我早知道了,原本不想談及的,既然王爺開誠布公,那這個疙瘩就應(yīng)當(dāng)解開。我的確因此對王爺頗有微辭,也想過,倘或沒有音閣,我應(yīng)當(dāng)也愿意嫁給你的……只是后來你畫蛇添足,反弄得我受迫一樣,我心里著實不好過……” 他聽見那句“沒有音閣也愿意嫁給你”,精神頓時一震。這么說來并不是他一廂情愿,潭柘寺里的態(tài)度是她真實意愿的表達(dá),雖然礙于先帝也曾彷徨過,但她確實是對他動了心的。 他一把扶住了她的肩,“你告訴我,對我不是全無感覺的,對不對?” 婉婉發(fā)現(xiàn)自己失言,轟然燒紅了臉。這種話怎么承認(rèn),承認(rèn)的才是傻子!她調(diào)開了視線,“那些流民,王爺打算怎么料理?” 他臉上又浮起了愁色,“盡我所能吧,朝廷如今也不寬裕,我上了折子,三個月了,音訊全無,想是要我自行處置?!?/br> 婉婉聽后喃喃:“這可怎么好……災(zāi)民共有多少?” 他說五萬,“還有不斷涌入的。上年冬至我在京時留意了,街道上雖也有,但連南苑的一成都不到,所以京里只當(dāng)我無病呻/吟吧,畢竟京城安然無恙。” 他帶著苦笑,束手無策的樣兒。五萬張嘴啊,這樣龐大的消耗,確實讓人招架不住。 “我回去就給皇上上疏,再不能這么下去了?!卑傩帐巢还?,他卻還有心思建什么摘星樓,婉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