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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的言行,母親看著,實在是心慌。你宮中那個合歡,該處置就處置了吧。快娶太子妃的人了,況且又是儲君,弄出那些傳聞來,于你的體尊不利?!?/br> 夷波腦子里一團亂麻,拱手道:“母親的教誨,兒謹記在心。只是皎然……兒是想,她還太小,性情也單純,將她放歸山野,其實也沒什么……” 武后卻很生氣的樣子,“我與你說了這么多,竟一點用也沒有。讓她填宣城公主的缺,就這么定下了,你不必再說,要是這件事讓你耶耶知道……”她頓了一下,蹙了蹙眉道:“只要圣人插手,好辦也變得不好辦了。況且他近來身體很不好,我料你也不愿意見他有閃失?!?/br> 夷波兩眼茫茫,差點沒氣暈。心里哀嘆著:這下子完了,不單自己要娶親,連龍君都要嫁人了。好個閻君啊,殺人不見血,坑死人不償命! ? ☆、第 80 章 ? 她又氣又郁悶,“那么母親可否讓我見見皎然?她身邊沒有親近的人,一定很害怕?!?/br> 武后哈了一聲,“真不知哪里來這么粗野的性情,兩個人竟還押她不住。你放心,她不會害怕,現(xiàn)在必定滿心怒火?!币幻嬲f,一面鄙夷地撇嘴,“好壞還有幾分武家的血脈,誰知是這副模樣,留她活命,真不知是對還是錯?!?/br> 夷波覺得心都要碎了,皎然不過是個殼,里面的芯子是龍君,他那么不可一世的脾氣,沒把這大明宮拆了,已經(jīng)很給面子了。 當然她對皎然表示出來的過分關心,惹得武后十分不快,拂袖道:“從今而后,不許你再見她,要是讓我知道,她可就活不成了?!?/br> 武后在內侍的簇擁下往立政殿去了,夷波站在臺基上,因為李弘的身體太弱,受了點刺激就胸悶氣短十分狼狽。 反正那些威脅的話對她并不管用,她四下打量,紫宸殿的殿中監(jiān)眼觀鼻鼻觀心地站著,她大步上前打探,“告訴我人被關在哪里,回頭我自有賞賚。” 殿中監(jiān)搖頭不迭,“殿下縱有賞賚……”壓著嗓子賠笑:“奴婢也得有命消受才好。殿下就聽天后的勸吧,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不值得殿下與天后起沖突?!?/br> 夷波瞪眼看著他,知道從這些人嘴里套不出話來,長出一口氣道:“你只要指個大略的方向,我自己去找?!?/br> 殿中監(jiān)還是搖頭,“殿下何必白費力氣,等到公主出降,殿下自然就能看見她了?!?/br> 夷波很生氣,在他腿上踹了一腳,殿中監(jiān)應聲而倒,她用力說了兩句狠話:“等著,等我把你討進東宮伺候,到時候再虐死你!” 她跑了出去,打算去找關押公主的地方,唐史上有記載,大概在永巷的深處。然而太子也不是可以任意暢通無阻的,永巷是用來關押女性罪犯的地方,沒有詔命,任何人不得擅入。 掖庭令迎出來,不茍言笑的老頭,長了一張螃蟹似的臉,看見她闖進門,默默命宦者把戟架搬了出來,遙遙沖她打拱:“太子殿下請回吧,這里是禁地,殿下進來會沾染晦氣的,臣無法向天后交代?!?/br> 夷波仗著自己是男人動作非常豪邁,抓過戟架上的一柄槍,呼呼一通揮舞,“本殿下要進去,看誰敢攔我!” 一向溫文爾雅的太子弘,忽然之間性情大變,他手里的槍已經(jīng)殺出一條通道來,掖庭令眼巴巴看著他走遠,慌慌張張說:“別干站著了,快去呈報天后?!?/br> 就算武后來,也得花上一段時間,趁機進去探一探,要是人在,救出來就跑,再也不在宮里待著了。反正歷史上的李弘沒能繼位,死了和跑了再死,也沒多大分別。 永巷逼仄,即使是春光無限好的時節(jié),里面依舊昏昏然,和外面是兩個世界。她一間一間地找,大聲喊皎然,可是叫了半天,根本得不到回應。難道是呼叫的姿勢不對?她換了個思路,開始叫道九川,如果他在,必定會被氣得詐尸,可惜了,只聽見偶爾傳來的飲泣聲,沒有龍君罵娘。 夷波灰心喪氣,不是說在人間,有權有勢就可以橫著走嗎,現(xiàn)在到底是不是拿錯了本子,怎么和設想的不一樣? “這個缺德的閻君,不知生的兒子有沒有排泄系統(tǒng)。還有上面的那些親朋好友,一個個袖手旁觀,是不是正嗑著瓜子哈哈大笑呢?”她一手撐腰向天直指,“龍君看錯你們了,等回去,我一定讓他和你們絕交!” 她剛罵完,天色漸漸變了,烏云層層疊疊,隱約看見雷公和電母撥開云層,用千里傳音給她鼓勁:“加、加、加……油、油、油……我們永遠與你們同在。雖然我們得到通知不許給你們任何提示,但是放心,我們會在精神上無限支持你們的。還有,告訴你們一個不幸的消息,胡大則的鍋已經(jīng)裂開一道口子了,看來支撐不了多久。如果你們不想永遠迷失在人界,就趕快找到壺蓋,趕快歸位?!?/br> 夷波仰著傷痕累累的下巴吐槽:“你們以為我不想嗎?看看我,那么美麗的小鮫,已經(jīng)變成了糙漢子,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你們知道嗎?我要吃這里奇怪的飯菜,還要說那種拗口的文質彬彬的話,我簡直度日如年好嗎!帝君到底是怎么想的,執(zhí)意不給提示,耽誤時間會毀了六合八荒的,那不是他的管轄區(qū)嗎?” 電母說:“要怪就怪你自己,誰讓你一見面就說他臉大!” 臥槽,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難道腹誹也算嗎?那她夸他毛孔隱形,這個他就沒聽到嗎? “總之少抱怨多干活,看在的份上我給你友情參謀一下?!彪娔概e著鐃鈸說:“你開動腦經(jīng)想想,九黎壺是什么?它是可以洗清妖氣的上古神器,壺蓋作為首腦,必定善良又可愛。下注武后的到底是怎么想的?心機那么深沉,當?shù)鬃疾粔蚋瘛?/br> 她話沒說完就被雷公捂住了嘴,“你是不是想到膳房洗十萬年的碗?還不閉嘴!”然后探身說:“小鮫,替我問你干爹好,告訴他南海一切無恙,請他放心。還有你的北溟,有九大長老為你主持,荒地上兩個時辰前種下了莊稼,長老們已經(jīng)在商量該買牛還是買羊了,他們比較想知道,你是喜歡喝牛奶還是喜歡喝羊奶……” 夷波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們已經(jīng)不見了,奇怪,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她突然想起來,追著問:“那我干爹到底在哪里,你們能不能告訴我?” 時空一交錯,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她氣鼓鼓站著,忽然聽見有個微弱的聲音呼喚著:“是誰在外面?是不是弘?” 夷波精神一振,忙追過去看,暗室只開很小的一閃窗,碗口大的亮光里透出一張臉,急切地叫著:“弘……弘兒,我是你阿姊!” 夷波和李弘的記憶完全沒有半點相交的地方,當然不認識這位自稱阿姊的人,但她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