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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嚇唬你的,阿螺比你聰明,不會傻乎乎送死的。就算打起來,她不知道逃跑嗎?況且她未必有那條鰻魚的消息,所以你就放心吧!” 夷波抽抽搭搭擦了眼淚,“如果遇險,干爹會救她嗎?” 龍君說會,“因為本座吃不消你?!?/br> 她這才高興起來,點著手指頭訕笑:“干爹疼我,阿螺死了,我也會死的?!?/br> 閨蜜而已,不見得一個死了,另一個也得陪葬吧!不過海鮮之間的友誼,誰知道呢! 他微微睜開眼,不經意乜了下,那兩條大腿就在他眼前,嚇得他心口一蹦,連打坐都忘了。 “還不找條褲子穿上,這么光著腿,好看嗎?”他心力交瘁,“雖然我們是親屬關系,但一些禮儀規(guī)范還是要遵守的。比如在長者面前必須衣冠整潔,像你這樣裸著下半身,是對長輩不尊重的表現,要受萬人唾罵的?!?/br> 夷波縮著脖子囁嚅了下,“我沒有褲子。” 龍君扶額,“明知道要上陸地,為什么不事先準備一條?” 平時用不上的東西,她根本不愿意花心思。再說從島礁回來就得到消息,要準備也來不及了。但是山人自有妙計,她說沒關系,“可以去買。” 龍君指指自己,“讓本座給你買褲子嗎?” 夷波撅起了嘴,心下嘀咕,好歹當了人家的干爹,買條褲子又怎么樣呢!不過嘴上絕不敢頂撞,順從地呵腰,“小鮫自己去,不敢勞動干爹?!?/br> 龍君更不滿了,視線借機又在她的小腿肚上轉了一圈,“看來本座得好好教教你道理了,身為一只鮫人,尤其是立志要當鮫女的鮫人,首先要學的一點和人界女子一樣,保護好自己的rou。以前教條很嚴,連臉都不許露,你這種光腿亂跑的行為有傷風化,會被抓起來浸豬籠的。而且陸上的男人大部分都很好色,你這個樣子是誘人犯罪,萬一受到傷害,哭訴都無門,懂不懂?如何避免悲劇的發(fā)生呢?首先從自身做起,離男人遠一點,穿得嚴一點,然后用不懷善意的眼神警告試圖接近你的人。不要怕,瞪死他,讓他知道你不好惹,他多少會有顧忌。” “要是……瞪眼沒用呢?” “那就呼救……” 她高興地扭動,“干爹救命?!?/br> 反正她有個厲害的靠山,就算遇到險境也不擔心,他總會在她身邊的。 龍君心里涌起淡淡的憂傷,“干爹不能保護你一生一世,就像當初的甘棠,她有她的路要走,后來她不愿意我插手她的事了,我只能看著她死?!?/br> 夷波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匿,蹲在他身旁問:“兩個人,怎么永遠在一起?” 他別過臉看外面,喃喃道:“結成夫妻,生同衾死同xue,就能永遠在一起了?!?/br> “那我們結成夫妻?!彼f分激動地說,這也是她的最終目標啊,簡直不要太完美。 龍君看了她半晌,把她看得心驚rou跳,忽然哈哈笑起來,“本座喜歡成熟穩(wěn)重智商高的,不說賢內助了,起碼一點,不給本座惹麻煩。你呢,整天闖禍連累本座給你善后,想當本座的夫人,想得倒美!”復嘆息搖頭,“再說了,一日為父,終身為父,本座雖然有個性,但是亂章程的事不干。好了,不許胡說?!彪S手一彈變出一條花褲子,大紅大綠的配色,十分具有鄉(xiāng)土氣息。指了指道:“別光屁股了,穿上吧!” 夷波撿起來,還有些嫌棄,“我不喜歡這個花。” 他嘖地一聲,“不把你打扮得俗氣一點,怎么凸顯本座的典雅?” 果然是毫無反駁余地的理由,她嘟嘟囔囔穿好,因為他剛才不留情面的拒絕,有那么一小會兒的傷心。不過很快注意力被褲腰帶吸引了,盤弄了半天也沒有成功,只得挨過去請他幫忙。 龍君坐著她站著,抬手替她把帶子系上,順便還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奇怪這褲子穿在她身上不顯得難看,反而有種奇異的俏皮感,實在無語。 氣囊運行得極快,比夷波的速度快上兩倍不止。以前她和阿螺到云夢澤起碼得游六七天,這次兩天就到了,果然高手出馬,效率飆升。 他們從女觀湖里浮起來的時候,湖邊上正有牛羊喝水,猛看見一個巨大的水泡啵地一聲炸裂,里面跳出兩個人來,嚇得那群牛羊嗷嗷大叫,發(fā)足狂奔。 夷波掐腰四顧,葭葦彌望,初春的山水還沒有醒過來,依舊顯得枯敗蕭條?;仡^看,龍君立在水面上,柔軟的春光映在他眼底,寶相莊嚴,不容侵犯。這模樣忽然讓她想起初見他時,那么驚艷和令人敬仰。雖然現在相處下來,龍君接地氣得有點不可思議,但只要保持沉默,還是非常能糊弄人的。 “干爹?!彼吒吲d興過去攙他,“上岸,吃好吃的。” 云夢澤距離丹江口有段距離,滄浪水其實有好幾個名稱,有的稱之為漢水,有的稱之為襄水。女觀湖已經到云夢大澤的邊緣,沒有通往丹江的水路,只能走陸路。先前在水囊里的時候龍君跟她說了很多人間美食,他描述的能力比阿螺強,夷波心動不已,打算試一試。沒想到他把她的手撣開了,整了整衣冠道:“在人間男女有別,拉拉扯扯是不允許的。從現在開始不許叫我干爹,本座還要風靡萬千少女呢,別被你叫老了?!?/br> 夷波感到失落,“那我叫你什么?” “叫郎主吧,顯得我有身份有地位?!彼麌W啦打開扇子,搖頭晃腦踏上了驛道。 夷波不滿地鼓起腮幫子,見他越走越遠,沒有辦法,只得一瘸一拐跟上去。 ? ☆、第 27 章 ? 不知名的地方,有很濃的生活氣息,近處的屋舍,遠處的炊煙,交織出一副古樸壯麗的畫面。沒有垂柳孤鶩,卻有松柏牧笛。及近黃昏的時候,美得遲遲,和海里有很大差異。 夷波到過即翼澤,也上過岸,但那時總被阿螺牽制著,她想近距離接觸人是不可能的。阿螺這樣告訴她,“你是魚,身上有魚腥味,被人聞見了不好,誤會你是賣魚的?!迸⒆佣枷矚g香香美美的,她為了藏拙遠遠躲開,現在龍君沒有這么囑咐她,她就覺得是不是味道淡了啊,可以沒有顧忌地在人群中穿梭了? 龍君在前面走得瀟灑,她在后面跟得很吃力,好不容易追上去,拉住他的袖子說:“我腳痛,要斷掉了?!?/br> 他原本還想嫌她麻煩,低頭一看才發(fā)現忘了給她變鞋,她就這么光腳追了兩里地,連腳趾都磨破了。 龍君頓時又自責又心疼,新生的腳,哪里經得起這樣錘煉!忙扶她坐下,忍不住喋喋抱怨:“你是不是有點傻?看看別人的裝束,你缺了東西也不知道提醒我?” 她委屈地扁著嘴囁嚅:“我喊你,你不理我。” 龍君以前獨來獨往慣了,到了熱鬧的地方難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