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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姐在抱怨你沒陪她吃飯。”“我知道?!?/br>季明軒洗了個澡就躺下睡覺了,統(tǒng)共只跟沈默說了兩句話。第二天他補上了欠季安安的那頓飯,全程呵護備至,卻連眼風也不掃沈默一下。如此過了幾天,沈默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季明軒是在跟他打冷戰(zhàn)。印象中這還是第一次。以前季明軒若是不想理他,十天半個月不回家也就是了,這次卻不一樣,應(yīng)酬到再晚也要回家來睡,然后故意用背脊對著他。沈默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天晚上說的話得罪了季先生。他倒是不怕被冷落,反正在公司已當慣了透明人。就像他對季安安說的,很多事情漸漸就習慣了。不過他想,應(yīng)當是時候搬回自己房間了。并不是戴一式一樣的戒指就是情侶。也不是躺在一張床上就一定能交心。這世上有一個詞,叫做同床異夢。沈默一個人悄悄搬了房間。他晚上沾了枕頭就睡著了,誰知第二天醒來一看,發(fā)現(xiàn)季明軒仍舊躺在他旁邊。他呆了一瞬,還當是自己夢游了,過了一會兒才清醒過來,確定是在自己的房間。季明軒睡得正熟。這時天色已亮了一半,晨光靜靜照在他臉上。他雙目緊閉著,頭發(fā)也有一絲凌亂,看上去比平常少了幾分氣勢,倒是顯得更年輕了些。沈默湊近一點,能看到他長長眼睫投下的陰影。就在這個時候,季明軒忽然睜開了眼睛。他眸色烏黑,目光直勾勾望過來,與沈默撞個正著。沈默不知為何有些心慌,稍微避開一點,問:“季先生醒了?”季明軒好似還沒睡醒,又望了他一陣,才點頭道:“嗯。”“季先生昨晚怎么睡在這里?”季明軒慢慢坐起身,坦然道:“我們倆人若是分房睡,豈不是會讓安安起疑?”并不提他從前夜不歸宿的事。沈默嘴笨,一時也不知如何反駁,而季明軒已經(jīng)做了決定:“這幾天先住你這里吧?!?/br>說完就掀開被子下了床。季明軒穿襯衫的時候,沈默無意中注意到,他還戴著季安安之前送的袖扣??吹贸黾久鬈幨钦嫘膶檺圻@個唯一的meimei,沈默沒辦法,只好配合著把戲演下去了。這天剛好又是周末。季明軒吃完早飯就去公司了,季安安不用上班,便換了位子坐到沈默身邊來,問:“沈大哥,你跟我哥是不是吵架了?”沈默沒想到還是被她看出了端倪,嘴上卻說:“沒有,我跟明軒……好得很。”季安安并不信他,道:“別的我不敢說,但大哥是不是心情不好,我還是看得出來的。他這幾天明顯是在生悶氣?!?/br>沈默不好承認,只能繼續(xù)裝傻。季安安道:“我母親過世得早,父親又整天忙公司的事,我差不多是大哥一手帶大的。大哥雖然脾氣不好,但對自家人可是寵得要命,你們要是真吵架了,你只要哄哄他就好了?!?/br>哄季明軒?季先生又不是小學生,讓他怎么哄?沈默光是想象一下那個畫面就覺得可笑。他跟季明軒的冷戰(zhàn)還沒結(jié)束,季安安跟周揚訂婚的日子倒是先定下來了。可能也是周家最近情況復(fù)雜,急著要和季家聯(lián)姻,所以訂婚的日子選得很近,訂婚宴則是選在H市最有名的王朝酒店。沈默本來想借故不去的,但禁不住季安安軟磨硬泡,最后還是決定去走個過場。訂婚那天天氣極好,到場的多是周季兩家商場上的朋友,沈默沒見著什么熟人,便一個人隨便走了走。酒店大廳里金碧輝煌,懸在頂上的水晶燈尤其漂亮,不斷變換著絢爛色彩。沈默看得正出神,忽聽有人叫他:“沈先生?!?/br>沈默一回頭,就看見一身白西裝的趙奕。趙奕本來相貌就好,穿白的又格外襯人,在人群中也似閃閃發(fā)光,舉手投足都能吸引目光。沈默沒想到會遇上他,怔了一下才道:“趙先生也來了?”“周家跟季家聯(lián)姻,可是本市的一段佳話,我當然要來湊湊熱鬧。而且我的那張邀請函……”趙奕沖沈默一笑,說,“是季先生親手給我的?!?/br>沈默聽他提起來,才想起自己好幾天沒見過季明軒了。他晚上睡得沉,季明軒最近又忙著訂婚的事,也不知有沒有回家來睡。趙奕四下看了看,問:“怎么不見季先生?”沈默道:“明軒朋友多,在忙著招呼客人?!?/br>“季先生真是大忙人。”“一貫如此。”沈默對上趙奕,總覺得有些尷尬,原本想敷衍幾句就走開的,不料大廳的燈在這時暗了下來。接著音樂聲響起,周揚跟季安安攜手走了出來。兩人都穿正裝,周揚的黑西裝配上季安安的純白小禮服,真正是一對璧人。全場唯一的一束光打在倆人身上,晃得人有些眼暈。沈默遠遠瞧著,覺得一切都不真切。他對周揚的印象還停留在三年前,對眼前這個即將成為季安安丈夫的男人,反而感到陌生了。沈默過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季明軒也站在不遠處。季明軒的目光掃過來,仿佛在他身上停頓了一下,然后又飛快掠了過去。沈默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聽見旁邊有人竊竊私語:“季家凈出俊男美女?!?/br>“meimei都快結(jié)婚,當哥哥的卻還沒動靜。”“季先生的花邊新聞可不少,且他若是想結(jié)婚,多少名媛淑女任他選。”趙奕也聽到這番話,看了沈默一眼,輕輕挑一下眉梢。沈默愈發(fā)覺得不自在起來。好在訂婚宴就是走個流程,周揚跟季安安切完了蛋糕、倒完了香檳,一切便告結(jié)束。兩人擁吻時,大家紛紛鼓掌祝福,沈默在人群中拍得兩只手都疼了。隨后燈光重新亮起來。季安安當沈默是自家人,徑直走過來找他說話。她剛在臺上喝了點酒,兩邊臉頰紅撲撲的,更添了一分艷色。她左手已戴上了訂婚戒指,在水晶燈下折射出耀眼的光。季安安拍著胸口道:“剛才真是緊張?!?/br>“人人都這樣?!鄙蚰嫘牡溃肮?。”季安安笑著抿一口酒,問:“我看大哥今天心情不錯,你們是和好了嗎?”沈默想也不想,道:“當然?!?/br>季安安不無羨慕:“我跟周揚……最好似你和大哥?!?/br>沈默說:“只會比我們更好?!?/br>兩人正說著話,遠遠看見趙奕端了酒杯去找季明軒。季安安也聽說過一些緋聞,有點不大高興,小聲嘀咕道:“他怎么也來了?”邊說邊拉起沈默的手,道:“我們過去找大哥。”沈默掙扎不脫,只好被她拉著走。半路上跟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擦肩而過。那人長相普通,只是眉骨處有一道深深的疤痕,看起來頗為打眼。沈默只瞥了他一眼,一張臉瞬間變得蒼白,兩條腿像是重愈千斤,整個人僵在原地,連一步也邁不開去。季安安回頭道:“沈大哥,你怎么了?”沈默被她握著的那只手也是冰涼冰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