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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心革面葉慎榮覺得自己就像做了一場噩夢,夢里他拼盡一切去愛一個男人,給他吃最好的用最好的住最好的,挑選最好的保鏢二十四小時護著那人,隔三差五就送他頂級的鉆石名車豪宅,只為搏君一笑。任他發(fā)脾氣任他惡言惡語詆毀辱罵,他都可以做到不吭聲不計較不往心里去,簡直就可以說是個忍辱負重的癡男了。十年如一日,沒有人可以像他這樣忍受著一個男人的恨,而始終如一地愛那個男人。他總在盼望著有那么一天,男人會對他產(chǎn)生一絲絲的好感,會被他的執(zhí)著打動,哪怕只是換來那人一個真心的笑容,一句好話,他也就滿足了。但事實證明,他錯了。他這一生,都是錯誤的。愛錯了人,也用錯了方式。而那個男人,對他付出的一切卻從來看不進眼里。“我說老哥,你至于么,到現(xiàn)在還對那男的念念不忘?”弟弟這是第幾次在電話里嘲笑他對那男的執(zhí)迷不悟?也許是因為昨天晚上一直工作到凌晨三點才睡的緣故吧,頭有點隱隱的作痛,仔細想來,這種高強度的工作方式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一個月,每天睜開眼就是工作,除了本職,外面還接了兼職做,故意讓滿滿的工作量充斥著除了睡覺以外的所有時間,就是為了不去想那個人。他以前是工作狂,現(xiàn)在則已經(jīng)超出了“工作狂”的限度,鐵人的身體恐怕也會垮掉吧?自從經(jīng)過監(jiān)獄里的一番折騰,他的身體已經(jīng)大不如前了。不,應該是因為失去了那根支撐起他生命里整個世界的支柱,他才需要別的東西來繼續(xù)支撐著他。葉慎榮費力地從床上起來,耳朵和肩膀夾住手機,到廚房里去找水喝。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弟弟:“我的事,不需要你多嘴。你煩不煩?”“呵呵,”葉歐文用他一貫目中無人的方式輕輕笑著,說著不太標準的中文,“我就是希望你早點從那男人的惡夢里清醒過來。大哥,都過去多久了?”葉慎榮恍惚里呆了一呆,倒是并不覺得過了多長的時間,但仔細看日歷的話,已經(jīng)是六年前的事了。想到這里,算算自己的年紀,再想想身邊連個可以做伴的人也沒有,甚至沒有人可以聽他說說心里話。他從不喜歡“軟弱”這個詞,但一想到自己三十好幾,還是個孤家寡人,追了十幾年的戀人還是跟人家跑了,心里也難免苦悶。“誰說我對他還有念想?!痹谧约旱艿苊媲?,還是要逞強一下的,“你最近很空嗎?三天兩頭打電話過來,畢業(yè)作品搞定了?實習的事怎么樣,爸還是希望你在我們家族的公司先干起來吧。他已經(jīng)對我失望透頂了,現(xiàn)在,家族的事業(yè)也只能指望你了。”“大哥,我的事不用你cao心,你還是多cao心自己的事吧?!比~歐文語氣認真起來,“你真的一輩子不打算回美國了?”葉慎榮喝下一杯冷開水后,倦意已經(jīng)全消,頭腦在冷水的刺激下清醒了:“我在這里,過的挺好?!?/br>他已經(jīng)是死過一次的人,在監(jiān)獄里大徹大悟地反省了過去的所作所為,如果還不能讓自己活得像樣一點,那就真枉費老天爺留下他這條命,讓他繼續(xù)做人。葉慎榮雖然并不覺得自己十惡不赦,不過殺人放火,販賣非法藥物和軍火的勾當?shù)拇_都做過,這在一個普通人眼里,已經(jīng)能稱之為是罪惡滔天的反派大BOSS了吧?而且他做的最沒人性的一件事,就是為了得到一個人的心而用盡各種手段控制那人,下藥,囚禁,威脅,還殺了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他這人做事不太會繞彎子,連想得到愛人的方式都有些過于直接而激進了。當然,結果他也得到了報應,進了監(jiān)獄,被判刑六十年。他是美國公民,如果在中國,應該是要判死刑的。在牢里的時候,他也還是忘不了那個男人,日日夜夜,無時不刻,睜眼閉眼,全是那男人的樣子,就像刻在了視網(wǎng)膜上甩也甩不掉。如此思念一個人,卻又知道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那人的日子,他實在熬不下去了。即便是從不屈服的他,到了這一刻,也只想快點結束自己糟糕的一生。然而沒有想到,他給自己留的最后一條路——一把陪伴了他多年的俄制左輪手槍——他把它偷偷帶進監(jiān)獄就是想到了用到它的可能,結果卻在他含住槍口準備飲彈自盡的時候,放了啞炮。他沒死,不過被這殘酷的現(xiàn)實逼瘋了。他的家族背景雄厚,母親是中國人,父親是四國的混血兒,兩邊都有深厚的底子。他的父親用了些手段把他從牢里弄了出來,他的母親也擺平了國內申訴的可能。不過,他雖然獲得了自由,卻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生活不能自理,連父母兄弟都認不得。在接受了幾年的心理治療后,他才恢復正常。清醒過來的第一刻,想著的竟還是那男人,他覺得這輩子可能真的無藥可救了。他的母親是個強悍而隱忍的女人,記憶里從來沒有見她哭過。但那時候,母親卻在他面前顯得異常無助,捧著他的雙手,眼淚雖沒有流出來,眼眶卻是紅腫的,一直勸到嗓子啞了,最后只能沉默地望著他。他以前是母親眼中優(yōu)秀的好兒子,現(xiàn)在,母親卻終于發(fā)現(xiàn)他這個綿羊一般的兒子其實是頭狼,還是最壞最狠最陰的白眼狼,做盡了壞事,讓他的父母失望透頂。他的父親在美洲的金融界有“教父”之稱,做事相當狠絕,得知兒子喜歡男人又不知悔改以后,毫不留情地把他趕出了家門,和他斷絕父子關系,要他這輩子都不準回美國。葉慎榮沒有怨也沒有恨,他找不到可以仇恨的對象,這些都是他自作自受,他不會逃避責任,既然敢做就敢擔負起后果。就當是他用錯誤的方式去愛一個根本得不到的男人的報應,他認命。流浪了一段時間,他又來到中國,在國內輾轉了一周,最后還是定居在了Z市,這個讓他的人生大起大落,十幾年的血汗都付諸東流的城市。他不討厭這里,反而還是喜歡的。現(xiàn)在,他在一家并不怎么起眼的娛樂公司當經(jīng)紀人助理。說是助理,更貼切的名詞應該是“打雜的”加“跑腿的”。他是個有案底的人,像他這種人,重回社會以后,別人看他勢必帶著有色眼鏡,在公司里自然也交不到什么真正的朋友,別人忌憚他,也瞧不起他。不過,他也習慣了獨來獨往,并不在意那些人的目光。“小葉,你一會下了班,應該沒啥事吧?”同事王城笑瞇瞇的看他。王城只要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