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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擔心,分寸掌握得太好,老圣人和瑾郡王會不會不放心?!睖返?。 林如海搖搖頭:“那是一般的俗人,但是你不是。你要記得,切莫把自己的和俗世之流混為一談。你有什么能力你以為上頭的人不知道?你既有通天大才,又能謹守本身,這才是讓人放心的地方。切記一合酥之禍,勿要行狂背荒誕之舉。” 湯姆心服口服:“兒子受教?!?/br> “你這次去,有些話我不可不說,你當謹記在心?!绷秩绾I裆g很是嚴肅。 湯姆連忙行禮到:“是?!?/br> “一則,你母親的孝期已經(jīng)過了,你也該把從前的一些關系好好的撿一撿了。二則,你外祖母家,四王八公之流曾是老圣人的心腹,但后來威權極大,老圣人顧念舊情只是讓他們慢慢衰落,現(xiàn)在除了一個蠅營狗茍的王家其他的都不成氣候了,若有交際,你只管去就行了,不必要顧及什么。三則,你此次進京,老圣人看在眼里,你也莫要花太多時間在那些寒門士子身上,結交一二就好,你要知道,你的起點和他們天生就不要一樣。”林如海說著頗覺有些無趣,這些事湯姆心中是早已知曉的,現(xiàn)在說來不過是一番慈父心腸,忍不住一二事細細的交代清楚。 湯姆心里明鏡兒似的,只是想著他一走,就只剩林如海一人在揚州,不免孤寂:“父親說的我都知道。兒子不在家,又不好?;貋砜?,父親一定要保重身體才是。兒子年紀小,meimei更是年小柔軟,若沒有父親看顧,我兄妹二人如何是好?!?/br> “罷了,臨行前為父再與你分解分解。”林如海把了把扶手,坐直了些,身上盡是朝廷大員的風度。 “是,父親?!睖饭笆?。 “如今朝堂上只看老圣人和那位。這位在老圣人眼皮子底下?lián)Q守備,連邊疆,通外敵,掌兵權,換朝臣,污天子。此時看來,這明面他已是全勝,但終究如何還是要看下來的。上武大人已進京,這已經(jīng)是老黃歷了。雖說因此事朝上有震動,但是這些震動還沒有波及到老圣人的心腹集團,至于那些外圍官員,隨時可棄的倒不至于花太多心思,他的這一招,顯然是廢了。但邊疆守備那邊要注意了,現(xiàn)在可知的不過是秦中和茜香,但是別處有沒有,誰都還不知道,因此要大防?!绷秩绾MA送#瑴愤f過去一杯茶。 略停片刻,林如海繼續(xù)說:“雖有次險情,但老圣人必定有防備,為父所知的僅在兩處。一是邊疆,雖說他自以為換了武備便能掌握邊防,但換上去的武備卻不一定是他的人。二則是器械,前些日子通過大涼山運往何處的武裝器械,在大涼山被山賊所截,而軍隊糧草,因為之前的大旱洪澇和陽山牧失守之事要發(fā)出來很是困難。后路被劫,他現(xiàn)在可能還不知道出自何因。雖然此時看來是他占盡了上風,但真的誰贏誰輸還不一定。這些事你心頭知道就好了?!?/br> 湯姆聽著,林如海一言一語說得清楚,似乎想在這短短的一夜中把這幾十年得所思所慮都一股腦的倒給湯姆。 第77章 77 “你去了京里萬事定要小心,顧好自己和meimei,萬事切末荒唐,污了祖宗名聲。你年少孤苦,身子雖說這幾年養(yǎng)好了些,但千萬莫要仗著年輕力盛就肆意揮霍,小心老了來受苦。每日的湯藥要記得和,你meimei身體也不好,心思又靈敏,我總是擔心她慧極必傷,不過好在你還在,你好好的看著她,讓她時常疏散疏散......”林如海絮絮叨叨,言語里滿是慈父心腸。 湯姆聽著心頭熨貼得很,只是總覺得有一股謝世之感,讓人不安,連忙打斷林如海:“父親。我年紀也大了,知道照顧自己和meimei,父親不必擔心。況且兒子不過是去考試,幾月后自然是要回來的?,F(xiàn)在角逐之下,老圣人占盡上風,說不得兒子和meimei就在京里等父親來團圓了?!?/br> 林如海點頭笑笑:“是了。原該如此。十日后你就啟程吧,這十日也正好好好的備一備行李。想當初,你第一次離家,去學校,你母親滿院子的取東西給你備行李,這事情恍惚還是昨日之事,只是今日,也為你備了這第五次行李了?!?/br> 說完也不等湯姆再說些什么,林如海便打發(fā)了湯姆。 都走到旁邊的小花園了,湯姆心里的不安不僅沒有放下,反而越來越大。轉過身來,身后的書房依舊亮著燈,在漆黑的夜里,這燈光像熊熊的火焰印在湯姆的眼里、心里。 湯姆走了,但是林如海還端坐在書房。 “叩叩叩?!鼻瞄T聲響起,陳先生進來了。 林如海站起身來:“持中,坐吧?!?/br> 陳先生坐下問:“湯哥兒回去了?” 林如海點點頭,沒有說話。 “你果真決定了?”陳先生問。 “持中,你該知道,這事情,不是我能決定。不過是順應天命罷了?!绷秩绾5馈?/br> 陳先生聲音有些高:“你既決定了,那還找我做甚,我不過是個窮教書的,你既有了決議,我不過是回我的鄉(xiāng)下做個田舍翁罷了?!?/br> 陳先生氣急要走,林如海卻攔下他:“持中,湯哥兒是你的得意弟子,他和玉兒都是你看著長大的,你果真不管他們了?” “你既有如此一對兒女,又何必來托付于我?!标愊壬y掩憤慨,但到底還是甩著袖子坐下了。 林如海心中對一對兒女本就牽掛又愧疚,此刻聽了陳先生的話心里更是有些提不起氣來,只是許多話還是要說的:“你是知道我的,不到必要,我也不必如此行事。那兩個孩子還小,雖有多智,但到底年紀小,一個困于后宅,一個年少難免輕狂,我思來想去,只能將此物托付于你,待到合適的時機,再請你將此物交與湯哥兒?!?/br> 陳先生看著那墨色的長盒,手中的骨扇幾近破碎。 “持中。”林如海叫著這個名字,壓抑的語氣里壓抑的情緒幾乎把兩個人都壓垮。 陳先生臉色嚴峻,接過那墨色盒子的手幾乎是僵硬的。 反倒是林如海,看著陳先生接過盒子,他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連氣息都更平緩了一些:“持中,湯哥兒年少,許多事情我怕他一時氣盛不可回頭,你幫我好好的看著他。至于這東西,他總有一天能用得上,就要擺脫你到時候交給他了?!?/br> 陳先生低著頭,從牙縫里艱難的擠出一句:“你自是放心,我必不負你?!闭f著也不等什么便沖出了書房。 林如海微笑的微微搖了搖頭:“持中?!庇衷陉愊壬鷤}皇的背后作了一揖。 隔日,湯姆早起讀了會兒書,往院子里走了走,指著散散心,卻沒曾想到,院子里一堆的下人正在挪動湖心里的太湖石。 好好的一個池子,被他們搞得一番腌砸。 “這是做什么呢?!睖钒欀?。 恒正趕緊溜到湖邊上呵斥:“停下,做甚呢?” 帶頭的是二管家,見湯姆來了,趕緊上前,跪在兩三步遠的距離:“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