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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一尊大佛,你別沒眼色的得罪了她去?!?/br> 劉姥姥唯唯諾諾的稱是。 周瑞家的是王夫人的陪嫁,心思自然也是同王夫人一致的,因此順口就黑了黛玉一把。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在劉姥姥心里,官家的姑娘本就該如同天仙一樣被捧著的。因此她這一番話倒是說給了聾子聽了。 這話不提,周瑞家的把劉姥姥帶到了鳳姐處便回了榮禧堂打算同王夫人復(fù)命,臨到門口守門的丫頭卻說王夫人去了梨香院,周瑞家的趕緊調(diào)轉(zhuǎn)腳跟去了梨香院。 見王夫人和薛姨媽正攀談著,周瑞家的便進了寶釵的屋里閑話了幾句。正說著新奇的冷香丸,王夫人便叫了她過去。周瑞家的回了話,正以為無事了,薛姨媽叫人拿出來一個大盒子:“這里面是些宮花,你拿去,給姑娘們帶著玩兒?!?/br> 王夫人推辭不過,周瑞家的這才接過去。 黛玉回耿道院去了,剛坐下又想了想吩咐:“去年旱災(zāi),想必今年也沒緩過氣去。去二嫂子那里看看,該是來探訪的親戚,那姥姥我看著是知禮的人,你們收拾些棉布衣服和吃食,如果需要就送過去?!?/br> 黛玉說了也就撂下了,又招來阿原閑話。只從上次和湯姆談過,黛玉深感消息的重要性,因此招了林和來吩咐。那阿原本就是二等上的丫頭,平日里也不愛說話,是個拿針都戳不出個啊字的人,但她卻能把主子的意思傳達得清楚,而且她一家子三代都整整齊齊的在林家的莊子上,也不怕她有什么心思,因此每每林和那邊有了什么消息都是讓阿原去聽回來。 阿原急匆匆的進來,看樣子是剛從外面回來。 “你且下去歇歇,兩盞茶之后再來?!摈煊窨此敝貋聿幌駱幼樱阕屗鋈バ菹⒘?。 閑閑的看了幾頁書,阿原進來伺候??此龢幼邮侵匦率釆y過了,進來便行禮,并不說話。等黛玉問了才答:“武嬪盛寵,恐怕要進位或者加封號了,但武嬪近來頻頻傳太醫(yī),似乎身體不好了,圣人有招武嬪母族進京以慰武嬪思想之情的意思。周家近來時時送些東西進宮。明日是內(nèi)閣文大人母親的生辰,拜訪之人遠盛于往年,但文大人告了假,似乎是要去外面的意思,具體去哪里沒有打聽出來。交河水患,御史臺副都御史張儉張大人已經(jīng)啟程去了。馬上要到北狄圍牧的時候了朝里正在調(diào)動糧草往邊疆秦中去。吏部右侍郎趙大人的母親病危,家中請了好些大夫守著,太醫(yī)也時時去?!?/br> 不過是短短幾句話,她說完了也就下去了,獨留黛玉一個人深思。 面前鋪著書,卻一點也看不進去,阿原的那幾句話在腦袋里一圈一圈的過著,卻始終不得其解。 “周瑞家的來了?!摈煊竦乃季w被打斷。外頭的周瑞家的也不高興,二太太當家,誰見了她不親親熱熱的叫一聲周jiejie,連三春姑娘帶寶釵 也是這樣。也就黛玉院子里,年紀小的丫頭叫她一聲jiejie,其他的莫不是周瑞家的,絲毫不尊重。 “剛才還忙著,怎么現(xiàn)在過來了?”黛玉雖是在問她,眼睛卻一直盯在書上。 不管心里怎么不滿意,在黛玉屋里周瑞家的卻絲毫不敢擅動,畢竟誰都知道林家的姑娘不是個好性子的,重規(guī)矩。 周瑞立在屋中間:“奴婢送了姥姥去璉二奶奶房里就去梨香園同夫人復(fù)命了,正巧薛太太那里有一盒zigong花,就叫奴婢送來給姑娘們帶?!闭f著打開盒子。 挺大的一個盒子,里面就零零兩只奚落著橫在盒子里,還是艷色的,很沒有些體面。 按說既然要送,就算是最后一個送客居的姑娘也該把東西分好盒子再一一送來,這樣也顯得主人得體。可現(xiàn)在這孤零零的兩只宮花一看就是別人剩下不要的被周瑞家的拿過來了,想來是秉持著王夫人一貫的心思故意要給自己不好看的。 黛玉瞟了一眼盒子,心里門兒清,只是此時也不想同她計較了。想著朝堂上的風云攪動,黛玉實在沒有心思來同這些大宅院里面的女人斗心眼。 罷了,不過是兩只宮花:“我知道了,你去吧?!?/br> 這邊左珍接過周瑞家的手上的花,那頭只翠走上來,照著給小丫頭賞的樣子給周瑞家的抓了一把錢,又帶著她出了房間。 周瑞家的站在太陽底下了,剛才黛玉那一眼讓她身上有些冷,背心還冒了汗,現(xiàn)在倒是緩過來了??纯词稚献サ哪前彦X,周瑞家的隱晦的啐了一口,又把那把錢好好的收好,這才離開。 冬天馬上要到了,湯姆放了假回了揚州,日日同陳先生學(xué)習,一刻不敢耽誤,到黛玉這里反倒少了。 那寶玉自從在東府遇見了蓉兒媳婦的弟弟,竟每日里也自愿去了書院讀書,這般上進的樣子倒是讓賈母和王夫人連連稱贊寶玉長大了,有出息了,好似讀了這兩日書寶玉就成了狀元似的。 黛玉有一次倒起了好奇心,同寶玉攀談了兩句,結(jié)果,可想而知,果然是掛羊頭賣狗rou,那程度,也就考個童生就頂了天了,想來去讀書也該是個幌子,該是有什么目的的。 不過不管寶玉怎么樣,黛玉的注意力是沒有放在他身上。這幾個月來,宮里武嬪的榮寵越來越重,圣人雖沒有什么實權(quán),但是總是見縫插針的給武嬪在秦中的父母發(fā)圣旨,莫不是些賞賜或者一些贊譽什么的,對內(nèi)閣的武大人也多有贊賞。 內(nèi)閣的武大人倒是不動如山,不管圣人怎么作,他依舊是該怎樣就怎樣,頗讓圣人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這方的戲還未唱罷,那趙大人家里的老母親怕是熬不過年了。太醫(yī)已經(jīng)建議趙大人準備白事沖一沖了,現(xiàn)如今那老趙夫人不過是殘喘而已。賈家得到了這個信兒,但是根本就沒當一回事,不過是主子們在榮慶堂說了兩句,這事在多嘴多舌的賈家連下人都沒人愿意談?wù)摗?/br> 整個賈家似乎獨立出了一個世界,獨自生活在四王八公曾經(jīng)的輝煌里,他們不看外面究竟是怎么樣的,也不關(guān)心外面的風云激變,只認他們在府里的榮華富貴。 只翠從外面走進來,在門口抖落一身的雪,又接了外衣?lián)Q上一身烘暖了的衣裳,這才進了屋。 “外頭雪可大了,這鋪天蓋地的,滿眼都是雪色,哪里還看得到別的。“只翠進來請黛玉的安,又同她說:“林管家?guī)Я巳嗽诙煽诮又挛绫啬艿?。另外有莊子、鋪子的掌柜來問,要不要拿細賬來給大爺看,又遞了好些東西,說是讓大爺用的?!?/br> “這里什么都有,又帶了行李來,哪里用得了她們那些。不過他們既然拿來了,就放那里,等哥哥來了再讓他自己看要不要吧。另外,也不用拿賬過來看了,我看了就行,哥哥也不會看這些。你找個小丫頭,去老太太房里,就說我要再看看屋里,晚些過去?!摈煊癖е譅t坐在床邊吩咐。 只翠聽了趕緊出去安排。 這剛打起簾子來三春和寶釵就來了。四人進屋的時候黛玉看看著庫房單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