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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重生演藝圈之再造大神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0

分卷閱讀90

    不知道坐了多久,身上竟沒有一絲汗。

從沙發(fā)到玄關(guān)約莫就十來米左右,云觴目不轉(zhuǎn)睛投來的視線讓他略有些頭皮發(fā)麻,叫的還是裴易尋的名字,多少有點出乎意料。

索性他裝得若無其事,關(guān)門、換鞋,嚷了幾句天氣酷熱難耐,到了客廳中與云觴四目相視。

云觴對他輕輕點頭,眼底意興盎然,不知怎么,映入眼簾中竟是眉清目秀的感覺,淡得如同暈染在宣紙上的山水畫。

也不知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古怪想法,段硯行忙移開視線:“喝什么?茶還是咖啡?”

像是略作思考,云觴看著他慢慢才道:“隨意吧?!?/br>
空調(diào)往客廳里打著強勁的冷氣,段硯行想到云觴以前不喜歡甜的,喜歡苦的、酸的、咸的,口味甚是奇怪。

夏季適合清火的涼茶或養(yǎng)生的水果茶,可是又怕不合云觴口味,左想右想反而沒了主意,結(jié)果還是泡了杯不加糖不加奶精的速溶清咖啡,想了想又加入幾塊冰片端給云觴,自己喝袋泡茶。

等他落座,看云觴低頭看著咖啡杯半晌,拿起來只小抿了一口馬上就擱下了,似乎不是非常喜歡的樣子,段硯行心里有些糾結(jié)。

除了人瘦了點,滿頭烏發(fā)中參雜了幾絲雪白,云觴到是沒多大變化。

生來一張艷而不柔,妖媚卻并未沾有一絲女氣的臉依舊是掛著隨心所欲肆無忌憚的恣意神情。

氣宇軒昂的眉沒入鬢發(fā),眉宇凌厲;細長妖嬈的一對桃花眼,眼尾勾出幾許醉人的癡意。

即便是同樣樣貌的一個人坐在眼前,亦不會有這般神韻與心性。

許久不見,看在眼里不知為何多出了一些不同于以前的清淡感,就好像褪了色的畫布上有了歲月腐蝕的蠟黃。

段硯行的視線往下落在云觴的左手無名指,不是璀璨耀眼的鉆戒,而只是一枚不加修飾的銀色指環(huán),平淡無奇得不似是戴在云觴的手上。

他在打量云觴時,云觴也靜靜地把他端詳了一番,既而還是死性不改地調(diào)笑:“一年多了,你怎么就沒有一點讓人驚奇的變化?”

段硯行嘴里含了一口冰茶,差一點被嗆到,失誤下竟憋得有些臉紅:“咳咳,云……云導(dǎo)的變化到是讓我驚奇了一下?!?/br>
云觴眉頭略緊,垂眼盯著咖啡卻不動,過了一會抬起眼眉來,坐姿隨意,對段硯行挑眉:“我有什么變化,讓你嚇到了?”

段硯行生硬地擠出一點兒附和的笑容,不好回答。

云觴還是老樣子,想什么就說什么,好像沒有顧忌,實則藏了許多心思。即便別人觸到了他的痛癢,也那般一笑置之,不以為然的樣子。

到了他這種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真叫人交談起來有一點費力。

他接連尋問段硯行近期的情況,正在拍什么片子,有沒有接拍廣告,國外的發(fā)展如何,有沒有在向影視歌三棲演員發(fā)展等等。

段硯行一一回答后,忽然話鋒一轉(zhuǎn):“云導(dǎo)這一年多,好像都過著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日子?”

云觴臉色略變,復(fù)爾若無其事地笑笑:“之前工作量太大,難得清閑下來讓自己徹底休息了一陣子,年紀大了,不得不適當調(diào)理一下身體,你也知道我以前酗酒抽煙沒有節(jié)制,一下子爆發(fā)出來很要命?!?/br>
所以,你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消失了一年多?

是你自己的意愿,而非葉慎榮強迫?

段硯行細細琢磨著那干瘦得有些了無生氣的臉龐,眼角的細紋、鬢角的發(fā)紋,點點滴滴的細微之處盡收眼底,心里翻騰,嘴上卻若無其事:“我看你沒戒煙???”

門外走廊上一地的煙頭,章叔在清掃時抱怨連篇;客廳茶幾上的煙灰缸也已快被煙頭滿上了,而云觴此刻手上還夾著半截。

和以前一樣,他在吸上一口煙時,還是那樣沉醉頹靡的樣子,深深地把煙吸入肺腔中,淺淺吐出:“酒戒了,煙戒不掉?!?/br>
段硯行點著頭,不聲不響地喝茶。

茶香與咖啡的香氣混合在空氣中,起了古怪的化學反應(yīng),味道也變得怪怪的。

靜默了一會兒之后,他忍不住問:“云導(dǎo)突然找我什么事?”

云觴淺笑了一下,把煙幾口快速地吸完滅掉,神情在這時候出現(xiàn)一絲不安定的焦躁的影子:“這段日子我雖然沒有關(guān)注國內(nèi)娛樂圈的動向,不過也不是閑著什么事都沒做?!?/br>
直視段硯行,瞇著眼輕輕微笑:“我準備復(fù)出,想找你拍的電影版?!?/br>
段硯行始料未及,捧著茶杯斟酌了許久,才假裝不以為意道:“云導(dǎo)不是想讓我演哪個十惡不赦的反派吧?”

云觴竟毫無掩飾地笑出聲來,聲音有些飄渺,卻很清澈,甚至可以說是夾雜著愉悅:“不是讓你演反派,我以前跟你說過,我心目中只有一個人能演出我想要的‘月梢’?!?/br>
他停下來,或許是在等段硯行的反應(yīng),又或許是自己在思索什么。

云觴說話一向有上文沒下文,露半句藏半句,喜歡叫人猜。

段硯行故意不露聲色,抖抖眉毛,假意挑釁:“云導(dǎo)跟我開玩笑么,那人會是我?”

對此,云觴卻避而不答,從公文包中取出一疊稿紙丟在茶幾上:“劇本我?guī)砹耍硬唤幽憧梢钥催^劇本之后再決定。不過你要接下‘月梢’這個角色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下周二在葉氏新聞大廈四樓進行男主角的試鏡競選,選出的五名入圍者還會進行第二輪的考核,你要是愿意來,電話告訴我,我替你報名?!?/br>
段硯行笑著拿起那疊厚厚的稿紙來,不置可否道:“云導(dǎo)替我報名,這不是開后門嗎?這樣好嗎?”

他其實想等云觴坦露點什么來,畢竟這一年半載,滿心的疑問如洪水泛濫,恨不得讓云觴立刻對他推心置腹,恨不得秉燭夜談,敞開心扉把所有話都一次性說明白。

可云觴冷著臉說:“評委不是我?!?/br>
冷淡得近乎有點不近人情,參雜著無可奈何的嘆息,悄悄隱在眼底不易察覺。

段硯行詫異地看過去,云觴低頭看手表,他的手機也在這時候響了。

云觴不是個性急的人,也很討厭談話中被別的事打斷。

但他很快去翻找公文包,拿出手機接了電話后,微微蹙眉。

沒多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