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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和504的嗎?”沙啞的聲音像鬼魅一樣,讓段硯行不由打了個冷戰(zhàn)。“是,干什么,大叔?”守門的大叔也是K.S.A會所的員工,或許是因為這樣,反而不把他們這些公寓里的住客當(dāng)明星看待。天冷,大叔縮頭縮腦地挨著半掩的門探出來,眼神還是那么詭異。段硯行皺皺眉:“章叔,最近小區(qū)沒貼什么通緝告示吧,你看我們倆像看通緝犯似的?!?/br>“哦,有封信,沒寫收件人是誰,但門牌號碼是你的,我想應(yīng)該沒錯?!闭率逵么蛱剿频哪抗獬蛞怀颍呛钦f,“你先扶他上去吧,等會再下來拿信?!?/br>“哦,謝謝章叔?!?/br>林云衍時不時干嘔,身體越來越沉,段硯行幾乎快扛不住他了。情況不允許他逗留,章叔的話很快被拋諸腦后,他半扶半抱地把人拖進(jìn)504自己的家,想直奔臥室。然而剛進(jìn)去,肩膀上的人就“噗通”一下栽倒在玄關(guān),腦袋好像撞到了什么,抱頭縮在墻角邊低聲呻吟。上次摔傷腿時也沒露出半點脆弱的樣子來,現(xiàn)在卻好像異常失意,不但呻吟,還夾雜著一聲比一聲急促的低啜。段硯行愣了愣,心不知沉下去多少,連忙蹲下去扶人。扶到一半,林云衍沉沉倒入他懷里,揚起嘴角,似笑卻非笑,醉意中隱約有著一抹落拓之感。“你剛才,是想替我擋酒?”他撐著段硯行的肩膀,啞笑著支起半身,抬起頭來,眼底一片水潤已經(jīng)漫到了眼尾,沾濕長睫。他是想在葉慎榮面前把林云衍的酒擋了,林云衍經(jīng)過上次大病,腎不好的人,喝酒勞神當(dāng)然是不行的。可是結(jié)果,那些酒卻反而全被林云衍攬去。段硯行不由得苦笑,咬一咬牙,松開攬在林云衍腰際的手臂:“沒這個酒量,你還偏要一個人喝那么多。”林云衍生澀一笑。他已然大半身靠在段硯行懷中,兩人半坐在玄關(guān)的瓷磚地上。忽然,他有意無意地順勢把段硯行推到了墻角邊,兩人往前一跌,輕而柔軟的身體幾乎完全埋入,纏得更緊了些。段硯行皺眉,想把人扶起來,林云衍卻壓著他的肩膀,目距只有幾寸之間。進(jìn)門時倉促,只來得及亮起玄關(guān)頂上的一盞小燈,昏暗的一束光線自頭頂上方照下來,疊影之中是兩人混雜的呼吸。林云衍的眉目都隱在了背光的暗影里頭,卻清晰可見清冷的嘴角挑起不羈的弧度:“段硯行,我不介意你心里喜歡誰,不介意你有多愛云觴而容不得其他……但是在我失意的時候,陪陪我好么?”帶著熏天醉意的聲音微微顫抖著,一字一字都如同自心肝肺里掏出來。這話,在他心里百轉(zhuǎn)千回了多少遍?段硯行深深吸了一口氣堵在胸口,扶住那隱約在顫抖卻故作鎮(zhèn)定的肩膀,用力地捏了一捏:“衍衍,你是不是一直以來都頂著很大的壓力?”林云衍微微動了一下唇角,瞇起的眼縫里幾乎溢滿了粼粼波光,聲音輕得幾不可聞:“無欲則剛……我也想我是,可我做不到。如果沒有云觴,你是不是會有一點喜歡我?”良久的注視,段硯行可以明確地感覺到逼來的目光里有著強烈的覬覦,卻只能視若無睹。云衍之于段硯行,段硯行之于云觴。他把林云衍扶起來,語氣溫和,卻不多流露感情:“衍衍,假如我說是,那是糟蹋了你?!?/br>林云衍冷哼一聲,把他推出門外。大門緊閉,段硯行在門口杵了半天,想來想去,自家門被反鎖了,似乎有點狼狽。他在走廊里待了近一個小時,往事只在腦海中亂成一團(tuán)毛線球,理也理不清。對云觴,是八年的至死不渝。對云衍,恐怕會是一生的歉疚。事事難以圓滿,難以面面俱到。一條短消息出現(xiàn)在手機里,他查看后躊躇了一下,下樓去取車。門房的章叔原本想叫住他,不料他卻跑得飛快。紅燈區(qū)一家算不上檔次的小酒吧里,早有一個穿西裝卻不打領(lǐng)帶的男人等在吧臺。等他入座后,一杯琳瑯通透的芝華士由男人遞送到他面前。男人抽著煙,云霧繚繞中扯嘴冷笑:“怎么,后院起火啦?”“問你借個滅火器,你借不借?”男人皺眉頭:“這我怎么借你啊!”段硯行與裴邵賢一同并肩坐在吧臺前,也不管周圍是否有人能認(rèn)出他們來,瀟灑不羈地喝著酒,裴邵賢抽煙,他給他點煙,與從前剛好主次顛倒。“你收了衍衍吧。”裴邵賢剛吸了一口,差點嗆著:“開玩笑,這又不是買賣。”段硯行冷笑,端起又一杯酒,灌下肚。裴邵賢拉長臉色:“喂喂,喝混酒很容易醉??!”“醉了有你負(fù)責(zé)把我送回去?!?/br>“你不怕我吃豆腐?”“你不敢?!倍纬幮杏喙庑靶暗厍扑把苎芸帐值朗?、劍道十段、柔道十段、外加還會武術(shù)和拳術(shù)?!?/br>裴邵賢打了個咯噔,干笑:“我還真是不敢?!?/br>閃著冰冷光澤的酒杯放在吧臺上時發(fā)出脆響聲,讓有些跳脫的氣氛驀然又沉淀下去。段硯行神色嚴(yán)峻地說:“我是有點喜歡衍衍,可是一心不能兩用?!?/br>裴邵賢哭笑不得:“你這表情讓我以為你要去炸碉堡呢?!?/br>真的是炸碉堡,說不定比現(xiàn)在輕松?酒不知味,嘴中竟還余留下一絲澀澀的苦味。雖然裴邵賢似乎在竭力緩和氣氛,卻緩和不了他已經(jīng)沉落到谷底的心情。低下頭,無奈道:“如果真的像邵仁說的那樣,你說我怎么能對不起云觴?”“你小心又自作多情?!?/br>“我寧愿這是我自作多情。”段硯行咕嚕咕嚕也不知自己喝的什么,冰涼的酒液潤過喉管,頓時讓他清醒不少,卻又馬上混沌起來。裴邵賢忽然悠悠地笑說:“要不這樣吧,兩個都別要了,選我如何?我養(yǎng)你。”段硯行眼神橫過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