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疙瘩,尷尬地笑一笑:“我的身份復雜,身兼多重職務?!?/br>“譬如?”“比如說觀察公司未來的投資是否會虧損;再譬如說,替頂頭上司照顧好他的小弟?!?/br>“哦,那就好。”段硯行表示漠不關(guān)心,默默低下頭去吃午飯。穆染又道:“云導將來可能會投奔K.S.A會所,三太子這是在替他探聽情況嗎?很忠犬嘛……”說著,爪子都伸了過去,在段硯行柔軟而微涼的黑發(fā)上擼一擼,足像是給小狗捋毛。段硯行揪住他的爪子一把甩掉,面癱地繼續(xù)吃盒飯:“云導的事和我無關(guān),我關(guān)心的是自己的前途?!?/br>穆染的眼神略有了變化。這么一個聰明人,說話自然不用多費力氣,稍稍一點便通了。他道:“你想當K.S.A會所簽約的藝人?”段硯行放下吃空了的飯盒,穆染及時遞上紙巾,他不客氣地拿過來擦一擦嘴:“K.S.A會所是國內(nèi)最大的娛樂公司,也是娛樂圈里的老大,誰不想去?”穆染道:“你想紅?”對方那么直接,段硯行也就毫不掩飾了:“不想紅,我來這里做什么。”他對穆染微微勾一下嘴角,笑得意味深長,穆染回以淡雅的微笑,同樣意味深長。兩人眉來眼去幾個回合,段硯行臉色一冷,避開去。“跟著K.S.A會所,不一定比跟著云導好混啊?!蹦氯镜膰@息中暗示著K.S.A會所對藝人的壓榨剝削,但這一點段硯行心知肚明。“將來云導也會去K.S.A會所,不是一樣?”他問的精明狡猾,什么意思都隱含在了淡淡的笑容里,又明明白白給對方看。穆染笑了笑,目光深遠地投向了人堆里的云導:“有些人是走投無路了才會投奔K.S.A會所……不過想在娛樂圈里大紅大紫,選擇K.S.A當東家是正確的。我?guī)湍阄锷珎€好的經(jīng)紀人吧?!?/br>段硯行笑道:“穆總監(jiān)答應得這么爽快,我懷疑可能會中招。”他沒有注意到,他在穆染的眼中,那份老練沉穩(wěn),那種步步為營的小心翼翼,那予取予求循序漸進的方式,都顯得那么不尋常。穆染對他很有興趣。“入這個圈,就別想黑白分明,我想三太子已經(jīng)考慮清楚了。”穆染道,“何況我是為公司利益著想,初期不提供足夠的養(yǎng)分,搖錢樹又怎么能成長起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穆染這個人,說話點到為止,絕不多說一個字。段硯行對此人有著一種微妙的感覺。曾經(jīng)相處的那兩個月讓他知道,只要不發(fā)生利益沖突,這個男人是值得信任的。他既像棉絮一樣柔軟,卻又深藏著爪牙。而這個爪牙,恰是為K.S.A會所執(zhí)行總監(jiān)而磨利、蟄伏、收放。所以說,自己或許還是沾了大哥的光?“你會告訴我大哥么?”保守起見,段硯行特地問一問,婉轉(zhuǎn)地表明意圖。穆染笑笑:“挖墻腳是可恥的,為了保住我自己的名譽,不會?!?/br>“那好,改天我請你吃飯。”段硯行伸出手,做出握手的姿勢,穆染紳士地握住了,微微笑著說:“三太子,盒飯不算哦?!?/br>“呃……那先欠著,等我紅了,賺了大錢再補給你?!?/br>“看來我得多活幾年才行啊……”“穆總監(jiān)還這么年輕,這頓飯肯定吃得到的?!?/br>穆染輕輕一嘆,段硯行笑得天真爛漫,卻抽回手來故意當著穆染的面用紙巾擦干凈了。穆染眉角一抽:“三太子歧視同性戀……”段硯行皮厚道:“防一防總是好的?!?/br>這樁交易,便在云觴和裴邵賢都不知情的情況下,暗暗敲定。從某種層面來講,段硯行也是利用了圈內(nèi)的“潛規(guī)則”。沒有人可以在這個圈子里干干凈凈地大紅大紫,段硯行卻義無反顧地決定再次跳入這個水深火熱的無底坑。只為,演戲。只為,取回他為云觴失去的一切,取回當初的一步之差。——成為“影帝”!<2>穆染來無影去無蹤,留了號碼給段硯行以后,下午就不見了。大半天過去,拍攝進度卻猶如龜爬,云大導演火氣越發(fā)的旺,劇組人員聽到“咔!”、“重來!”已經(jīng)聽得麻木,看見導演伸手,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了。火辣辣的太陽烤得地面猶如煉爐,能空閑下來的都盡量躲在灑了水的草坪里,包括女一號薛婧。她等了一下午都輪不到她的戲,卻沒有半句怨言,臉上也絲毫看不出不悅之色,喝著助理不停送來的冰鎮(zhèn)果汁,安安分分的。每當云導的視線掃過她時,總是笑盈盈甜蜜蜜。段硯行本來以為跟著云觴身邊多少能有個樹蔭底下躲躲,云觴這家伙最怕熱,嬌貴任性最曬不得太陽了。哪知,云觴坐在鏤空花紋的白色折疊椅上頂著似火驕陽卻是雷打不動,眼看室外溫度飆升四十攝氏度以上,白皙的額角不停淌下汗來,五官卻冷得猶如白玉雕刻出來。段硯行一邊給他打扇子,一邊心里至少罵了幾萬字的長文了。裴三太子的身體真的不太“硬朗”,過去,段硯行跟著劇組跋山涉水,沙漠、深海、高原、荒地,怎樣的惡劣環(huán)境沒待過。做一個演員,最基本的要素就是鍛煉出金剛不壞之身。如今,他卻覺得自己隱約有些脫水。腳跟發(fā)軟,手足無力,稍稍扶著云觴坐的椅子想撐一撐,手卻抖得厲害,掌心里冒了一層虛汗。就在這時,云觴忽然起來,手臂在他腰際帶了一帶,對著全劇組大嚷:“NG了30次,你們是不是都面部神經(jīng)癱瘓了?。〖ou萎縮了嗎!動作這么僵硬,還拍什么拍!換場,先拍內(nèi)景戲!”這是難得一見的光景,云大導演訓話以后,全劇組卻皆大歡喜,搬器材搬道具動作格外利索,眨眼間便換到酒店房間里。云觴把那張鏤空花紋的白色椅子也一起搬進了房間,往那一坐足像個誰都不敢得罪的太歲爺,身上罩了十二層護體金光。段硯行瞅了一眼那把椅子,鑲金、嵌翡翠瑪瑙、混合琉璃玉石……云觴該不會看中這把椅子了吧?這一場室內(nèi)戲,正是云觴昨日讓段硯行看的視頻里,當年試鏡的那一幕——月梢首次向秦觴說出內(nèi)心隱藏多年的秘密,逼走秦觴。當初試鏡的時候,段硯行和云觴都演過這一幕,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段硯行的“月梢”儒雅,云觴的“月梢”冷峻,說不清兩者究竟誰誰孰誰非。開拍以后,楚寒詠的表現(xiàn)中規(guī)中矩,坐在酒店雙人床上,手上夾著煙。過一會“秦觴”會來敲門,然后他會有一段很長的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