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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邊是一個打碎的花盆,陶瓷碎片、泥土和一枝結(jié)了花骨朵的紅梅花散在地上。林亦風突然頓悟,怪不得自己突然被解雇,一定是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搞得鬼!他大步?jīng)_上前去,指著司徒月的鼻子,怒不可遏道:“你這個女人,三番五次纏著我也就算了,現(xiàn)在你還弄丟我的飯碗,上回在季公館外面的路上遇到你,我就應該猜到你是季公館內(nèi)的人!”林亦風邊發(fā)火邊想起季小亭剛剛介紹自己是季公館的季少爺,而上回在父親的墓前,這個女人身邊站著的男人正是這位季少爺,怪不得覺得面善呢!而那時,面對這個女人的糾纏,他質(zhì)問季少爺她是他的什么人,他答是妻子。 這下,林亦風的火氣“噌噌”往頭上冒去,他恨不能將司徒月從頭數(shù)落到腳:“我以為你這個女人是誰,原來是季公館的少奶奶,有錢人家的少奶奶你不好好當,偏要水性楊花,當著丈夫的面對另一個男人投懷送抱,你那個莫名其妙的老公一定天生就愛戴綠帽子。你們兩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是你們的事情,干嘛牽扯進我?我好好一份兼差就這樣弄丟了,你知不知道那些錢對我有多重要?那是我母親的救命錢,我母親指靠著這些錢活命!”林亦風越說越來氣,越說越傷心,眼底清晰地冒起一層淚霧來。 司徒月一直怔怔地看著他上躥下跳,心里發(fā)涼。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曾經(jīng)耳鬢廝磨的恩愛戀人現(xiàn)在居然翻臉無情,一句句話都戳她的心肺。于是她收起見到他的那一瞬自己柔軟無措的心情,換上一臉冷若冰霜,道:“演戲給誰看?豪門白家,富可流油,卻負擔不起白大太太的醫(yī)藥費?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不要再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間,當初是我對不起你,不該讓我……mama刺你一刀,可是我mama已經(jīng)為此賠上自己的性命了,你還想怎樣?殺人償命,不過爾爾,我mama死了,你白大少爺又活過來了,誰來賠償我mama的命?”司徒月說著,一顆絕望的淚水從她眼里直直掉落下來。 林亦風怔住了。上回在醫(yī)院,他原想撇清,還原真相,可是馬茹芬又讓她對他的誤會更深了。此時此刻她的淚水似乎澆滅了他滿肚子的委屈和怒火,他一把拉起她的手,向季公館外奔去。 “你要帶我去哪里?”司徒月被他拽得胳膊生疼,他走得飛快,她也只能小跑著跟隨他的步伐。 “帶你去找真相!”林亦風答。 林亦風先是帶了司徒月去醫(yī)院找林母,林母正躺在床上打吊瓶,林亦風沒有在病房內(nèi)吵嚷,而是直接把司徒月帶到通廊外,使勁壓低聲音但還是透露出極度的不滿和怨怒:“你看清楚了嗎?病床上的這個人才是我母親!她病魔纏身,茍延殘喘,可你讓我失去了季公館的兼差,她的醫(yī)藥費又沒有著落了!我不是你的豪門公子白若昭,我叫林亦風!如果你不信,我再帶你去個地方!” 因為司徒月一臉猶疑,林亦風只好又把他帶到父親的墓地上,指著墓碑上那張四方方的遺照,對司徒月吼道:“看清楚了,這個男人才是我父親。他不是白氏集團的董事長,他只是一個小小制藥廠里的工人,卻在十幾年前制藥廠的爆炸事故里喪生了!我母親用父親生命換來的一點撫恤白給他在市里最貴的墓園買了墓地,只想著讓父親辛勞一世能夠安眠地下,而自己卻節(jié)衣縮食、熬腸刮肚,然后染了一身病……” 林亦風說得凄涼,而司徒月如墜霧里云間。周身是一片不可遏制地冰涼。她慘白的小臉看在林亦風眼里,卻又成了不可置信和懷疑。這個女人瘋了,她居然還是認為他在演戲!林亦風忍無可忍拽了司徒月的手繼續(xù)瘋了似的走。司徒月感覺到手臂上被拽得生疼,終于開口問道:“你要帶我去哪里!” 這一回林亦風沒有回答她,只是大步流星離開墓園。 從墓園下來,天色已晚,薄薄的暮靄籠罩大地。計程車上的林亦風表情凝重,不茍言笑,而司徒月更是一言不發(fā)。她沒有看林亦風,目光凄涼地看著車窗外掠過的景色從山坡植被轉(zhuǎn)換成城市的車水馬龍。車子開了許久,終于在一條陋巷口停了下來。林亦風有些粗暴地將司徒月從車上拉了下來,指著那條昏黑的巷子,冷聲道:“再帶你來最后一個地方,你就該清楚我和你的什么白若昭毫無瓜葛,我是我,他是他,從今往后,不管在何時何地遇見我,請少大奶奶你一定高抬貴手,別再糾纏我?!?/br> 司徒月站在這條幽深的巷子口踟躕著。巷子里頭一盞破敗的路燈閃閃爍爍,連昏黃的光都供給不足,將整條巷子映襯得更加影綽綽、陰森森。林亦風瞟了她一眼,絲毫不給她任何溫情,拉了她便走進巷子去。司徒月像一只困頓的小獸跟著他深一腳淺一腳進了巷子,呼呼的冷風夾雜著陰寒撲面而來,司徒月打了個寒噤。林亦風卻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一直拽著司徒月從陋巷拐進另一條更窄更暗的巷子,徑自走到他的小堂屋前。 司徒月顫巍巍抬眼看面前那兩扇在銀色的月光下顯得灰白破敗的木門,門上的門神色彩夸張、面目猙獰,令她不寒而栗。 “哐當”一聲,林亦風泄憤似的推開那兩扇門,透過穿堂,簡陋的內(nèi)室在司徒月的眼里一覽無余。他拽著司徒月跨過高高的門檻,站到了穿堂內(nèi)。粗糙的水泥地面因為年代久遠,早失了最初的光滑,裸露出一粒粒混雜在水泥里根深蒂固的沙粒,因為穿堂的上空沒有屋頂,直接受到雨水的侵蝕,薄薄的一層蒼苔已悄然鋪陳在上面,散發(fā)潮濕而陰冷的氣息。站在那層蒼苔上,司徒月始終緘默著,而林亦風還是顯得義憤填膺。 “看清楚了嗎?看清楚了嗎?季少奶奶,這座小堂屋就是我林亦風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吃喝拉撒都在這里,我和我的母親相依為命住在這座簡陋的房子里,你看清楚了嗎?這里怎么能和白家大宅比?”林亦風想起那天隨馬茹芬去白家大宅見到的排場,心里就驀然地不平衡,“你的若昭是個少爺,而我林亦風就是個從小就失去父親,和生病的母親相依為伴的苦孩子,我怎么會是你的若昭呢?你睜大眼睛看清楚這里!” 司徒月緩緩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雙耳,頭重重搖著,一步一步向后退去,晶瑩的淚珠在眼里打轉(zhuǎn),嘴里喃喃道:“為什么你不是他?我寧愿你是他,對我絕情也好,對我絕意也好,就是不要你不是他,而他已經(jīng)死了……”司徒月說著,一轉(zhuǎn)身,哭著跑出了小堂屋。 林亦風看著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黑色的巷子里,猶疑了一刻還是追了出去。季少奶奶悲痛欲絕的樣子令他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