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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偉,你有沒有想過,你有沒有可能,其實是靜安師傅的……”劉凝波正說著,鐘翠柏已經(jīng)拿了碗從臥室走出來,她瞟了劉凝波一眼,紅腫的眼睛令整個人都顯得憔悴。 看鐘翠柏出來,方逸偉立即起身去接她的碗,道:“媽,干嘛自己把碗送出來?喊一聲讓我進去拿不就行了。”方逸偉拿了碗筷走到灶臺前,往鍋里加了水便洗起碗來。 鐘翠柏立即叫起來,“逸偉,你一個男人家,怎么自己洗碗?又不是沒有媳婦的人!” 劉凝波聽到這話,慌忙起身,去搶方逸偉的活。方逸偉舉著濕漉漉的手,用手肘推開了劉凝波,一邊繼續(xù)洗碗,一邊對母親道:“媽,凝波最近身體不好,別讓她沾水的好?!?/br> 鐘翠柏的臉色立即不悅起來。她不滿地瞥了劉凝波一眼,悻悻然轉(zhuǎn)身向臥室走,走到木門邊,又回過頭來質(zhì)問劉凝波道:“你今天帶了個陌生男人去找靜安,到底什么事?靜安為什么突然說要見我和逸偉?然后她就莫名其妙地被人插了把刀子?!?/br> “是啊,凝波,我也正奇怪著,你去找靜安師傅做什么?”方逸偉也疑惑地看著劉凝波。 劉凝波杵在那邊,她的腦子里幾百種念頭找不到頭緒,她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就在這時候,謝凡從屋外走了進來。剛剛他一個人站在小木屋前觀月,聽到屋內(nèi)的聲音,便走了進來。他緩緩走到廚房,邊走邊道:“我是凝波父親的好友,專程來探望凝波的,聽說凝波最近身體不太好,便想到菩薩跟前為凝波許個平安愿,凝波就帶我上了白云寺,說這邊的菩薩極靈驗。恰巧碰到靜安師傅,她同凝波說好久不見親家母和逸偉了,請凝波邀請親家母和逸偉去白云寺和她敘敘,等親家母和我們一起到白云寺的時候,靜安師傅就遇害了?!?/br> 劉凝波心里長舒了一口氣,謝凡解釋得有款有據(jù),在情在理。 鐘翠柏卻并不相信謝凡的話,她討厭這個文質(zhì)彬彬、笑容斯文的男人,滿身的書卷香氣,她曾經(jīng)深深景仰過這種氣韻,但到最后知道這種氣質(zhì)是她配不上的。于是,現(xiàn)在她厭惡這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優(yōu)雅,就像吃不到葡萄只好說葡萄酸一樣。 “就這么簡單?”鐘翠柏抬了抬下巴,眼睛里流露刻薄的目光。 “就這么簡單,”謝凡依舊斯斯文文地笑著,“親家母,我們凝波雖然父母死得早,但也不是沒有娘家的人,我一直都把她當后輩看待。只是人在北京,路途遙遠,平常照顧不周,不過幸好現(xiàn)在有了親家母,聽凝波說,你把她當女兒一樣疼,這樣就叫我放心了。” 謝凡一番話綿里藏針,含義深刻,說得鐘翠柏心口堵得慌。但她又不好反駁什么,只能轉(zhuǎn)過身對逸偉道:“明天還要上班吧?工作那么忙,還巴巴的上山來做什么?今晚就下山去?!?/br> 方逸偉已經(jīng)洗好了碗,他看著母親慪氣的小孩子模樣,心里只覺好笑,道:“媽,靜安師傅出了事,你哭得那樣傷心,我哪放心讓你一個人留在山上?” “媽死不了,沒有一個人會哭死掉的?!辩姶浒貨]好氣地回他。 方逸偉在心里嘆一口氣,扯了扯嘴角,流露一抹輕微的笑,“媽一個人真的行嗎?如果行,我們明天一早下山。” “現(xiàn)在就下山去,”鐘翠柏命令,“我這里有房間,但沒有多余的被褥收留客人?!辩姶浒爻x凡努了努嘴。 劉凝波聽鐘翠柏如此說,便對逸偉道:“逸偉,要不你帶謝凡叔叔下山,我在山上照顧媽?!?/br> 鐘翠柏立即揮手,“不需要不需要,把逸偉照顧好就行了。趕緊拿了手電筒下山去吧,別在這兒添我的堵?!辩姶浒匾呀?jīng)去里屋拿了兩把手電筒塞給劉凝波和方逸偉,急急地把眾人往小木屋外推。方逸偉看母親如此執(zhí)拗,只好別了母親下山去。 “把媽一個人留在山上,行嗎?”劉凝波很是不安。 方逸偉一手拉著她,一手執(zhí)著手電筒探路,邊走邊道:“放心吧,媽都能跟我們斗氣了,說明沒事。” 謝凡也拿著手電筒押后,三個人緩緩向山下走著。走到紫藤架下時,忽見一個女人坐在路邊,披頭散發(fā)著,夜色中幽靈一般,三人都驚跳起來。 “誰?”方逸偉喝道,忙把手電筒的光束打向那個黑影。 坐在紫藤架下的女人,見有光線照過來,忙用手擋了臉,她的頭發(fā)披散著,又穿了黑色的衣服,在暗夜里看起來陰森森的。還沒等方逸偉幾人走近,她已經(jīng)起身拐進了另一條小道。石頭山上多是曲折漆黑的山洞,那女人只一閃,便消失在一個洞口。 方逸偉拿手電筒照了照那個洞口,早就沒有黑衣女人的蹤影。 “到底是誰???三更半夜還上山逛蕩?!眲⒛ㄒ苫蟮卣f。 方逸偉答:“說不定是流浪的瘋婆子。” 謝凡在一旁并不搭腔,只是若有所思地蹙著眉頭。 三人繼續(xù)往山下走,到了山下,便打了的士徑自回城。鐘翠柏一人留在山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拿出壓箱底的一張照片,那是謝平和翠竹站在夫妻峰前的合影,看著照片上的人,回想著前塵往事,自己哭了一會子。越哭越清醒,到了下半夜,屋里還開著燈。忽然聽到小木屋外有人敲門,“篤篤”的敲門聲在清冷的山上顯得尤為清晰。 “誰?”鐘翠柏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披了件衣裳便走到門邊去。門外傳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山上冷,迷路了,可不可以借宿一宿?” 見是女人的聲音,鐘翠柏便松了一口氣,她打開門,見門口一個直挺挺的黑影,嚇了好大一跳。 “對不起,嚇著你了。”女人將戴在頭上的連衣帽從頭上拉到背后去,鐘翠柏這才看清眼前的女人。借著屋內(nèi)投出來的日光燈的光線,鐘翠柏看清這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女人,長發(fā)凌亂,神色凄惶。 “我可以進來嗎?山上好冷??!”女人懇請著,鐘翠柏將她讓進了屋子。給女人倒了熱茶,看著女人一仰脖就把熱茶喝干凈的架勢,鐘翠柏突然地心生憐憫,詢問道:“怎么這么晚還一個人在山上?” 女人將裝熱茶的碗放到灶臺上,笑著說:“來旅游的,一個人迷路了,山上的洞太多,我拐來拐去就找不到下山的路了?!?/br> “是啊,我們石頭山不但石頭多,山洞也多著呢!”鐘翠柏答。 “可以借我一張床躺嗎?我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