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唄。”

付一杰一邊笑著一邊拿出了錢包，猶豫了一下又扭頭看著付坤：“我買了啊？”

“買唄?！备独ぐ研」纺眠^來，想了想又塞到了自己衣服里。

付一杰從小姑娘那兒抽了一支玫瑰，正要給錢，旁邊幾個小孩兒也都圍了上了，付一杰讓他們圍著一通喊，叔叔再買一朵吧，買我一朵吧，喊得他頭有點兒暈，于是一人手上拿了一朵。

等小孩兒都散了以后，他數(shù)了數(shù)手上的花，一共九朵。

“情人節(jié)快樂。”他把花遞給付坤，說了一句。

“謝謝。”付坤接過花笑了笑。

倆人拐進了小街，付一杰看起來心情不錯，低著頭開始唱歌。

付坤聽不懂他唱的是什么，但付一杰唱歌還不錯，就這么聽著他小聲哼哼也挺好聽。

唱了一段之后，付一杰停下了，突然一仰頭，吼了一聲：“滄海一聲笑——”

付坤讓他這一嗓子嚇了一跳，付一杰這句還吼得是句粵語，聽著還挺標(biāo)準(zhǔn)，沒等他琢磨明白這怎么突然換頻道了，付一杰拍了拍他的屁股：“快接?！?/br>
“……滔滔兩岸潮。”付坤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聽話，喝了酒果然都有點兒神經(jīng)。

“浮沉隨浪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fù)誰勝出天知曉……”付一杰繼續(xù)唱，聲兒不小。

付坤老想伸手捂著他嘴，這小街兩邊兒都是居民樓，一會讓付一杰吼煩了沒準(zhǔn)兒誰家開窗潑他倆一身水。

唱了幾句，付一杰停下了，付坤趕緊盯著他，生怕他一轉(zhuǎn)頻道再來首更爆發(fā)的。

“雪?！备兑唤苤噶酥盖懊娴穆愤叄曇敉蝗坏土讼氯?。

“嗯，下幾天雪了嘛?！备独た戳丝辞懊?，路邊有一個小雪堆，在月光下反著光，看上去挺漂亮。

“我去趴一趴，”付一杰往前走，“好久沒撲雪堆了?！?/br>
付坤沒攔著他，付一杰喜歡趴雪堆，小時候院兒里只要有人掃了雪，每個雪堆付一杰都會撲一下，挨個撲。

這個雪堆已經(jīng)被蓋上一層新的雪，看上去干凈蓬松，付坤要不是抱著狗，也想過去趴一趴了。

“我要飛得更高——”付一杰吼了一聲，往前沖了兩步，一個魚躍往雪堆上撲了過去。

付坤正在感嘆這小子雖然喝得有點兒神經(jīng)但這個撲出去的姿勢還是很漂亮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付一杰落到雪堆上之后就沒了動靜。

“一截兒？”付坤看著大字?jǐn)[開趴在雪堆上一動不動的付一杰，趕緊跑過去。

剛跑到付一杰身邊，付一杰很慢地把身體團了起來，很低地叫了一聲：“啊……靠……”

對于付一杰會說出“靠”這個字，付坤有些吃驚，但看到付一杰翻過身之后露出的雪堆，他立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看到了紅磚。

這他媽是個被一層雪蓋上了的紅磚堆！

“我cao啊，”付坤頓時急了，撲上去摟著付一杰的肩，“磕哪兒了！”

“狗……被壓死了吧……”付一杰皺著眉拉開自己外套往里瞅。

“狗在我這兒呢，”付坤指了指自己外套，小狗正在里邊兒折騰得他一陣陣起雞皮疙瘩，“你磕沒磕著？”

“我的……”付一杰弓起身體，聲音很小地說，“鳥……”

付坤一聽，沒忍住喊了一聲：“磕鳥兒了？”

付一杰咬著牙一把抓住他衣領(lǐng)：“用不用我給你個喇叭再喊兩聲啊？”

“cao，”付坤放低聲音，手舉著不知道該怎么辦，“疼么？磕什么位置啊，鳥么？還是蛋？”

“付坤你……”付一杰捂著自己褲襠半天才又說了一句，“不知道?！?/br>
付坤壓著脫口而出的那句“讓哥看看”，拉了拉付一杰的胳膊：“能動么？嚴(yán)重么？”

“一會兒……就好?！备兑唤苊碱^擰到了一塊兒。

其實肚子也疼，肋條也疼，付一杰心里說不出來的憋氣，怎么這雪堆下邊居然是磚！

“沒事兒沒事兒啊，”付坤摟著他在他胳膊上輕輕拍著，小聲說，“一會兒就好了，我跟你說，以前打球的時候，我們班有個傻逼，傳球?qū)χ已澮d傳，砸得還特準(zhǔn)……”

“哎……”付一杰一邊覺得疼，一邊又沒忍住，皺著眉樂了，“沒給你砸碎了?。俊?/br>
“那能碎么，碎沒碎你不知道么，”付坤想也沒想就說，“你不成天看么……”

這話說完他就想找根樹枝把自己嘴給縫起來，真是喝了酒說話一點兒都不過腦了。

付一杰沒注意付坤的動靜，但這句話卻突然讓他心里一陣發(fā)癢，大概是喝了酒，付坤這句簡單的話讓他有了異樣的感覺。

他本來就有點兒暈，這會兒更暈了，他用腦門兒在付坤肩上蹭了蹭：“哥。”

“嗯？”付坤應(yīng)了一聲，抓了抓他的頭發(fā)。

“給揉揉?！备兑唤苷f。

“什么？”付坤愣了。

付一杰滿腦子嗡嗡響著：“揉揉?！?/br>
“我揉你大爺??！”付坤壓著聲音罵了一句。

“揉揉看磕沒磕壞唄?！备兑唤軜妨耍f完就開始笑，笑得停不下來。

付坤沒出聲，盯著他的臉。

付一杰喝了酒不怎么臉紅，反而有點兒發(fā)白，月光下看著更是白，這會兒笑了這一大通，臉上才有了點兒紅暈。

“眼淚都笑出來了啊，”付坤輕聲說，伸手在他眼角輕輕擦了一下，“你這狂笑神經(jīng)忒細(xì)了點兒吧?！?/br>
付一杰又沖著他手指頭一通傻笑，最后好容易才停下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不疼了?！?/br>
“那起來吧？”付坤直起身拽著他胳膊。

“嗯。”付一杰慢慢站了起來。

倆人還沒站穩(wěn)呢，一束手電光照了過來，正正打在付一杰臉上。

“干嘛的！大半夜的在這兒搞什么！”一個大媽的聲音傳了過來，透著一股子浩然正氣。

付一杰抬手擋了一下眼睛：“分臟呢?！?/br>
大媽一聽，一點兒沒猶豫地拿起掛在胸口的哨子就吹了起來。

“我靠！”付坤嚇了一跳，拉了付一杰拔腿就跑，一邊跑還得一邊兜著懷里的狗，另一只手還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