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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時解析器正連在終端上傳輸記錄,阻止失敗后,周宇讓我們逃跑。在制造混亂的間隙,陸啟文把還連著解析器的終端扔給了我,于是我?guī)е艹龇块g,后面何淑嫻也追了出來?!?/br> 令人不安的靜謐中,朱謹努力回憶道,“我一直跑到了九樓,在那里把解析器和終端分開來……” 工作人員突然打斷她,“為什么要把它們分開?” “因為我想驗證一個猜想?!敝熘斘⑽⑽丝跉?,看著對方,“我覺得何淑嫻想用解析器里的內(nèi)容威脅主使者,來保護余梓楓,不然她應(yīng)該立刻把終端連同解析器毀掉才對,所以我把解析器單獨拿給何淑嫻看,試圖讓她放棄?!?/br> 工作人員面無表情,冷冷地示意朱謹繼續(xù)。 門外,隔著單向玻璃,成鴻一言不發(fā)地聽著這邊的審訊,纖薄的嘴唇抿起,如刀鋒般銳利。一旁,劉恒微微皺起眉頭,手無聲地敲著桌面。 朱謹胃里像灌了冷水,又冷又沉,寒意從胸口蔓延到四肢,讓她忍不住發(fā)抖。 她心中升起好幾個念頭。 在工作人員提出第一個問題時,她就意識到解析器一定出了什么問題,接著明白了自己處于被懷疑的境地。 其中任何一個念頭就足夠可怕了。并且從整個過程來看,她的確非常令人懷疑。 “我說服,不,是我以為自己說服了何淑嫻帶我去找余梓楓,然后一起向基地和獵鷹兵團的人求救?!敝熘斅卣f,努力讓每一個字準(zhǔn)確,“找到余梓楓后,我們乘電梯下來,但在四樓遭遇了王凡,后來王凡被趕來的周宇制服;接著我們繼續(xù)乘電梯到一樓,在二樓時遇到了陸啟文,我悄悄把拿到的解析器塞給了他?!?/br> 玻璃對面,敲擊的動作停了,劉恒目光銳利,一眨不眨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的朱謹。玻璃兩側(c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 “最后一句話,你再重復(fù)一遍?!惫ぷ魅藛T盯著朱謹,聲音如冰一般。 那目光仿佛能將人穿透。 朱謹完全不想牽扯任何人進來。此刻她無比后悔當(dāng)時的決定,卻別無選擇?,F(xiàn)場不止她一個人,上頭一定會通過其他手段把當(dāng)時的情況摸清楚。 她暗暗想道。甚至來找她之前說不定就已經(jīng)把事情查得差不多了,如果故意隱瞞,只會會給陸啟文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只不過一秒的時間,朱謹臉上表情未變,回視對方,“電梯到二樓時我們遇到了陸啟文,我悄悄把解析器塞給了他?!?/br> 對方瞇起眼睛,“這樣做的理由?” 朱謹微微一頓,“我和周宇一開始就打算讓陸啟文先走出大樓。外面有人接應(yīng),他會得到全面保護,而樓里面蘇武平和葉城的情況都不得而知,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都不奇怪,所以我認為把解析器交給陸啟文最保險?!?/br> 當(dāng)時她以為解析記錄已經(jīng)傳出去了,所以必須不惜一切代價保證解析器安然無恙,來為基地提供反擊的工具。 “對不對得上?” 成鴻聽見劉恒沉聲問道。 片刻后,耳機里傳來沙沙的電流聲,很快消失了,一個聲音說道,“和記錄員描述一致。” 劉恒保持著坐在桌邊的姿勢不動,成鴻卻能感覺到他散發(fā)的壓迫感陡然一撤,心里緊繃的弦不由松了下來。 玻璃對面,工作人員飛快地在本子上記著什么。朱謹垂下眼眸,注意到他們沒用終端,而是選擇了紙質(zhì)檔案的記錄方式,眼底不由暗了暗。 目光在晃動的筆桿上停留片刻,朱謹面無表情地移開視線。隔著玻璃,成鴻從她眼里什么也沒看出來。當(dāng)然,負責(zé)調(diào)查的工作人員不需要考慮這點,他們有解析許可,詢問中的目光交流不過是施壓手段,面前的人在想什么,他們一清二楚。 “你最后一次見到這枚解析器是什么時候?” 筆桿停止晃動。朱謹對上一雙毫無波瀾的黑色眼睛。 “在電梯里把它交給陸啟文那次?!?/br> 筆桿繼續(xù)晃了幾下。 “你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沒有了。”朱謹平靜地說。 對方點點頭,按了按身后的按鈕,很快房間的門從外面打開了。門外,露出成鴻的側(cè)影。 “調(diào)查結(jié)束,謝謝配合。”工作人員說。 成鴻一言不發(fā),冷冰冰地略一點頭。 “紀(jì)律你知道,記得告訴她。” “我們知道該怎么做。”成鴻冷酷地說,房間內(nèi)朱謹微微一動,她第一次聽見成鴻這么寒冷的聲音。 她試圖調(diào)整坐姿,卻發(fā)現(xiàn)身體是僵的。從剛才開始腿就在抽筋,但她控制得很好,至少看不出在發(fā)抖。這個審問過程中,她不斷摩挲左手無名指的指腹,這是個下意識的動作,哪怕感通器已經(jīng)被收走了。 “還好嗎?” 朱謹抬頭,成鴻遞過來一杯溫水。 “謝謝教官?!敝熘旊p手接過,“我還好?!?/br> 為了防止被看出顫抖,握住杯壁的手指顯得有些過分用力,指尖微微泛白。在某些場合,人會下意識地掩飾真實狀態(tài),不讓外界看出脆弱,只有回到了“安全領(lǐng)地”,無助才會暴露出來,這樣的她只會出現(xiàn)在某人面前。 成鴻心里很清楚,這樣的姿態(tài)他再熟悉不過。 “教官?!?/br> 成鴻聞言抬頭,正對上一雙明亮的眼睛,那里溫柔堅定,仿佛沒有一絲陰霾。 “我可以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嗎?” 朱謹輕聲說,直直注視著對方,“解析器出了問題,對不對?” 無視個人雜念,直擊重點,并且毫不猶豫,她比以前進步很多。成鴻心想。 見對方?jīng)]有開口,朱謹卻絲毫未受影響,她想了想,仿佛在討論一件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我猜,是解析記錄到了某個人手里?” “不錯,這么短時間里你已經(jīng)猜對了一半,”成鴻終于點頭,“但事情可能比你想的還要嚴重?!?/br> 朱謹盯著對方,一個模糊的念頭浮現(xiàn)在腦海中。臉上的表情第一次出現(xiàn)動搖。 不,不會是這樣的。 她勉強安慰自己,然而另一個聲音更理直氣壯,同時不懷好意—— 你怎么知道?這樣的事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他們一開始就打算這么做。 “腦電波記錄被公布了,”成鴻說,朱謹?shù)哪抗鈱ι纤?,眼里閃現(xiàn)出震驚。 “現(xiàn)在網(wǎng)上全是討論,線人警告最近會發(fā)生針對解析者和相關(guān)人員的暴力事件,你們的家人已經(jīng)被保護起來,消息很快會在基地公布,劉校長已經(jīng)在召開緊急會議?!?/br> 朱謹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手指終于抑制不住發(fā)起抖來。 “由于你長時間接觸、攜帶過這枚解析器,所以是我們的重點調(diào)查對象。”成鴻繼續(xù)說道,“根據(jù)上頭決定,在事情調(diào)查清楚之前,你的解析器、感通器暫由我們保管,調(diào)查內(nèi)容除了周宇之外請不要和任何人說,希望你能配合?!?/br> 朱謹點點頭,又猛然搖頭,“不,請等等!”她聲音有些慌亂,又帶著一絲懇求,“周宇和這件事完全沒有關(guān)系!他連解析器都沒有碰到過!” “別緊張,朱謹?!背渗櫿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