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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敝熘斊D難地在水里一起一伏,阻止了周宇要來幫她的動作,“相信我?!?/br> 周宇不疑有他,轉身游向不遠處一個快要沉下去的人。 人們陸續(xù)游向河岸,幾個水性好的男生率先上岸,隨即又下去救別人,留在岸上的其他人則紛紛跪在岸邊,一邊大聲鼓勵,一邊伸手去拉游到邊上的人。 朱謹上岸的瞬間,只覺得自己快虛脫了,秦逸用力拉住她的胳膊,幫她爬了上來。 腿和手像不是自己的,被水浸透的衣服緊巴巴地貼在身上,潮膩沉重。山間吹來陣陣涼風,朱謹渾身發(fā)抖卻意識不到冷,眼睛緊盯著還在河里救人的周宇。 周宇和向榮兵最后上岸。向榮兵拖著劉心研,周宇的脖子卻被廖子凡緊緊住,臉色十分難看,在其他人幫助下艱難上了岸。周圍人手忙腳亂地讓廖子凡松手,無奈他得太緊,簡直是下了死力氣,一時竟掰不開。 朱謹只覺得血都凍住了,耳邊嗡嗡作響,沖過去一巴掌甩在廖子凡臉上。 那一巴掌又脆又響,周圍人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臉上一抽,像是也挨了一下。 廖子凡本能捂臉,松開了死死掐著周宇的手。 周宇喉嚨里發(fā)出一陣可怕的喀拉聲,猛烈喘了起來。 “周宇!”李毅沖了過來,在朱謹身旁跪下,查看好友臉色。 “沒事。”周宇努力平復氣息,示意兩人不用緊張。 朱謹止不住喘息,心臟像是沉在了水底,一陣陣發(fā)顫。 “真的沒事了?!敝苡畹哪X電波傳來。 朱謹頓了片刻,“你怎么不打暈他,再把他帶回來?!?/br> “快沒力氣了?!敝苡羁粗熘?,無奈地笑,“最近疏于鍛煉?!?/br> 他不笑還好,一笑朱謹眼眶登時紅了。 周宇的笑容瞬間就不見了,他忙不迭想寫說什么,朱謹卻已轉過身去。 “傻子?!?/br> 朱謹丟下一截腦電波。 兩人“眉來眼去”,都被李毅看在眼里,他酸溜溜地齜了齜牙,壓低聲音,冷冰冰地對摯友,“我還準備搶救你一下,看來沒這個必要了。” 朱謹走出一段距離,心中才稍稍平靜?;剡^神來時,她才覺得手掌火辣辣的疼。 剛才那一下打猛了,她有些不安地想。 朱謹看了看廖子凡,對方像只青蛙似的躺在地上,露出肚皮。有人在給他按壓,但沒多少水出來,看樣子還沒緩過來。朱謹心中頓時更加愧疚,準備待會找機會給他道個歉。 所有人都成功逃出來了嗎? “另一車的人呢?”有人大喊道。 大家心中一驚,果真沒看見任何一個在另一車的同伴,車子已沉了底,滔滔河水中看不出絲毫有第二輛車的痕跡。 “他們就在我們前面,怎么會不見了呢?!” 沒人回答的上來,人們互相看著,只覺得事情更加詭異。 向榮兵環(huán)視四周,很快皺起眉頭,“蘇武平和司機也不在?!?/br> “怎么會?!笔Y玥嘉喃喃道,“不會沒從車里出來吧?” “應該不會吧?!币粋€男生說,“我就在他們旁邊,他們當時看上去一點事沒有,怎么會沒出來?” 眾人面色各異,心里卻都想到某種可能。 “還沒有根據(jù),先不急猜測。”黃驍毅忽然開口。 “我同意?!焙w說,“我們還是先想想現(xiàn)在怎么辦吧?!?/br> 不少人點頭。 很多人的終端在翻車時就不見了,戴在手上的也浸了水沒法開機,只有秦逸的終端被他裝在腰包里帶上了岸。他拉開拉鏈,腰包里已進了水,終端半泡在水里。 秦逸試了試,絕望地搖了搖頭。 人群發(fā)出明顯失望的嘆息,氣氛又低迷了幾分。 山里溫度低,大家都凍得發(fā)抖,尤其現(xiàn)在渾身濕透,衣服像塊鐵皮似的裹在身上。風不知何時停了,遠處烏云密布,天色陰沉,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獨有的腥味,沉悶、寂靜,預示著一場暴雨即將到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敝苡钇鹕恚樕鸦謴驼?,他朝前走了幾步,濕透的衣服下顯出緊實的肌rou,“人一時半會很難找到,我們先找地方避雨,再想辦法。” 大部分人都贊成周宇的提議,一群人穿過河灘向山上走去。 翻車的地方是在一條緊靠著山壁的公路上,河水阻斷了兩側山脈,一側如懸崖般陡峭,另一側卻有著寬闊的河灘。 除了他們,四周空無一人,連塊電子路牌也沒有,終端報廢,所有人連自己在哪兒都不知道。 向榮兵野外訓練經(jīng)驗豐富,此刻,他和另一個學地質(zhì)的人走在最前面。周宇走在隊伍外側,將朱謹護在隊伍中間的位置。 “事情不太對。”朱謹盯著地面,對周宇“說”,“我總有種不好的感覺。” “我也是?!敝苡罹渲車党恋墓饩€在他英俊的面龐上勾勒出剛毅挺拔的輪廓,“別放松警惕,也別離我太遠?!?/br> “好。”朱謹乖乖的說。 “……” “怎么了?” “沒什么,我以為你會……呃,害羞之類?!?/br> “……為什么?”朱謹奇道,“我們是搭檔啊,跟著你不是正常的嗎?哦,好吧……這不是因為那什么……嗯,習慣了?!?/br> 朱謹這才驚覺,自己什么時候已經(jīng)習慣了周宇的關心和保護,就像很多事,周宇不需要解釋,也全然信任自己一樣。從最開始的別扭、矜持,到現(xiàn)在的自然而然,不知不覺,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朱謹心底升起一股暖意,仿佛某種強大的力量駐進心臟,讓她安心和勇敢。 學地質(zhì)的人名叫安卲,專攻地質(zhì)勘查。汛期山里極易發(fā)生滑坡,加上天色陰沉,草木又深,大家都惴惴不安,但他跟向榮兵像完全沒受干擾一般,只專心找路。領頭人的鎮(zhèn)定在關鍵時刻往往能發(fā)揮超乎尋常的作用,隊伍漸漸平靜下來,人們開始學著他們的樣子關注周圍和腳下。 天色愈發(fā)昏暗,樹木發(fā)出不安的聲響,山間一聲鳥鳴也聽不見,終于,他們趕在暴雨前最后一刻找到了一處洞xue。 狂風呼嘯,雨水傾盆,一時間世界唯剩沙沙聲。女生們擠在洞xue內(nèi)側,男生們守在入口,看著外面模糊一片的天地。 黃驍毅提出應該商量一下后面的對策。大家的意見分成了兩派:一派認為他們應回到出事的路邊,等待救援,理由是基地一定發(fā)現(xiàn)了異常,會沿路尋找;另一派卻覺得他們應該進山。 “我們會出事本身就很異常?!敝苡罘磳Γ斑@么多年,從來沒聽說過學員在實踐半路上出事的。車子為什么會翻車?另一輛車去了哪里?聯(lián)絡員和司機呢?到目前為止的種種跡象都表明這件事已經(jīng)超出了我們的想象,這種情況下所有人回到路邊干等,幾乎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什么也等不到,而最壞的后果,是等來我們不想見到的人。” 前者猶豫起來,關顯榮高聲道,“進山要怎么辦?就能得救嗎?誰知道山里有什么?說不定也有你說的‘不想見到的人’在等著?!?/br> “下面是我們要討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