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安分地挪動一下，仿佛水泥地硌疼了他。

    “周宇來找朱謹(jǐn)了。”隔著人群，劉心研盯著正閉目養(yǎng)神的廖子凡，心頭升起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他倒好，沒事人一樣?！?/br>
    劉心研十分失望，但更多的是怨憤，她轉(zhuǎn)過身，朝相反方向走去。

    “你終端帶了？這邊可以充電?！卑聼顚χ熘?jǐn)說。

    終端被折疊成窄窄的長方形，兩端伸出金屬帶子，戴在朱謹(jǐn)手腕間。

    “不了。”朱謹(jǐn)瞥了眼室內(nèi)，小聲說道，“我還可以和周宇感通，就不浪費電了?！?/br>
    儲存的電量再多也有限，你用一點我用一點，關(guān)鍵時候不夠用了怎么辦？

    “那也不方便啊。”艾媛燁說，“你和其他人怎么聯(lián)系？萬一，我是說萬一啊，周宇那邊有什么狀況沒法使用感通了，你怎么辦？所以還是要充一點。”

    說完，艾媛燁笑嘻嘻地從朱謹(jǐn)手上取下終端。

    “你要充電嗎？”她們剛走到插座附近，馬上有人警覺地問。

    朱謹(jǐn)張了張嘴，剛想說點什么，艾媛燁卻先開了口。

    “是的，這個終端一點電也沒了，為了安全考慮，我必須沖一點電?！?/br>
    艾媛燁表情淡淡的，語氣卻不容置喙，她的話讓人無法反駁，那人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謝謝?！敝熘?jǐn)小聲說。

    “客氣什么?！?/br>
    兩人在墻邊發(fā)起呆，朱謹(jǐn)剛剛得知基地讓他們在安全屋原地待機，卻沒說其他的。這事總覺得有些奇怪，看周圍，大家也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模樣。

    “這事真太奇怪了。”李毅說，“你說有人搞破壞吧，到現(xiàn)在也沒見危險發(fā)生，教官們一個個不見人影，他們到底干嘛去了？”

    幾個男生聚在一起低聲交談。

    “駐守基地的軍人也不見蹤影。”向榮兵補充道。

    “我猜也許敵人對基地本身并不感興趣?！敝苡畋P腿而坐，手隨意地搭在膝蓋上。

    “什么意思？”一直低頭看終端的胡飛茫然地問。

    向榮兵聞言皺起眉頭，眉心深深擰起。

    “你的意思是……”李毅和周宇對視一眼，長久以來的默契讓兩人瞬間明白對方所想。

    周宇點頭，“是的，我個人認(rèn)為有人想從基地拿走些什么?！?/br>
    “拿走些什么呢？”胡飛傻子似的問道，隨后瞪著李毅。

    李毅做出投降的手勢。

    “你倆帶著感通器？”周宇看了他們一眼。

    “是啊。”李毅說，“這種時候還挺方便的，你也是靠它才找到朱謹(jǐn)?shù)陌?？但平時就沒那么好了，要讓我選，我才不加入那啥心聯(lián)網(wǎng)?！?/br>
    “為什么？”周宇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沒隱私。”李毅大大咧咧地攤手。

    “女生心思太復(fù)雜?！毕驑s兵插了一句，隨即瞄了眼不遠(yuǎn)處的艾媛燁。

    “哦，我懂。”李毅同樣鬼鬼祟祟看了眼那邊，“是不是覺得腦子不夠用了？你十秒鐘就能做的決定，對方要考慮十分鐘？”

    “別說了。”向榮兵假裝沒看見艾媛燁冷酷的眼神，示意李毅不要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我倒覺得平時也很方便啊。”胡飛放下終端，上面是某連連看，周宇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只見胡飛想了想說，“比如吃飯時說話不用張嘴，很節(jié)約時間呢！”

    所有人都敗給了他。

    周宇扶額，放棄了討論，心里卻覺得向榮兵說得有理。

    朱謹(jǐn)：“……”

    “怎么啦？”艾媛燁收回射向搭檔的嚴(yán)厲目光，側(cè)頭問朱謹(jǐn)。

    “我們心思很復(fù)雜嗎？”朱謹(jǐn)看著對方，一臉嚴(yán)肅。

    “復(fù)雜和簡單都是相對的，也許是他們大腦太簡單呢？”艾媛燁馬上明白過來，輕飄飄地說道，她故意要講給某些男生聽。

    周宇顯然也從朱謹(jǐn)?shù)哪X電波里捕獲到這條信息，他和向榮兵渾身僵硬，不約而同摸了摸鼻子。

    剩下兩人不明所以，胡飛看著突然安靜下來的幾人，感到莫名其妙，“周宇你還沒說有人想從基地拿什么呢？”

    “我不確定，可能是心聯(lián)網(wǎng)的研究資料，也可能是一些人員信息。”

    “這種事猜不到的。”李毅搖搖頭，“和心聯(lián)網(wǎng)扯上關(guān)系的事總是超乎我們想象，你說十幾天前我怎么想得到有人要讓我們成為‘心聯(lián)網(wǎng)階級’呢？”

    “心聯(lián)網(wǎng)階級”是感通班私下里開的玩笑，指國家想讓他們這些人率先加入心聯(lián)網(wǎng)、成為“新人類”這件事，李毅個人有些反感，他討厭特權(quán)。

    別人能窺視你的思想，你卻不能看到他的；加上反解析器，一小群人壟斷、cao控信息又算什么？可有些人偏偏為此得意非凡，比如廖子凡、關(guān)顯榮。

    其余人不約而同看著胡飛，胡飛這次反應(yīng)還比較快，無辜地說，“我其實沒想那么多?！?/br>
    那當(dāng)然，你肯定想不到那么多，所有人在心里想。

    “但李毅想的有道理，”胡飛繼續(xù)說道，“這個計劃一開始就注定不會公平，不管是為了保護國家還是有其他什么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我覺得不該在別人不明真相的情況下就犧牲利益?！?/br>
    空氣靜了一瞬，大家都盯著胡飛。

    “怎么了？”胡飛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腦袋。

    “沒什么?！敝苡钚α诵?，“沒想到你會這么想?！?/br>
    胡飛張了張嘴，卻沒說話，他懷疑地看著周宇，思考對方究竟是在夸他還是損他。

    “人家是在夸你。”李毅說，他嘴上沒說，但大家都看得出來，他在為有個理解自己的搭檔感到高興。

    這時，向榮兵開口道，“現(xiàn)實總是殘酷的，所謂公平和理想的道路只存在于幻想中，如果我們一直想那樣處理問題，長期看來十分美好，但短期內(nèi)我們早就死了?！?/br>
    李毅皺眉，似乎想反駁，卻被周宇按住了。

    “你們先別說這個了?！?/br>
    艾媛燁和朱謹(jǐn)穿過人群走來，朱謹(jǐn)手里拿著充了20%電的終端，艾媛燁把向榮兵擠到一邊，毫不客氣地開口道，“還是先說說眼前的事吧，我們就一直在這里等著？”

    她挑眉看著幾個大男生。

    “我認(rèn)為不妨再等等。”周宇沉吟道，“現(xiàn)在是九點半，距離停電才過去一個小時，況且基地的情況我們不熟悉，既然成鴻安排我們待在這里，肯定有他的理由。”

    其余人也紛紛同意。

    與此同時，綜合樓地下室內(nèi)，方恒面色陰沉，向眾人看去的眼神里透著陰鷙，所有人都低著頭，一時間大氣也不敢出，只有成鴻和吳簫仍注視著對方。

    注釋1：第八章“你們的真實思維就應(yīng)該是這樣一扇玻璃門，偽裝人格則是門里的事物，對方一心想要看清門里面的東西，卻意識不到玻璃的存在，如果能做的這樣，你就成功了?！比~佳說。

    第18章 觀察

    “林主任?！狈胶汩_口道。

    半明半暗中，方恒聲音低沉，猶如獅子般散發(fā)出威脅。

    林慶偉額角沁出一層冷汗，他咬牙抬頭看向?qū)Ψ健?/br>
    “這次入侵事件網(wǎng)絡(luò)安全與信息部責(zé)任重大，請你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