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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路?!?/br>“哦?剛才在下聽你與船家的話,似是有急事,如此這般,即便不順路,先送你們去那邊也無妨?!?/br>船家插嘴道:“小兄弟,你們不知北方不太平嗎,怎地還要去投親?”陳緱掩面哭泣道:“我們幾個本是做糧食生意,可是半道被水匪劫了,又與大哥失散,身無分文,只有回老家再尋主意。”梁濯奇道:“世道如此亂,兄臺遇上這種事也太過不幸。那位船家說的也對,北方如今亂著,你們匆匆回去恐怕半路會生事端。我這里還算安全,你們先跟在下去南陽暫避,然后再找到你們的大哥,再做打算,怎樣?”梁濯居然軟硬不吃,若是再推拒,他必定會有所懷疑。陳緱咬咬牙,拉著林之卿與陳道對梁濯行禮:“那就要麻煩公子了?!?/br>梁濯微笑,讓手下放了船板,請他們上來。“在下梁濯,也算個行商之人,不知幾位怎樣稱呼。”陳緱將之前常用的一套謊話搬出來:“小姓張,家中排行第三,這兩個都是我的堂弟?!?/br>陳道道:“張四道?!?/br>林之卿故意壓了嗓子,道:“張五行?!?/br>梁濯的視線在林之卿身上逗留一會兒,才道:“張五哥身形有些像在下的一位舊友,若非容貌絲毫不同,在下恐怕要唐突了。”陳緱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林之卿。林之卿啞聲笑道:“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小人粗鄙,梁公子肯定是認錯了?!?/br>梁濯把斗篷緊了緊,沒有接話,起身讓道:“外面寒氣重,咱先進來暖一暖吧。”船雖小,但船艙中各色事物一應俱全,燒著一個小火爐,上面煮酒,才一掀簾子,溫暖的酒氣撲面而來。陳道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贊道:“好酒!”梁濯抿唇輕笑:“天冷,喝杯酒驅寒?!?/br>他命人換了大碗,斟滿放在大家面前:“不必客氣。”陳道是老酒鬼,他迫不及待地端起一碗,先嗅了嗅香氣:“竟然是十年的女兒紅,梁公子真是好享受?!?/br>梁濯道:“其實此時最宜飲燒酒,可惜船上沒有,只有等到了南陽再請幾位?!?/br>林之卿不勝酒力,飲了一碗后便執(zhí)意不肯再喝,但梁濯卻輕巧地拿著他的手腕,勸道:“這女兒紅其實綿軟的很,多喝一些也無妨?!币欢ㄒ嗪纫煌?。林之卿看他清俊的眉眼間多了幾分酒意,從前在谷中時,與他在雪中嬉鬧的場景一下子撞到腦子里,他心一軟,就又多喝了一碗,自覺頭腦昏沉,就把酒碗抱在懷里,再也不肯多喝。梁濯沒有再勉強,與陳緱陳道盡情喝了一場,才命人伺候他們梳洗休息。因為他們臉上都帶著易容,怕掉,梳洗時也只是輕輕擦了幾把。熄燈后,陳緱與陳道低聲說了幾句話,林之卿聽了,心里更煩。梁濯應該就是卓瑯了,可他為何會改名換姓,還做了武林盟主?林之卿親眼看到卓家一夜滅門,以師尊的善心,那位沈夫人應該還留在青城派,卓瑯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他是怎樣的機緣巧合才做到這一步?難不成,他是殷承煜埋在江湖中的一枚棋子?想到這一層,林之卿幾乎捏碎了床柱。莫非,連武林盟與白衣教的仇怨,也只是一個遮眼術嗎?林之卿越想越覺得自己做得對,心里好似油煎。又是殷承煜。一瞬間,林之卿只想沖過去抓住梁濯問他:是不是殷承煜幫他殺了卓家人報仇,還扶持他做了武林盟主,他到底打了什么算盤。可經過兩年,林之卿畢竟不是從從前的林之卿。這個念頭只是冒出來一個頭,就被這些年歷練出來的冷靜打壓下去。不……不能沖動。林之卿睜著眼想了一夜,第二天起來時,除了眼圈有些發(fā)青,已經恢復了常態(tài)。梁濯就像個普通的富家公子,行事做派無不富貴,與從前谷中那個笑的天真的少年沒有分毫相同。林之卿偶爾從背后看他,眼睛免不了有些濕潤,引來梁濯詢問。林之卿忙揉揉眼:“許是被迷了眼睛。”梁濯走上前,要看他的眼睛。林之卿忙退一步,梁濯悻悻住手:“張五哥是否對在下有偏見?”林之卿笑道:“這,怎么會?!?/br>梁濯黯然地垂下眼簾:“張五哥與在下的舊友,越看越相似,若有地方冒犯,請你多多包涵?!?/br>林之卿心里驀地一酸,幾乎要沖口而出:“我就是林之卿!”這話頂到了喉嚨,還是被他硬生生咽下去,干巴巴道:“梁公子是很懷念你那位朋友了?”梁濯有些傷心:“是,兩年多沒有他的消息,很是擔憂。”林之卿強忍著心酸,只能道:“他必定吉人天相,公子不必擔憂?!?/br>梁濯淡淡微笑,唇角的梨渦淺淺浮現(xiàn):“借你吉言,我也希望如此?!?/br>不日,一到南陽,梁濯便邀請他們去自己的家中暫住。陳緱在沿途都留下了他們聯(lián)系的記號,希冀陳繼陳鳴能尋到記號追過來,南陽雖然是是非之地,可畢竟這里是武林盟總壇,較為安全,三個人也就順水推舟地住下了。梁濯無意隱瞞自己的身份,一到南陽,城中就有人來接梁濯,他也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是何人,林之卿等人不免要裝作驚訝的樣子,行事更加誠惶誠恐。梁濯安排他們住在自己私宅中,林之卿存了一份私心,要探聽他到底有何目的,因此搶著陳緱婉拒之前先一步應下了。梁濯不疑有他,把他們當做門客養(yǎng)著,還命人尋找他們的大哥,十分周道。無人時,陳緱與陳道林之卿悄悄說:“梁濯這人果然不簡單,八面玲瓏,手段了得,若非他是真的坦坦蕩蕩正人君子,那他也太能裝了?!?/br>林之卿半晌不說話,忽然硬邦邦道:“他本就是個正人君子,不奇怪?!?/br>陳緱早就看出他們之間的一些端倪:“小林,你當真不覺,其中有詐嗎?”林之卿緩緩轉過頭,從窗外看過去。他們住的這間廂房,正巧在花園甬道盡頭,梁濯與人談話時,常常在此處,音容笑貌都看得一清二楚。林之卿試圖從他身上尋找從前那個卓瑯的影子,每次都是失望。同樣是笑起來唇邊有清淺的梨渦,可從前的卓瑯眼神也是清澈透底的,笑容干凈,還是個孩子,如今的梁濯,笑容溫潤謙和,無懈可擊,但是那雙眼睛中盛了太多東西,深得像一汪深潭。他風度翩翩,舉止從容,為人處事無不與人方便,但那種有意無意的疏離,讓林之卿從骨子里透著一種寒。讓人猜不透的梁濯。林之卿卻一直堅信他沒有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