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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需子道:“今日我中原武林必定要替天行道,除了你們這禍根!”他話音方落,身后群雄紛紛響應(yīng),一時間聲勢浩大。男人眨眨眼,無賴一笑:“怕你不成?”他輕蔑地掃視一遍眾人:“本座不介意,清理一下垃圾?!?/br>無需子臉色一變,身后早已有年輕氣盛經(jīng)不起激的主動跳出來請纓,要教訓(xùn)這人。無需子心道八年之前他就能以一人之力大敗眾多高手,如今情形且不論對方毫無進(jìn)境,年輕人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只得把他攔住。“教主八年前在唐門山前一戰(zhàn),在下一直有所耳聞,只恨不能親眼目睹,既然今日相見,不知教主可否賜教?”男人聞言抬頭,只見一個面容清瘦,雙目湛然有光的青年人排開眾人,站在一線天前。“本座不殺無名之人。”青年一仰頭,面無表情的臉上顯出一絲自傲:“唐門七笙?!?/br>男人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一遍,輕聲道:“毒手唐七,本座還未去找你算賬,你反倒自己送上門來。解藥呢?”唐七扯動僵硬的面皮,他本就面癱,皮笑rou不笑的,極為古怪:“難道你不知道,唐七只會做毒藥,不會做解藥?”男人恍然大悟道:“是本座糊涂了,那就拿你的命來吧……”話音未落,唐七已經(jīng)手疾如電,五指一展,暗器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發(fā)了出去。唐七面帶得意之色,這暗器輕如鵝毛,遍體烏黑,淬以封喉劇毒,每次出手都令人防不勝防,黑夜之中更是難以防御。兩人相隔一線天,不過一射之地,卻不能近身接戰(zhàn),唐七暗器功夫極好,自然是最好的應(yīng)戰(zhàn)之人。只見唐七指如摘星,另一枚暗器已然逼近對方面門。卻不料對面的男人身形紋絲不動,袖子不過隨意一卷,就嘲諷道:“不過如此?!?/br>唐七的暗器從未被人這般輕描淡寫地攔下過,眼神一冷,各種暗器就天女散花一般飛向?qū)Ψ剑腥艘仓皇菓{鬼魅般的身形隨意躲避,間或張手一抓,絲毫不畏懼暗器之毒。唐七大怒,可他根本不能近男人的身,男人一味躲避,他也無可奈何。暗器數(shù)目有限,他只得暫時停了手,手中只握一把普普通通的飛刀。“怎么,本座猴戲還沒看完,就停了?”男人手掌一松,一大把毛針就落到地上:“毒手唐七,本座就削了你那根手指!”誰也看不清男人是如何出手的,只見一道光刃從他胸前爆長,唐七只覺眼前一亮,繼而手指一痛,握著飛刀的手指已經(jīng)齊刷刷被連根切斷,掉到地上還微微抽搐。十指連心,唐七身上最毒的不是暗器,而且他經(jīng)過各種劇毒淬煉過的十根指頭,戳入人體,十分陰毒,是以江湖上稱他毒手,實(shí)則是指他的劇毒手!唐七疼得跪倒在地,握著斷掌哀嚎,指頭已斷,原本控制毒氣上行的真氣也破了,手上的毒已可見的速度悄然漫上手臂,登時整條手臂都已經(jīng)漆黑。而男人則冷冷地瞧著他:“解藥拿來。”唐七狠狠地看他一眼,眼見右手已廢,竟是拔出防身匕首把肩膀以下手臂砍斷,血噴涌而出,他身旁之人紛紛跳離,生怕被毒血沾上也惹來禍害。“呵,還是個硬骨頭,罷了,饒你一命?!蹦腥穗m然為沒有拿到解藥不快,可料得以自己的本事解毒只是時間問題,也不計較了。“輪著來?”男人想起八年之前的夜晚,唇角一勾,眼神一個個落到武林群俠的身上,每到一個人,那個人就仿佛被冰刀戳心似的,渾身都冷凝了。林之卿伏在山石之后,他知曉這山谷易守難攻,青衣人武功高強(qiáng),這樣隔著一線天師尊根本占不到上風(fēng),這樣硬攻只會損兵折將,不免心焦。在他尋思的當(dāng)口,又有兩個不自量力的出來,也被青衣人詭異的光刃一下就斷了喉嚨,橫死在那兒。群雄見此光景,無不心驚,再也不敢輕舉妄動。男人如閑庭信步地立在那兒,大有繼續(xù)玩下去的意思。無需子眉頭一皺,剛才一番鏖戰(zhàn),已經(jīng)折損許多高手,也只重傷了那個妖孽,如今又碰上這個魔頭,實(shí)在不能再硬碰硬了。他回頭囑咐了一個人便抽出背后長劍。“就讓老朽,來會一會教主?!睙o需子拱手。師尊……林之卿心一緊。別人也許看不出,可他從小侍奉師尊,對他的身體狀況了解的很清楚。即便是內(nèi)力深厚,無需子年齡也大了,體力大不如從前,對上青衣人,無異于以卵擊石。他憤恨地一捶地面,沖動之下就要沖上去阻攔,才要起身,半空中一只白鴿撲棱而至,落到青衣人肩頭。青衣人眸子一轉(zhuǎn),笑道:“原先本座也不愿多與你們這群老不死的打交道,若不是你們傷了我?guī)煹堋?/br>無需子厲聲喝道:“死在令師弟手中的人命該如何算!山下小鎮(zhèn)十余條少年性命,還有崆峒金刀兩家的少俠,教主敢保證他們的死與令師弟無關(guān)?”青衣人聳聳肩:“不敢,我家?guī)煹芤幌蛉涡裕蟾攀撬麄冇|怒了他,才會死?!鼻嘁氯宋⑿Γ骸耙磺卸际撬麄兊腻e,無我家?guī)煹軣o關(guān)?!?/br>無需子氣得一揮劍:“既然如此,那莫怪老朽不客氣。”他身后幾個人也亮出武器,要拼個魚死網(wǎng)破。青衣人不慌不忙地抬起手肘,光刃忽然從掌中冒出,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銀白弧線。無需子橫劍一擋,竟然被震退幾步,那光刃卻咄咄逼人,猛地往無需子肩頭一掃。林之卿哪里還按捺不住,也不管自己形同廢人,跳起來把從守衛(wèi)身上找到的暗器灌注上十分的力量,丟向青衣人背心。青衣人腦后像生了眼睛,只用袖子一卷,林之卿已經(jīng)趁眾人愣怔之際撲到他身后,把鐵片不管不顧地插向他的脖子。“之卿!”只一眼,無需子就認(rèn)出這就是自己的大徒弟,心里一急,長劍一撐地面,飛身沖到一線天之中,卻不得不生生停在那處,不能向前。原來,一線天看似可以毫無阻攔地前行,但這縫隙中竟然密密麻麻布滿了透明的細(xì)線,若是硬闖,就會被細(xì)線割開。上面還有未干的血跡和碎rou。無需子長劍斬上去,一陣火花迸發(fā),劍刃上多了幾個缺口,那細(xì)線紋絲不動。無需子眼睜睜看著林之卿被青衣人捏住了脖子提起來。林之卿無力地抱住他的手臂,隨著高度的升高,臉色逐漸青紫,眼珠子也泛了白。“不自量力?!鼻嘁氯酥灰僖挥昧Γ@人就會死在自己手中。雖是對他忽然出現(xiàn)存有疑慮,但此刻已經(jīng)是耽誤不得,想來這人也是谷里出的jian細(xì)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