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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按著很舒服,慢慢的也就不那么氣了,也不計較自己被騙回來沒見到太子的事實了,低下頭說:“你干什么呢?我可不敢使喚你,到時候你生氣了,就該給我添一個藐視皇威的罪名了?!?/br>乾萬帝笑起來:“你還不夠藐視我的了?”明德一甩腳丫子,撩了一地的水:“皇上您這么說可是活活折殺我了,您可是千秋一帝流芳千古啊,臣吃了豹子膽,敢貌視你?”他話音里婉轉而刻薄,恍惚還是當日蜷在龍床深處的小美人,牙尖嘴利半點不留情。乾萬帝李驥抬頭去看著他,心里突而泛上一陣酸軟。這么嬌慣的小東西,恨不得天天樓在懷里當作寶貝一樣的,天塌下來都砸不到他身上的,竟然就這么放出去風餐露宿了這么長時間。原本保養(yǎng)得好好的一點灰塵都不愿意讓他沾染的腳,而今都有了薄薄的繭,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騎馬搭弓留下的呢?他站起身,問:“吃過了沒有?”明德搖搖頭,忍不住挖苦:“我等著太子請我呢?!?/br>乾萬帝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親他的臉:“你就乖一點吧……”……這樣算怎么回事呢?明德被親得暈暈乎乎的,腦子里不清不楚的琢磨著。以前他總是覺得自己說話沒有底氣,也不硬氣,乾萬帝愿意縱容他他就還有兩分膽量,萬一有一天這個男人不縱容他了,他就等著被人一刀一刀活活割rou吃了去了。那個時候他想,要是我也有軍功或政治資本什么的傍身就好了,那樣的話,我一定也可以像丁恍、夏丞相那樣很有底氣的站在朝堂之上……但是現在呢?他確實是有軍功了,也有一定的政治資本了,為什么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他還是沒有底氣呢?他還是有點害怕,有點心癢癢的,有點想伸爪子抓一下又不敢的感覺。乾萬帝對懷里這個小東西了解得算是比親爹媽對都更勝幾分了,只看一眼明德的神色,就順口哼笑了一聲:“管你是什么封疆大吏朝廷大員,哪怕是夏家那種世代名臣,要抄要殺也就是朕一句話的事。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膽大包天么?”明德皺起眉,心里猛地一沉。他剛剛回來,心理上的陌生是一定有的,精神也有點不濟,繃得緊緊的那根弦就沒放松過。乾萬帝說的話,哪怕只是無心的,也會被他理解成另外的一個意思上去。如果是卓玉那樣的權臣,在面對國王的時候,一定對這種突發(fā)情況應對自如;但是明德畢竟年輕很多,生嫩很多,雖然他是有軍功資本了,但是他還并不懂得怎么運用這種資本。他剛剛回來,就聽乾萬帝這句話迎面砸來,怎么聽怎么有種被威脅和警告的感覺。乾萬帝看親一下沒反應,又親一下,還是沒反應。明德皺著眉不知道在考慮什么,因為剛剛沾了熱水,腮上一點血色慢慢的浮出來,讓人看了就上火氣。他無聲無息的笑了起來,手從衣低伸上去,肆無忌憚的撫摩著少年柔韌而性感的后腰。這是我的。他心滿意足的想,這么漂亮,這么驕傲,沒人能入他的眼……這樣的人,是屬于我的。第二天清晨來伺候的宮女在門外就被攔住了。清晨露重,司儀部正印一品的大太監(jiān)張公公親自帶著人在門口等著,一人手里捧一件大毛的厚衣服,一個個都沉著臉肅立著,半點咳嗽說話聲音都沒有。幾個宮女對視一眼,無聲的推出有些體面的大宮女來,上前低聲問:“公公好哇?”張闊抬起眼皮看了看,搖搖頭,不說話。大宮女看看門,低聲問:“皇上到底……”她心想皇上昨晚也沒翻牌子,清幀殿里也沒有那等風sao的宮女故意挑那個時候上去伺候,皇上昨晚應該是一個人的,怎么早上好端端的就等到現在呢?平日里這個時候早就起了上朝去的???張闊輕輕的叫了一聲:“婉兒姑娘。”大宮女忙道:“公公什么吩咐?”張闊道:“姑娘小聲些罷。那小主子一貫睡不踏實,一會兒吵醒了,要出人命的?!?/br>約莫過了一盞茶工夫,里邊輕輕的叫人進去。張闊咳了一聲,輕手輕腳的推開門,合著一兩個太監(jiān)宮女閃身進去,接著就密密的關上了門。門口一個暖爐熏著,把那一陣風帶進來的寒氣散得干干凈凈。房里一片黑甜,床幃里皇上正要起身,隱約有一個低啞嬌憨的聲音不滿的哼了兩聲,大概是被吵起來了,十分不高興的樣子。幾個服侍的人對視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張闊近乎無聲的吩咐了一句:“愣著干什么?還不快伺候皇上穿衣上朝!”以往如果有嬪妃侍寢,早上起來穿衣之類貼身的事情,是侍寢的人做的。然而別說李驥了,明德連自己的衣服都未必能弄清爽,他不挑乾萬帝伺候得不好就已經很厚道了,要是讓他伺候乾萬帝,那他能劈頭蓋臉的把褲子套乾萬帝頭上去。大宮女婉兒是后來晉升的,之前沒伺候過上官明德這么個難纏的小主子,這時也弄不清楚怎么回事,只得上前去輕手輕腳的掀開床幃。那么一錯手之間,好像借著朦朧的光線看見床上蜷著一個小小的團子,恍惚是個人,生得卻是極好極好,說都說不出來的精妙。她不是沒有眼力的,當即欠了欠身:“奴婢請主子安?!?/br>她不知道怎么稱呼床上這個人,是嬪是妃還是別的什么,于是籠統(tǒng)的叫了聲主子。后邊那幾個沒眼力見的宮人也都反應過來,紛紛的請了安。明德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幾個人吵醒了,朦朧覺得口渴,含糊的叫了聲:“水……”婉兒身后有個宮女手里拿著乾萬帝每天早上起來一定要喝的露水茶,那是清晨集來的露水合了一杯,據說十分醒腦的。乾萬帝每天早上上朝前一定要喝這個醒醒神,多少年的習慣都沒有改,婉兒一時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辦,一慌張就直接把那碗茶端過來了。“主子您……”明德毫不客氣的抬頭就著她的手喝了幾口,大概覺得味道不好,還嘟囔了幾句,倒頭摔回枕頭里去了。這個大宮女這才發(fā)覺不好,忙放下茶,跪倒在地:“奴婢知錯,皇上饒命!”乾萬帝看看那半碗茶,半晌說:“……應該上一點助眠的東西來的?!?/br>幾個宮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了下去。“御膳房連一碗助眠的酥酪都做不來了嗎?”幾個宮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