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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出窗外的一些東西。大多是樹枝搖曳,鬼影幢幢。迷迷糊糊要睡著了,腦海中突然印出白酒在雨里的樣子。他第一次見到白酒,就是雨天。那時白酒長發(fā)凌亂,濕噠噠地掛在臉上。漂亮的眼睛不染塵埃,像孩子一樣純潔。白俞突然挺身而起,動作太大,眼前一黑幾乎暈過去。他趿著拖鞋,啪啪啪走出臥室,啪啪啪走過客廳,一把將門打開。門外蹲著的一坨一時沒注意,摔到白俞腳邊。白玖很快站起來,都沒讓白俞扶。他站在白俞面前,低著頭,像知道自己犯了錯,但堅決不道歉的固執(zhí)小孩兒。白俞勉強讓白酒進了屋。但白俞還是不想理白酒,白酒讓他下半生的幸福成為泡影,他絕對不會原諒他。可是看著白酒進屋后,坐在沙發(fā)上孤單沉默的身影,他又有點于心不忍。“你住哪兒???大晚上的不要到處亂跑。”白俞走到他身邊,啞著嗓子說。白酒聽著白俞的話,低頭保持沉默。他當然不是來認錯的。他哪里錯了?他來,是想告訴白俞,其實……其實他很大度地決定原諒白俞的失誤。什么?你問白俞有什么失誤?白俞居然敢背著他找別的男人——喬云錫,還對喬云錫念念不忘,那不是天大的失誤?白俞卻以為白酒這種沉默不語的態(tài)度,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并表示悔改。他坐到他旁邊開始諄諄教誨,“晚上外面不安全,這世界是很可怕的,知道嗎?你一個人孤身在外,更得多加留意。萬一遇到色狼呢?萬一遇到變態(tài)呢?咳咳咳……”說到激動之處,白俞嗓子眼一癢,劇烈地咳了起來,咳得眼淚都出來了。白酒聽著咳嗽,不舒服地動了動,似乎想抬手,最終卻沒有。他顯然還不習慣對別人表達關(guān)心。他大約連對一個人產(chǎn)生擔心或者關(guān)心的這種感覺都不習慣。白俞咳完了,緩過氣來。拉著白玖的手說,“我死了把我埋到廁所里……”不不不,白俞一定是燒糊涂了。他更正過來。“我被殺了一定會被遺忘在廁所里……”還是不對勁,這種死啊活啊的犯罪事件實在不適合給小孩子說教。于是白俞停下來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他將自己的睡衣領(lǐng)子往下拉,以親身經(jīng)歷作為活教材,“知道我脖子上這圈是怎么來的么?”白玖見白俞脖子上青紫的勒痕,難得心虛地轉(zhuǎn)開視線,不敢再看。白俞卻捧著他的臉,逼他看清楚。“看清楚,這就是晚上不回家,到處亂晃的結(jié)果,會遇到變態(tài)的!”白俞啞著嗓子,幾乎聲嘶力竭。白玖更加心虛,默默低下頭。并且默默地想著,今天白俞的話有點多啊。白俞很疲憊。他也不想講這么多廢話??删褪枪懿蛔∽约?。他得快點把白玖給送走才行。“你家在哪兒?快點回去吧,我?guī)湍愦螂娫捊谐鲎廛嚒褪遣恢肋@么晚還出不出車……要不叫小白過來……”白俞嘮叨著,嘮叨著,卻瞟見白酒似乎勾著嘴角,在笑?白玖也不知道為什么,那么想笑。被白俞發(fā)現(xiàn)了,他便立刻將表情調(diào)整好。待抬頭,一切如舊。白俞狐疑地看著白玖,終于不再啰嗦,轉(zhuǎn)而恐嚇威脅,“夜深人靜孤男寡男共處一室小心我強、jian你!”白玖再也忍不住,噴笑出聲。白玖的笑,那殺傷力堪比核武器呀。白俞盯著那笑臉,呆愣愣半晌沒回過神。“別笑……受不了……我管不住自己的……”說話間已經(jīng)撲到白玖身上。他勢如餓狼撲食,實際情況卻有所偏差。他還是病人,還發(fā)著燒,燒得腦子都逗比了。他的餓狼撲食,用“綿羊撒嬌”來形容更貼切。等白玖順勢倒下去,白俞自以為成功。得意地哼哼了幾聲,轉(zhuǎn)眼便昏睡過去。白玖攬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白俞,感覺到白俞身上的熱度。這種熱度,艸起來一定很舒服。白玖不由自主地收緊懷抱,死死抱著白俞,仿佛要把他燙進自己身體里。要是真的可以把白俞每時每刻戴在身上,該多好啊。白俞醒來時,天色已經(jīng)大亮。他渾身酸軟,頭依舊很暈。動都動不了,仿佛被什么東西緊緊纏住了。迷迷糊糊地轉(zhuǎn)動視線,便看見耷在自己心口的毛茸茸的腦袋。那腦袋還隨著他的呼吸,輕輕起伏著。“你……咳咳……”白俞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沙啞地厲害,幾乎說不出話來。而他劇烈的咳嗽,也成功將沉睡的人喚醒。白玖抬頭,湊近白俞,看了他許久,才緩緩開口,“我餓了?!?/br>白俞意識到自己是被白玖抱住,才沒了自由。掙扎了一下,卻沒掙開。“咳咳……放開我……”白玖留戀地在白俞身上蹭了蹭,然后松開了白俞。雖然舍不得白俞身上的溫度,但他已經(jīng)餓了兩天了,必須吃點東西。白俞瞬間覺得呼吸暢快了許多,疲憊卻絲毫未減。想起昨天量的溫度計似乎還沒取出,不過睡了這么久,也不知道溫度計還在不在原地。白俞伸手摸了摸腋下,果然溫度計已經(jīng)不在了。白玖看見他的動作,從床頭桌子上拿起溫度計,“你在找這個?”白俞微不可見地點頭,意識已經(jīng)開始不清楚。白玖見他似乎要睡,湊到他身邊,推了推他,“我餓了?!?/br>白俞便又清醒過來,遲鈍地看向睜著一雙24k純黑無辜的眼睛看著他的大狗狗……白俞淡定地伸手,把大狗狗手上的溫度計取了,看了看刻度——38。這是昨天量的體溫。不知現(xiàn)在是多少。看著體溫計愣了半天,白俞終于想起,自己還沒吃藥。接著他幽幽地轉(zhuǎn)開視線,看向仍在執(zhí)著求食的大狗狗。他能指望這貨喂他吃藥嗎?白俞閉了閉眼,然后努力撐起身體,想下床拿藥。他不指望白酒照顧他,白酒也別指望他這個病號給他做飯。他只對白酒說,“冰箱里有牛奶和面包。”然后緩緩向放藥的柜子走去。發(fā)燒之后,頭是一陣一陣地痛,像有人拿錘子在砸你。其次是走路輕飄飄的,像踩在棉花上。一不小心,還會摔跤。“叮鐺!咚……”白俞不知道自己碰倒了什么,反正他把自己摔到了地上。其實一點都不覺得疼,只是倒在地上便不想起來了,想睡一睡。白俞身體一直都很好,十多年來頂多感冒流鼻涕。他一個人生活慣了,也不需要誰照顧。當然,每次和朋友熱鬧地喝酒笑鬧后,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