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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加道菜呀!”我確實是在抓魚呀,沒有撒謊。 “那快回去把衣服換了吧,小心著涼?!?/br> “哦?!蔽掖_實感覺到一股涼意從背心直冒上來,忽地一聲“阿嚏!”糟糕,我忘記現在是十冬臘月了,已經著涼了。 “看,著涼了吧!來——” 一個不注意,李光地的發(fā)霉斗篷又披到了我身上,老實說,這股酸味,還真是熏人,可身上一陣發(fā)冷,牙齒咬得根本張不開,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 正瑟瑟地埋著頭往回走,卻又忽得冒出個聲音,道:“喲,先生,瞧您冷的,來,正巧,披上這件銀鼠斗篷吧!” 是李德全的聲音,挺刺耳,可也是救星到了。 “喲,這是什么斗篷呀?這么破破爛爛的,先生快換下吧!” 李德全一雙富貴眼哪里看得上李光地的破斗篷,尖聲尖氣地念叨著,酸得我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過一旁李光地的臉色卻想當然地很難看,我費勁地擠出一絲笑容,婉拒道,“謝謝公公,沒事,索亞剛才掉水里了,身上一身泥,別把您的斗篷弄臟了?!?/br> “那就更要換掉,李德全,去拿一套朕的干凈衣服,給先生換上,別著涼了?!?/br> 這聲音聽起來更可怕,害我把頭都快嗑到地上了,康熙怎么還敢回來呀! 不過,我還是側著頭瞟了一眼李光地,他注視著我身上的破斗篷,窘得都快鉆到地洞里去了。 真是,康熙是在故意給我難堪嗎?不,是在給李光地難堪,他不允許李光地的破爛東西披在我身上,就像不允許自己的東西被打上別人的烙印一樣。 我心里忽然明白過來,他這是在干什么? 他不能容忍我和李光地的這種曖昧,在這個年代,是絕對不允許的。 真是可笑,難道他不知道,我正在逃難嗎?還有心情亂搞男女關系嗎? 我心里卻叛逆起來,回道:“皇帝陛下的衣服安莎實在不敢上身,安莎告退!” “你不知道君無戲言嗎?”康熙語氣強硬,臉上卻還在笑。 “快謝恩吧!”李光地再傻的人也聽出康熙的意思了,忙勸我道。 一面,李德全已經把衣服取來了,石青蘇綢灰鼠夾襖,湖錦滾絲夾褲,松花色蕾絲束腰汗巾子,彩繡鹿皮靴,加上已經取來的銀鼠斗篷,雖然不夠華麗,卻夠雅致,大方。 我心里卻越發(fā)地不愿意,誰愛穿這些臭男人穿過的東西,僵持著也不是辦法,只好——“撲通”一聲跪下,道:“安莎一會兒還要騎馬,皇上的衣服實在不敢受,請皇上收回!” 我硬頂回去,以為康熙會勃然大怒的,誰知他憋住了氣,半天才發(fā)了一句:“騎什么馬,朕什么時候說過讓你騎馬了?朕覺得不舒服,你過來給朕看看!” 康熙真是,找的什么理由?前面才說自己有御醫(yī),又有我什么事?再說下去可真有點無理取鬧了! 我不想再糾纏下去,什么也不說,走過去接過衣服便躬身退道:“安莎去取醫(yī)箱,謝皇上賞賜?!币话牙罟獾乇阕?,心里卻窩火。 我橫沖直撞地闖進李光地剛搭好的帳篷,把帳簾一摔,衣服早扔到了地上,李光地忙撿起來,我把外面斗篷一扯,冷言:“你進來做什么?難不成要伺候我換衣服嗎?” 我的沒好氣使李光地的臉頓時紅成一片,欲言又止,終打簾出去。 我心里卻不喜歡他這樣吞吞吐吐,奇怪道:我在生什么氣呀?康熙說話一向這樣,我是在介意他拿走的不是我的東西嗎? 真真好笑,我有什么好氣的,他抱抱我也不代表什么呀?費因也抱過我呀!真是,我在胡思亂想什么呀? 我的腦子里一片混亂,可又不知道在氣什么! 只把已經爛得不成樣子的外套換下,罩上康熙賜的錦袍斗篷,襯衣上,阿木泰的鷹笛忽地掉出來,首領……我忘記了首領,首領……我記起了那蒼涼的音律,阿木泰,你在哪里? 我在努力使自己的思想轉到遙遠的地方,轉到帕米,轉到圖什,轉到無邊的天際…… 鷹笛的氤氳,在四散飛揚————仿若黃昏的昏濁氣韻,在廣袤的草原上游走,召喚著遠古的精靈。 ☆、第三十一章 驚藍定情 第三十一章 驚藍定情 “閃電”來了,我感覺到了,我想它了,想見它。 于是,我像草原的精靈一樣,輕盈地走過黑暗的原野,去見我的老朋友,我忠誠的伙伴。 可是,在我感覺到它閃電般目光的地方,它不在。 我突然感到一陣憤怒和狂燥,它有危險,它在哪里?沒有哪個獵人能抓住它的,沒有,它是整個塞外的狼王,跟隨響馬頭子多年,從帕米一直跟我到這里,是誰?是誰抓住了它? 我猛然轉身,不遠處,火光四射,是康熙的援軍到了,他們,勇武的男人們,看起來很興奮,他們抓住了什么? 不,不會,晚上他們不會去打獵,他們給康熙的見面禮,不會是———— 狼王“閃電”吧??? 我拼命地往火光處飛奔,不停地吹響鷹笛,心里祈禱著:閃電,你千萬不要有事呀! 現在,在這空曠的草原上,我只有你一個朋友了! 終于,鬧哄哄的人群中,閃著白光的獵物被綁在圓柱上,康熙饒有興致地坐在一張鋪有虎皮的金絲楠木椅上,臉上泛著勝利者的喜悅,沒打勝仗,卻抓到了這么稀罕的白狼,也算一大收獲吧! 我悄然無聲地接近著獵物,是“閃電”,忽然,它在人群中看到了我,冰劍般的藍色瞳孔中,流露著狼王的永不屈服,還有,對我的忠誠,月光下,銀色的皮毛上烙印著戰(zhàn)斗后光榮的血色徽章,但它的頭,依然高昂著,永不放棄一個王的尊嚴。 這一切,都深深刺痛了我,它眼中燃燒的火焰,讓我又一次想起了少年祭司,熱烈得讓人心里發(fā)燙。 它堅定地看著我,看到我眼角默默流下的淚,它再也無法平靜下來,“嗚————嗚————”冰冷的鎖鏈下,血淋淋的身軀依然死命地掙扎著,無論鎖鏈有多堅硬,也鎖不住一顆渴望自由的心。 我心亂如麻,怎么辦?我的狼王,你是草原上的最強大的獵手,現在卻被卑劣的人類獵獲了,我該怎么來救你,我的王? “看來這畜生還不服氣,好一頭狼王,皇上,就讓我來結束這家伙的命吧!” 這句話傳進我的耳朵里時,我的腦子“哄”的一下炸開了,不,你們不能,不能殺死它,它是塞外冰川上的精靈,是神圣的生靈,你們這些卑微的凡人怎么能奪走它的生命,不———— “好啊,朕忘了,你狼兆可是上山能打虎,下海能擒蛟的,想當年你可以空手打死一頭熊,眼前區(qū)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