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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赫赫有名的阿拉布通之戰(zhàn)嗎? 這不爭的事實使我豁然醒悟,這場名義上的聯(lián)盟會議,實際上,只是葛爾丹的陰謀,只要各部族首領成為人質(zhì),就能調(diào)動各部兵馬供起驅(qū)策,想到這里,我已經(jīng)冷汗直冒。 阿木泰應該已經(jīng)預料到嚴重性,但作為首領,她必須不動聲色,依然鎮(zhèn)定自如,見四周無人,我走上前輕聲問:“首領,既然這樣,明天的會議,你還參加嗎?” “如果我所料不錯,我們已經(jīng)走不掉了,明天的會議,必須參加?!?/br> “走不掉?為什么?難道……”祭司的占卜結(jié)果,越來越清晰地浮現(xiàn)在我眼前,不詳?shù)念A感。 “你難道不奇怪我們一路上竟然沒有遇上馬賊嗎?” 是的,進入回紇的領地以來,費因卻遇上了,這不是很奇怪嗎?照理說他們應該回來找我復仇的? 我沒有再說什么,直接喚來了“閃電”,讓它趁黑夜巡視,看是否有圍兵,它很快懂得了我的意思,消失在黑暗中。 “所以,安莎,明天你就不要跟我去了,如果我和長老們沒有回來,你和薩克都因要帶領大家殺出重圍,直接回帕米去?!?/br> 阿木泰的臉映在紅紅的火焰上,堅定的眼神如蒼鷹般投向遠方,自語道:“我怕葛爾丹的陰謀不會那么簡單?!?/br> “我絕不離開你,首領。” 這句簡單的話,我沒有來得及說出口,薩克都因已經(jīng)睹住了我的嘴,他的眼神清楚地告訴我,就算要陪首領死,也輪不到我。 但,我的祭司大人,你卻明明告訴我,首領的生命和我連在一起,如果你們都去了天堂,我還會獨自留在這里嗎? 無法回家的痛苦,比孤獨更讓人瘋狂,況且,薩克都因,我已經(jīng)迷上了你那顆神秘的心,它讓我忘記了失去愛人的痛苦,我已經(jīng)不想失去它了。 來到三百年前的西域僅僅一個月的時間,掐指一算,我已歷經(jīng)生死數(shù)次。 戈壁沙漠中的水盡糧絕,少年祭司的銀月彎刀,狼群的兇猛攻擊,馬賊們的趕盡殺絕,好不容易,擺脫了這些至今令我心有余悸的危機,沒想到,最大的考驗卻悄然而至了。 我望望天,月亮漸漸升起來了,篝火還在燃燒著,迎著清峭的晚風,阿木泰吹起悠揚的鷹笛,慘白的月色灑在姑娘美麗的面龐上,仿佛藍田暖玉般透著溫潤的冷光,伴著哀傷婉轉(zhuǎn)的笛聲,似乎連風都在訴說著草原無言的滄桑。 我已經(jīng)擦亮了我的槍,小心翼翼地層層包裹在亞麻布里,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子彈便會立即出膛。 遠方,“閃電”在這如凄如訴的月色中奔馳而來,發(fā)出了戒備的訊號。敵人已經(jīng)把我們包圍,但我知道首領從來沒有絕望。 我站起來,走到阿木泰身旁,問:“是葛爾丹的蒙古鐵騎把我們包圍了嗎?” “這還用問嗎?” 薩克都因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手腕上的烙痕更深刻地滲入進皮膚,他又向火神祈愿了嗎? 這烙痕好象無形的傷口,讓我的心不由得也痛起來,而首領,我清楚得看到她心里滲出的點點血淚。 “明天,我也去吧!” ☆、第十章 鷹笛長嘯 第十章 鷹笛長嘯 “不,安莎,是你的紅色閃電殺死了哈蘇,救了我們大家,你不屬于這里,現(xiàn)在,除了薩克都因和長老,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大家也很信任你,安莎,請答應我這最后的請求,一旦我不能回來,你要保護大家回帕米去,好嗎?” 阿木泰把三百騎兵的生命這樣交給了我,我驚詫于她竟這樣信任我這個外族人。 “我會等你回來,首領?!蔽覉远ǖ幕卮?。 我無法答應她,作為首領,她正在極力阻止她的族人卷入一場無意義的戰(zhàn)爭,可是,熱血沸騰的無知族人,未必能領會她的苦心,所以,如果騎兵們不愿意返回,我的槍大概可以派上用場。 “不,安莎,明日黃昏時分還未見我回來,你就以我的信物為證,命令大家起程離開,我和薩克都因隨后就到,我已經(jīng)命巴庫長老先行回帕米報信,我們遠離蒙古草原,只要回到塔什庫,他們就不會追來了,我會派鷹王克拉瑪來找你們的,拜托了,安莎?” 我知道這時不能拒絕她,但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手中,已經(jīng)接過了首領的黑曜石銀配刀。鷹笛聲響徹發(fā)白的天際時,我已經(jīng)在篝火旁睡著,阿木泰和薩克都因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發(fā)了…… 我并不知道,這次離別,再見時,會人事全非。 沙漏里時間流轉(zhuǎn),黃昏時分來得快如流光,首領和祭司果然沒有回來。 我沒有再猶豫,騎上哈蘇,拔出阿木泰的配刀,一聲令下,騎兵們沒有懷疑,立即拔營起程,只是,日夜兼程一天一夜后,依然沒有見到首領的哨鷹,我的心也沉到了心海最深處。 一路上,多虧了“閃電”的哨探,我們避過了層層封鎖,小股蒙古兵不足為懼,但大家都高度警覺,不知道前方有怎樣的危險在等待著。 首領的遲遲不歸,讓我在第二天黃昏直接下定了決心,將首領的配刀交給了年長的隊長,便勒馬急馳而回。 “哈蘇”的腳程極快,沙礫和枯樹在我眼前飛舞,沙漏里的沙礫也在不停飛舞。 阿木泰,薩克都因,我祈禱著你們平安無事,和你們相識的時間雖然很短,但你們卻拯救了我絕望的靈魂。 在未來世界我只有外公一個親人,他已經(jīng)永遠離開了我,在這個世界,只有你,我的首領,讓我感受到個人生死的渺小。 也只有你,冷酷的祭司大人,你冰冷的面具下,燃燒著的那顆火熱的心,把我心底最后的悲涼都融化掉了,這一絲悲涼變成淚水,決堤而出。 一夜狂奔,原野盡頭,一聲長嘯,驚醒了昏昏欲睡的我,是阿木泰的哨鷹克拉瑪。 我激動得一提韁繩,“哈蘇”仰天而起,銀白色的大鷹徑直翱翔而來,降落在我的肩頭上,銳利的眼睛極度警覺地轉(zhuǎn)動著。 克拉瑪,我呼喚著鷹王的名字,撫摩它光潔的羽毛,突然,借著晨光,我發(fā)現(xiàn)了,我的手上,滿是血污————“克拉瑪,發(fā)生了什么事?” “嗚—————”鷹王搖動著頭,我這才注意到除了翅膀上的傷,它的腳上,也在流血,盡管如此,卻還緊緊抓著一件東西,是阿木泰的鷹笛。 首領,一定出了什么事? 隨身的物品被帶出來,要向我傳達什么訊號? 回去找他們,一定兇多吉少,可是,顧不得這么多了,一定要回去,就算首領像上次一樣奄奄一息,我也要救。 回頭,簡單地包扎了一下克拉瑪?shù)膫?,便將它放飛了,手中,留下了阿木泰的鷹笛。 太陽暗淡無光,暴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