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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這個結(jié)論。 如此想法,所以我沒有驚慌,當(dāng)看到這個躺在血泊中的女子之時,反而,近前了幾步,瞧的更清楚,完全可以下判斷,陰井源頭深處躺著的,是一名受傷的鷹族女子。 如此稱呼她,完全是因為她的裝束,比一般的鷹族少女更加華貴。 已經(jīng)被鮮血染得明艷刺目的連衣裙上繡著金色的蒼鷹紋飾,金色絲絨圓帽上,沒有常見的花卉紋樣,卻綴滿了星光般閃耀的銀飾。 帽檐上醒目的蒼鷹之羽,貓眼石珠鏈,五彩寶石絲穗結(jié)成的辮子,散在絕色艷美的容顏上,以及,美侖美煥的衣飾,無一不在告訴我,少女身份的高貴。 而,當(dāng)我察看她的傷勢時,發(fā)現(xiàn)了更能證明這個推斷的東西-------- 一把讓我感到熟悉,卻又從未在任何考古資料上見過的寶劍,我不禁更加疑問重重。 她是誰?為什么會在這里? 是迷路的牧民嗎?可是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 她的傷勢很重,全是刀傷,失血過多,幾近休克,不是槍傷……不是……槍傷…… 我的大腦空白了三秒鐘,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在這樣的無人區(qū),會有牧民遭受這樣的,冷兵器時代的大面積創(chuàng)傷? 況且,她是牧民么? 我順手摸到了她的頸動脈,來不及想這些了,如果不馬上救她,毫無疑問,死亡會很快。 我迅速傾倒出背包里所有的東西,除了睡袋,帳篷,失靈的指南針和手表,瑞士軍刀,老天,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么? 是啊,能吃的都已經(jīng)吃完,為了減少輜重,我丟掉了很多東西,包括急救包…… 不能放棄,不能,我抬頭望著地面上漸落的大漠殘陽,地平線上的那一抹孤城的影子還沒有消散,還有希望。 ☆、第二章 血色祭司 第二章血色祭司 我的體力并沒有恢復(fù),水只是能延續(xù)我殘喘的生命,可是,卻沒有力氣去背起一個病人了。 我只能一寸一寸地挪動她的身體,慢慢地接近地面,慢慢的接近生的希望。 迷路后遇到的奇跡,都是在我獲救后記下來的,我清楚地記得迷路的時間是進(jìn)入黑沙漠的第七天。 所以是八月二十三日,可是,在那以后,我想,我的時間已經(jīng)徹底遺失。 關(guān)于時間的疑問,在遇到那個人之前,我一直不敢下定論,因此,在日志上只好讓它空白。但發(fā)生的事情,我卻記得很清楚。 一切,都從沙車城外的相遇開始,朝著未知的歷史軌跡前行。 前一分鐘我還在布哈拉欣賞著與天空同樣蔚藍(lán)的清真寺圓頂,后一分鐘我直接穿越了黑沙漠,來到了絲綢之路的南道要沖,這是在做夢嗎? 想起,兩個永不可能相遇的女人,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遇到了另一個永不可能相遇的男人,實在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更無法想象的是,因為這次原本不應(yīng)該的相遇,開啟了一段夢幻般的旅程。 夢,總是無法解釋它的真實性??茖W(xué)家會告訴你,關(guān)于時間和黑洞的概念,或者,關(guān)于二元空間論,但總結(jié)起來,都是虛空的。 當(dāng)時,那個眸若寒劍直刺心底,身若蒼鷹矯健的英武男子,像夢中高貴的君王一樣,從我少年的夢中復(fù)活了。 他的出現(xiàn)如果只是曇花一現(xiàn),那么,我就不會真的相信,我的海市蜃樓的夢還沒做完。 從夢中醒來,等待你的一定會是神奇,我相信童話故事里的美麗預(yù)言。因為,當(dāng)我醒來時,一切對我來說,都是那么神奇。 海市蜃樓的美景已經(jīng)消失無蹤,眼前緩慢移動的,是在藍(lán)色天際下擺動著銀色衣裙的圣潔若健美少女的冰山。 瀉玉流銀般傾懸而下的冰川,白色羊群仿佛從天上飄落下的云朵,在碧草如煙的高原牧場緩緩流動著。 馬隊,就在這幅令人心曠神怡的圖畫中穿行。 我完全清醒了,因為,身處其中,我已經(jīng)看見了那名鷹族少女,她和我一樣,躺在白駱駝溫暖舒適的駝峰中。 穿過幾條躍動的小溪,馬隊在一座帳房前停下了。我只顧欣賞這人間難得一見的美景,卻沒察覺自己的體力已經(jīng)恢復(fù)。 我輕快地跳到青草地毯上,頗有興致的觀察著馬隊的狀況。 受傷的鷹族少女還在昏迷,被小心翼翼的抬到帳房里,鷹族騎兵們都下了馬,兩名著綠裙,頭上綴滿白色扣飾的女人緊隨少女左右。 所有人都是那么緊張,幾乎忘記了我的存在,還是他們根本看不見我? 一絲恐怖的訊息涌上心頭,難道…… “你不進(jìn)去嗎?迷路的十字架信徒?!?/br> 我驚魂未定的轉(zhuǎn)身時,他已經(jīng)站在我面前,詭異神秘的聲音仿佛穿越時空的風(fēng),無痕無跡地蕩不起任何漣漪。 我盡量保持著鎮(zhèn)定,心卻好象沉到深淵那般寒冷。 這個手握命運(yùn)之線的少年,從第一次凝望他深若寒潭的墨綠色眼瞳開始,我清楚地知道,我們早已恍若故人般洞悉彼此心的秘密。 “但在這里,我該怎么稱呼您呢?耶酥的信徒?”他謙恭地一邊欠身行禮,一邊示意侍從將我的背包還給我。 “安莎,自由職業(yè)者?!?/br> 我檢查了我的行囊,什么都沒少,外公的十字架項鏈告訴了他我的宗教信仰。 “薩克都因,鷹族祭司?!?/br> 少年冰冷的表情讓我感到壓抑,正眼打量為受傷少女施咒的俊美祭司,眼眸中閃動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深沉智慧。 微曲褐發(fā)束起,戴著鷹族男子傳統(tǒng)的黑絨圓形高筒帽,黑白分明的對襟白駝毛長袍,馬褲銀靴,沒有配刀,身量未足,少了幾分騎兵們的英武彪悍,手中的綠寶石法杖卻又更增添了幾分神秘不羈的獨(dú)特氣質(zhì)。 我奇怪他說的是純正的波斯語,科考隊的向?qū)Ь褪俏鱽嗿椬迦耍易≡谑~城,一路上出于好奇,他都在教我鷹族語言。 這種源自波斯的語言與真正的波斯語還是有一定出入的。 況且,為了研究希臘史,學(xué)生時代研究到希波戰(zhàn)爭時,我曾學(xué)過一點古波斯語,分辨起來并不難。 然而,少年祭司說的話,讓我開始懷疑之前判斷出的時間地點的正確性。 “王冠?你說的是這個意思嗎?或者,你說的是王族的祭司?這里是布哈拉?還是沙車?” “這里,只是個牧場,遠(yuǎn)離沙車城?!?/br> 少女傷得很重,祭司和我說話時,眼光一直不敢離開她的臉。 突然,他轉(zhuǎn)眼直視著我,灼熱尖銳的目光仿佛要把我熔化一樣,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神已經(jīng)送你來了,就一定有他的用意。” 在我急速地思考著準(zhǔn)確地點的瞬間空白的時候,他的“刀”已經(jīng)架到了我的脖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