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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方圓直至如今也沒明白為什么羅定能拿到的角色,羅定從前一直是不折不扣的歌手,甚至在組合中扮演一個幾近沉默的角色。他從未聽說過對方會演戲,也是他所知道的羅定第一個參加的試鏡會,這樣一舉中標(biāo)給他的意外,不下于忽然看到男人被搞大肚子。羅定的改變讓他驚愕,可偏偏這改變又不足以大到讓羅定和從前看上去徹底判若兩人,對方一如既往的沉默和安靜讓吳方圓心中那種熟悉與違和交雜的復(fù)雜越纏越緊,難分高下。他張了張嘴,下意識地想要再說幾句叮囑對方赴宴要注意的話,目光卻在觸及到羅定通透清澈的視線后猛然頓了一下。他忽然有種莫名其妙的直覺,現(xiàn)在這個羅定,和早上去參加試鏡會的那一個,有什么微妙的地方又變的不一樣了。*******公良廣的別墅在市郊一處高爾夫球場旁,被樹林遮掩起來,外界輕易無法窺視。一堆低調(diào)奢華的豪車當(dāng)中出現(xiàn)一張小大眾也是很扎眼的,這車還是吳方圓私人借到的,因為亞星娛樂駁回了羅定租借公車的申請。吳方圓在環(huán)顧了周圍一圈后便頗有些慚愧:“早知道我就多花點錢去租輛卡宴了,是我沒有考慮周到?!边@樣窮酸的出場也太沒面子了一點。什么傻話。羅定沒搭理他,他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藝人來這里又不是為了拼排場,出場太風(fēng)光很容易起到反效果,這樣反倒剛剛好稱得上他現(xiàn)在的身份。吳方圓是不能跟隨的,羅定與他道別,在一堆人“這是誰啊”的目光中鎮(zhèn)定自若地將邀請函的副卡交給門童,對方核對了真?zhèn)沃螅_定他沒有帶手機,微笑著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門內(nèi)是另一個天地,一個……羅定更為熟悉的世界。衣香鬢影,紙醉金迷。禮服曳地的女人和西裝革履的男人們掛著真誠的笑容三五成群地小聲交談,這些人里羅定幾乎有大半都能叫出名字。他們在不久之前的聚會上還曾和曹定坤稱兄道弟,現(xiàn)在曹定坤死亡的消息卻無法影響到他們?nèi)魏我粋€人臉上弧度完美的笑容,這就是娛樂圈里的友情,誰也不知道對方究竟對自己抱著多少真心。真正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興許是很多人都不想面臨的。羅定微微一笑,掃除心中莫名生出的感慨,隨手從入場的桌邊拿起一支香檳,在場內(nèi)尋找起烏遠的蹤跡。周圍人在談笑之外都在似有若無地打量著他。沒人知道羅定是誰,他的外表太出色,根本不像是從事幕后工作的人,可如果他是個藝人,這樣辨識度高的一張臉又怎么會無人得知?大家互相交換著眼神,卻因為不知底細的關(guān)系,沒人愿意這個出面試探的出頭鳥。羅定目光一閃,在一處藤編屏風(fēng)旁發(fā)現(xiàn)了烏遠,快步走了過去。烏遠所處的位置基本上是全場人目光的焦點,被鄭可甄拉著坐在這里,他明知道對方是有意栽培自己,卻仍舊沒忍住生出些許的緊張。公良廣馬臉瘦長,粗而濃密的一對眉朝中央蹙起,他脾氣不太好,相由心生,臉也帶著戾氣,在不熟悉的人看來是個相當(dāng)不友好的存在,實際上他也確實是不太友好。這種生日宴會的舉辦都是為家里的小輩鋪路的,他也沒那個耐心去應(yīng)酬,便全權(quán)交給了兒子,自己則偷閑在卡座處和老朋友鄭可甄說話。來赴宴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氣,大家來此也不是為了和他交際的,所以最多在路過卡座時對他說一句生日快樂,公良廣卻連這個也覺得煩。他的喜好從不訴諸于口,可是作為偏學(xué)術(shù)的的老藝術(shù)家,他對那些從眼睛到頭發(fā)都寫滿了事故和算計的人實在算不上喜歡。娛樂圈越來越浮躁了,就像鄭可甄現(xiàn)在手上的那種歷史劇,本該多拍攝多宣傳老祖宗的文化,卻因為投資大的關(guān)系沒人愿意去推廣。他每每想起,都頓覺痛心。“烏遠!”他正低聲與鄭可甄抱怨這類價值觀扭曲的問題,耳邊忽然聽到了一聲清亮的男音,這聲音中透出已經(jīng)許久不曾遇到的輕靈和透徹令他下意識抬頭看了過去。他眼睛刷的亮了一下,脊背都不由地挺了挺,目光帶著認真打量著來人。瘦削的年輕人個頭高挑,一身偏灰色的西裝從剪裁和衣料都能看出不是名家出品,可是穿在對方身上卻莫名契合,比起場內(nèi)那些從頭到腳手工定制的人們,多了一種很難用詞匯去形容的干凈氣質(zhì)。一頭蓬松的碎發(fā)不像時下年輕人追求的時尚那樣燙染過,最原始的黑和直順,讓人一眼看去就很容易生出好感。公良廣這輩子在演藝圈中見識了太多的俊男美女,但在仔細打量過對方的五官后仍舊沒忍住訝異。那一雙好像被人用純凈水洗過的黑色眸子清澈透亮,公良廣在他下意識環(huán)顧場內(nèi)的時候?qū)ι狭怂囊暰€,只覺得里面干凈的好像找不出一點污雜。眼見對方微笑著用一個行云流水的漂亮動作和烏遠默契擊掌,啪的一聲脆響才讓公良廣從怔愣中回過神。公良廣沒忍住自己直勾勾盯著對方的目光,一面朝著羅定的方向使勁兒打量,一面伸手去拽一邊鄭可甄的衣擺:“喂!老鄭,這是誰?”鄭可甄還在為羅定和上午試鏡會上的些許不同沒轉(zhuǎn)過彎,現(xiàn)在的羅定看上去又和中的伏株有些像了,不過像的倒不是那種生無可戀的死氣,而是清透到摸不著底的那種干凈。他沒去研究過公良廣的喜好,自然也沒想到羅定這是在投其所好,現(xiàn)在羅定渾身透出的明澈也讓他覺得十分順眼,聞言便條件反射地給公良廣介紹起來:“哦,這是羅定,藝人。在我這部劇里演伏株,你看過,知道伏株是誰吧?”公良廣有些愕然:“伏株?他演伏株?伏株這個角色他這個氣質(zhì)……不符合??!”那種青年垂暮的死氣和面前這個年輕人實在好像隔著兩個世界那么遠!鄭可甄翻了個白眼:“小看誰呢,人家演技可好了?!彼f罷,站起身朝著正在與烏遠低語的羅定喊了一聲,“羅定,來認識一下,這位是公良廣公良先生,老前輩了!”羅定雙目微微睜大,帶著意外的眼神落在公良廣身上,配合他年輕的面貌,這樣有些沉不住氣的表情卻顯得異常合適。“您就是公良老師?”他站起身,沒有選擇鄭可甄交給他的那個稱謂,也沒有要求握手,而是仿佛下意識的反應(yīng)般站直了身體對對方有些拘謹(jǐn)?shù)攸c了點頭。這樣帶著青澀的禮貌卻無疑更合乎公良廣的心意。公良廣眉頭早已舒展開,哈哈一笑,傾身主動拍了拍羅定的肩膀,毫不掩飾自己對對方的欣賞:“好小子!居然讓你鄭老師心甘情愿把伏株這種重要角色交給你,演藝圈里果然江山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