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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的“建議”,拿人手短,并且吃到甜頭的英法,反對的可能性無限趨近于零。很快,樓少帥接到了京城的電報,隔日便下令駐扎在朝鮮的第三師集,隨時準備出兵。停泊在大連,青島和福建海軍基地的艦隊也接到了命令,薩司令直接從京城前往青島,在大連的老北洋們,目送他們手把手教出來的徒弟登船,看著他們在甲板上站定,立正敬禮,全都攥緊了拳頭。260、第二百六十章自從下野后,鄭懷恩便舉家遷往上海,不問政事,不見外人,除被邀參加閱兵式之外,鮮少在公共場合露面。鎮(zhèn)日醉心于書畫,閑暇之時,或邀三兩好友,談詩論畫,酌酒品茶。日復一日,逐漸從國人視野中淡去,近兩年,鄭懷恩三個字更是從報紙上絕跡。對此,鄭家人倒是樂見其成。不為其他,鄭懷恩剛下野那會,與日本人勾結(jié)賣國的事情正鬧得沸沸揚揚,即便沒有在密約上簽字,各大報紙依舊對他口誅筆伐。便是鄭家的親朋故舊也紛紛與他劃清界限,不再來往。加上當時日本人和漢-jian三不五時的出現(xiàn),鄭懷恩干脆搬離老家,一路輾轉(zhuǎn)到上海隱居。他的住處位于原上海公共租界霞飛路,自租界被收回,這條以法國元帥命名的道路便被改稱淮海路。參加過兩次閱兵式,親眼見證華夏在短短幾年間的變化,看著往日對手同僚如今的意氣風發(fā),鄭懷恩有欣慰,亦有苦澀。“時也,命也?!编崙讯鞣畔率种械臅?,對端正坐在一旁的長孫說道:“記住祖父的話,要想做事,先學做人。仁義禮智,貪嗔恨癡,當放手時,亦要寬心。人世百態(tài),切勿迷失本心,不然,行差踏錯一步,則悔之晚矣?!?/br>十歲出頭的孩子,姿態(tài)恭敬,聽得認真。學堂里,先生講過同樣的道理,卻不如祖父此時所言的深刻。如果再多些人生閱歷,他便能知曉,鄭懷恩所講的,不只是道理,還有他的人生經(jīng)歷。午后,鄭府管家送上京城發(fā)來的電報,看到電報上的內(nèi)容,鄭懷恩的神色有片刻怔忪,隨即又變得激動。“老爺?”“去,為我準備行李,我要即刻北上。”管家不明白鄭懷恩是怎么了,卻也不敢違背他的意思,一邊答應著,轉(zhuǎn)身就找來丫頭去告訴夫人。鄭夫人聽到消息趕來時,鄭懷恩正背著手在室內(nèi)踱步。“老爺,這么急匆匆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鄭夫人開口問道:“再過幾天就是小年,到底是什么急事,鬧得年都過不成了?!?/br>“夫人不必多問。”鄭懷恩站定,“為夫早年做了許多錯事,想要彌補卻不得法,如今有了機會,焉能輕易放棄?我北上后,家中一切照舊,對外只說我去京城會友?!?/br>鄭夫人也是陪著鄭懷恩風里來雨里去這么多年的,雖然沒什么政治嗅覺,經(jīng)歷的多了,也能從丈夫的言行中看出幾分端倪。她不了解國家大事,卻了解自己的丈夫。“老爺大概什么時候回來?小年不過,大年總要過吧?”“這……”鄭懷恩思索片刻,“到京后,我會發(fā)電報回來,那時再說把?!?/br>若如他所料,屆時,說不準要全家遷往京城也未可知。知道鄭懷恩是鐵了心,鄭夫人也沒再多問,親自幫他收拾起行李,就像早些年鄭懷恩還沒發(fā)跡時一樣。二月十一日,鄭懷恩登上了開往京城的火車。正逢歲末,車站里人流穿梭,兩名家人護著鄭懷恩走進站臺,候車時,三四個壯實的漢子徑直朝他們走了過來,到了面前,對鄭懷恩一抱拳,“鄭公,少帥派我等護送您一程?!?/br>來人表明身份,鄭懷恩推開了擋在身前的家人。能輕易得知他北上日期,又口稱少帥,在南六省,有這么大能量的,除了宋家,再無他人。從接到電報那時開始,就已經(jīng)有人在盯著他了吧?“那鄭某就恭敬不如從命?!?/br>火車開走,車站外的一輛黑色轎車也緩緩啟動。車內(nèi),廖祁庭和宋武并排而坐。兩人本是為巡視年后建廠的地皮,中途卻轉(zhuǎn)道來了火車站。鄭懷恩北上的事,廖祁庭并不知情,宋武沒告訴廖祁庭來送何人,廖祁庭便也沒問。離開了樓氏商業(yè)集團,轉(zhuǎn)而和宋家聯(lián)合,很容易發(fā)現(xiàn)李謹言和宋武做事時的區(qū)別。開始的確有點不習慣,但廖祁庭是個天生的商人,如何維持和氣,同時又能讓利益最大化,是他的長項,經(jīng)過幾年的磨練,愈發(fā)進益。車行到一半,廖祁庭開始和宋武商量組建船隊的事。“既有江南造船廠在手,何不自組船公司?先期投資和風險的確大些,經(jīng)營得好了,日后的利潤卻相當可觀?!?/br>“這一手,光楣是從北六省學來的?”“好的總可以借鑒。宋兄意下如何”“哦?!彼挝潼c頭,“此事可行。不過于生意一途,宋某是門外漢,派人來幫賢弟一把如何?”車廂內(nèi)有短暫的沉默,很快,廖祁庭笑了,“這人可是要先考校過的,否則,就算有宋少帥的面子,也是不會收的。”宋武也笑了,“那是自然。沒道理花錢投資生意,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br>這之后的一段時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即使對宋武的為人性格和行事作風早有了解,應付起來也沒多大問題,廖祁庭還是覺得累。只不過,沒累到打退堂鼓的地步。九十九步都已經(jīng)邁出去了,就差最后一步,哪怕有石子硌腳,到底不會影響走路。二月十二日,華夏的飛機編隊突然出現(xiàn)在九州島上空,機群并未發(fā)動攻擊,停留的時間也不長,只是盤旋了一周,就掉頭返航,卻給當?shù)卦斐闪藰O大的恐慌。“華夏人來了,華夏人的飛機打過來了!”恐慌在人群中蔓延,無論當?shù)卣途烊绾螐棄?,也壓不下去?/br>當機身和機翼上都繪有華夏國旗的機群再一次出現(xiàn)在天空中時,恐慌的情緒達到了最高點,就算是維持秩序的警察,也丟掉了警棍,尋找能夠躲避炸彈的地方。因為這次來的不只是戰(zhàn)斗機,還有一架“體型”巨大的轟炸機,鬼見愁三型。到達預定坐標,一枚枚炸彈如雨點般從空中砸落,人群密集處沒有受到太多攻擊,港口和相關的軍事設施才是被照顧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