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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沒有御下之道,還有縱容的嫌疑,身為上位者,這可是大忌!司馬大總統(tǒng)是反駁不成,不反駁也不成。不反駁,就是承認了自己無能,反駁的話,難不成說邢長庚的所作所為全是聽他的命令?邢長庚不是樓家人或是證人牽扯出的,而是由孟稠的嘴里供出的,這已經(jīng)落實了邢長庚的罪名!若司馬大總統(tǒng)敢承認邢長庚是奉命行事,他就等著名聲被人踩進泥里吧。李謹言忍不住看了司馬大總統(tǒng)一眼,這位顯然被樓夫人的話給堵住了,臉色可真夠精彩的。若這話是樓少帥說的,他還有解決的辦法,但出自樓夫人的口,司馬君沒有絲毫辦法,難不成他還要和一個女眷口舌爭鋒?就在這時,樓府的二管家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進來,臉色發(fā)白,像是見了鬼一樣,“夫人,少帥,門,門外,大帥……大帥!大帥回來了!”樓夫人頓時滿臉驚愕,一點沒有作偽的跡象,樓少帥依舊是一張冷臉,李謹言左看看右看看,決定還是向樓夫人學習,十分“得體”的露出了一臉的驚訝,雖然慢了半拍。“二管家,你說什么?”二管家總算喘勻了氣,手朝后指著,聲音都有些發(fā)抖:“門外,大帥,大帥回來了!”他話音剛落,一身長衫的樓大帥便出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展長青跟在他的身后,朝吃驚的展夫人尷尬的笑笑,“夫人,有話隨后再說?!?/br>樓大帥將帽子抓在手里,呵呵笑了兩聲:“這入殮出殯沒主角怎么成?我好歹也該來露個臉?!?/br>眾人:“……”現(xiàn)在若不是大白天,恐怕幾個膽子小的已經(jīng)嚇暈過去了。死而復活?還是大白天見鬼了?!樓夫人當即泣不成聲,“大帥,大帥你沒事?”“啊,沒事?!睒谴髱洀街弊哌M靈堂,在越過跪在地上的孟復時,故意掃了他一眼,當即把孟復嚇得癱倒在了地上。“父親。”樓少帥上前敬禮,“您平安無事就好?!?/br>雖然他說的是好話,但聽在樓大帥的耳朵里,卻根本不像那么回事,平安無事四個字,簡直就像是從冰窖里掏出來的一樣,樓大帥明智的選擇忽略兒子,轉向兒媳婦,“好孩子,這些天辛苦你了。”他本以為按照李謹言的性子,應該會給他搭個臺階下,沒成想李謹言開口就是一句:“大帥說得對,的確辛苦啊。不只我辛苦,夫人也辛苦,少帥更辛苦。您能活過來,當真是太好了?!?/br>樓大帥被噎得一口氣堵在嗓子眼里半天吐不出來,看看樓少帥,再看看李謹言,這還真是兩口子啊,說的的確是好話,可TMD就能噎得人肝疼!77、第七十七章樓大帥“死而復生”,喪事自然辦不下去了。樓府的管家?guī)е氯?用最快的速度將靈堂里的花圈和挽聯(lián)撤了下去,來祭奠的眾人經(jīng)歷過最初的驚嚇之后,紛紛拱手向樓大帥說道:“大帥洪福齊天啊!”之前所有人都認為樓大帥死定了,可他卻突然冒了出來,還毫發(fā)未傷,可不就是洪福齊天嗎?夫人太太們也紛紛聚攏到樓夫人身旁,只道夫人好福氣,樓家好運道。李謹言聽了不禁咋舌,這些官太太們變臉的功力當真是堪稱一絕!樓夫人臉上帶著笑,不時還用手絹擦擦眼角,只道老天保佑,即便有人旁敲側擊的詢問樓大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被樓夫人三言兩語的掩蓋過去。可日本總領事夫人矢田仍不死心,幾次三番的試探之后,樓夫人終于煩了,干脆假作身體不舒服,讓丫頭扶她去后堂休息,順便把李謹言也叫了過去,只余下展夫人幫忙招待一干女眷。等到展夫人也被煩得不說話了,場面一時間陷入了尷尬。矢田夫人面帶怒容,認為自己受到了怠慢,卻壓根沒什么人理她。日本駐關北總領事夫婦不請自來,能讓他們踏進樓家的大門就算不錯了,連伊集院公使和書記官署理公使本多熊太郎都沒能在樓家人面前討到任何便宜,何況是她!李謹言扶著樓夫人回了后堂,問道:“娘,你身體真沒事吧?”“沒事。不耐煩應付那個日本女人了。”樓夫人靠坐在沙發(fā)上,示意李謹言坐下,又讓丫頭去到門口看著,略微壓低了聲音說道:“大帥這件事,就算有人問,你也要咬死了事先不知情。”李謹言點頭,想起之前自己在靈堂里的反應,不由赧顏。比起官太太們能拿小金人的演技,他恐怕連個群眾演員都撈不上,“娘,我剛剛是不是露馬腳了?”所以樓夫人才刻意提點他。沒成想話音剛落,就被樓夫人拍了一下,緊接著又被掐了一下臉。見李謹言呲牙咧嘴的樣子,樓夫人樂了,“你才多大,能做到這個份上不錯了?!闭f著叫了門口的丫頭過來,“去廚房一趟,吩咐廚子下碗面來,多加酸蘿卜。言兒,你吃不吃?”李謹言連忙搖頭,樓夫人剛吃完兩盤點心,這又要吃面?她肚子里的不會又是一個樓少帥吧?正廳里,樓大帥和眾人寒暄之后,終于將目光轉向從剛才一直跪到現(xiàn)在的孟復和孟稠。孟復心知自己必死無疑,也不再說話,孟稠還帶著一絲希望,自己好歹咬出了那么多人,又落實了邢長庚的罪名,無論如何也該留他一命吧?“大帥,這事您看怎么處置?”“怎么處理?”樓大帥正好坐在剛剛棺材停放的地方,卻絲毫不在意,更沒覺得晦氣,“逍兒,你剛才是怎么說的?”“殺?!?/br>“大帥,饒命??!”孟稠再一次叫了起來,“少帥,我把知道的全都說了,我真的全都說了!”樓大帥轉向坐在一旁的司馬君,問道:“大總統(tǒng),你覺得這兩個人該不該殺?”司馬君遲疑了一下,才開口說道:“該殺!”“好,既然大總統(tǒng)都說該殺,那就沒有放過他們的道理!”樓大帥剛要揮手讓人拖他們下去,樓少帥突然說道:“父親,孟稠留著。”“哦?”“他的證詞還需要核實。”樓少帥的語氣平靜,卻隱含一股肅殺之氣,“若他所言屬實,有人比他更該殺!”樓少帥的目光冰冷,被他視線掃過的人,都忍不住頭皮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