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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的人生,也許能從那些人生中找到一些新的啟示。他努力地又睜開眼睛,望著眼前的火苗越來越接近,他已經(jīng)預(yù)想到接下來會發(fā)生的場景了,再過不久,那些火苗會竄到他的身上,扯住他的衣服褲子,將它們化成灰燼,然后烈火親吻他的皮膚。那個時候他的皮膚會一點點從白變紅,再變成黑色,他的體內(nèi)的油脂也許在烈火的炙烤下還能發(fā)成滋滋的聲響,又也許還會發(fā)出烤rou的味道,可惜他的身上沒有調(diào)料,味道恐怕不會好吃。圍觀的小鎮(zhèn)居民們看見岑非的臉上這時候還出現(xiàn)了詭異的笑容,對他更加恐懼厭惡了,他們手中的菜葉雞蛋已經(jīng)都扔得差不多了,于是有小孩子撿起地上的小石頭丟向岑非。小孩子的力氣不大,那些小石頭大多都扔在他的腳下,岑非抬眼看了一眼那些孩子們,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其實他都明白,他并不無辜,他這些年來吸過小鎮(zhèn)上很多很多人的血,這些人可能也發(fā)現(xiàn)了他們脖子上的傷口,但因為種種原因都沒有說出來,現(xiàn)在只不過是他的報應(yīng)到了。小時候他曾遇見過一個東方來的詩人,詩人說了一句話,叫“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大概就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可是,他依舊覺得不甘心,他已經(jīng)找到了愿意獻(xiàn)出鮮血供養(yǎng)自己的人,不會在吸他們的血了,他們依舊想讓他死去。岑非低下了頭,剛才小鎮(zhèn)居民們向他扔的雞蛋有很多被砸在了他身上的木柴上,這些雞蛋被烈火炙烤著,透明的蛋清以非常快的速度變成了白色,焦黃色,直到變成一坨黑炭,與周圍的炭火融在了一起。岑非已經(jīng)被掛在十字架上整整兩天了,這兩天他滴水未進(jìn),現(xiàn)在聞到雞蛋的香氣他的肚子竟然還咕咕叫了起來,岑非都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小鎮(zhèn)居民的謾罵聲一直都沒有停息過,岑非卻覺得自己好像進(jìn)入了另一個空間中,耳邊的聲音在一瞬間全部消失,他好像是踩在柔軟的云朵上,回到了他的誕生的地方。烈火與他越來越近,岑非閉上了眼睛,等著死亡的緩慢到來,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根白色的羽毛從他的上衣口袋中飄落下來,落在熊熊燃燒的烈火中,那是他在深淵之地的時候,一個小惡魔送給他。從深淵之地出來后他就完全忘記了這只羽毛的存在,而現(xiàn)在,這根羽毛終于可以發(fā)揮它的作用了。小鎮(zhèn)的居民誰也沒有注意到,白色的羽毛墜入火中并沒有馬上燃燒起來,它的周圍閃著白色的光暈,然而在nongnong的煙霧中并不是特別的顯眼。不過轉(zhuǎn)瞬間,白色的羽毛化作零星的白色光點,飄向了遠(yuǎn)方。梵蒂岡的光明圣堂中,安特洛爾已經(jīng)披上了紅色的教袍,他的腳下是深紅色的地毯,數(shù)十名紅衣主教并列兩排站在廷下,孩子們站在圣堂門口,輕輕搖擺著身體,用干凈而真誠的嗓音唱著光明圣歌。教皇面前高舉著圣冠站在他的面前,神情莊重嚴(yán)肅,他對安特洛爾說:“安特洛爾,我將光明圣冠交與你,亦將我萬千教徒交付與你,你需時刻記得,你是光明之子,你需為神傳播光明之教義,拯救眾生于苦海?!?/br>安特洛爾此時心中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隱隱不安,他表面上維持著鎮(zhèn)定的表情,微微俯身,低下頭,等著教皇將圣冠戴到他的頭頂,他嘴中應(yīng)道:“是?!?/br>而就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一道白光在他的眼前閃過,安特洛爾的臉色突然大變,不等教皇將圣冠戴到他的頭上,他猛地抬起頭向教堂外面走去。“安特洛爾!”教皇頓時大怒叫道。安特洛爾的臉色難看得厲害,他回過頭,眼中有淚光在閃爍,他對教皇說:“我得去找他,冕下,對不起了。”“你這是要背棄光明嗎?”安特洛爾沒有說話,只是將身上紅色的教袍脫下,“我必須去找他,等我找到他,我會回來向您請罪的?!?/br>說完,安特洛爾不顧周圍紅衣主教的阻攔,闖出了光明圣堂,他使用了他從來沒有嘗試過的空間禁咒,將自己傳送到了小鎮(zhèn)。然后他看到他最愛的人此時正被綁在十字架上,在烈火中燃燒,安特洛爾腦子空白一片,他無意識的舉著魔杖,口中念著各種各樣的咒語,火焰已經(jīng)被熄滅,溫柔的光線照在岑非身上,那些被灼燒的傷口迅速愈合。rou體上的疼痛在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岑非睜開眼,看見腳下的烈火已經(jīng)熄滅,他好像聽到了安特洛爾的聲音,他抬起頭,只見圍在自己不遠(yuǎn)處的人群不知在什么時候散成了兩部分,而安特洛爾他正站在人群的后面向著自己走來。好像只是一個眨眼,他便已經(jīng)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岑非以為這是他臨死前出現(xiàn)的幻象,他叫著安特洛爾的名字,“安特洛爾……”安特洛爾鎖住岑非的鐵鏈解開,對他說:“我來了。”“真的要死了。”岑非重重嘆氣,他摸著安特洛爾的臉龐,苦笑道:“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幻覺了?!?/br>安特洛爾將岑非攔腰抱起,親了親他的額頭,告訴他:“不是,都是真的。”岑非將信將疑地抬手扯了扯安特洛爾的耳朵,他仍是有些不敢相信,眨了眨眼,將腦袋靠在安特洛爾的胸膛上,聽著他如擂鼓一般的心跳,他突然間覺得一陣前所未有的安穩(wěn),就算眼前這一切都是虛幻他也愿沉浸于此。他已經(jīng)三天兩夜沒有休息過了,他小聲問安特洛爾,“那我能先睡一會兒嗎?”“當(dāng)然可以啊,睡吧?!卑蔡芈鍫柕氖种篙p輕撫過岑非有些臟亂的發(fā)尾,抱著他向人群走去。安特洛爾走了沒幾步,岑非原本合上的眼睛又突然睜開,他緊緊抓住安特洛爾胳膊上的衣服,問他:“我醒來你還會在這里嗎?”安特洛爾對他溫和地笑著,向他保證:“會的,我會一直守著你的?!?/br>小鎮(zhèn)的居民將安特洛爾和岑非團(tuán)團(tuán)圍住,指著他們罵道:“他是個惡魔!我們必須處死他!安特洛爾你趕緊給我滾開!”安特洛爾低頭看了一眼在自己懷中熟睡的岑非,搖頭反駁道:“他不是。”“他喝了人血,我們都親眼看到了。”“就是,我們要燒死這個惡魔!”……那么多那么多的謾罵聲傳入了安特洛爾的耳朵中,這里面有很多他從來沒有聽到過的惡毒詛咒,他忽然間覺得眼前的這些人類都是丑惡的怪物。“那又怎么樣?”安特洛爾問,“血是我給他的,和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呢?”“那……那他從前也吸過我的血,我脖子上現(xiàn)在還有牙印呢?”一個中年男人上前一步,向安特洛爾展示著自己脖子上的證據(jù)。“是嗎……”安特洛爾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