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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奏折全掃下去。 柳國公什么貨色,英宗太清楚了,知道這人背地里沒少干壞事,卻不想他干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大事。 昔日慫恿鄭國公叛亂、挑唆惠宗踏平蓬萊自不必說,竟然還有縱子行兇、欺男霸女,弄死府上的姨娘,追殺自己兒子。 除此之外,十年前永定河決堤,柳國公私吞十萬賑災(zāi)餉銀。 六年前,柳國公在科考中收受賄賂,把幾個富家公子哥弄成了進(jìn)士,害被擠下榜的幾個寒門子弟消沉的消沉,自殺的自殺。 三年前,柳國公的嫡子因強(qiáng)搶民女不成,打死女子全家,逼得女子懸梁自盡。 諸如此類,全都是不能輕饒的大罪,罄竹難書。 而柳夫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說完這一切后,便跪在地上發(fā)抖央道:“臣妾所言句句屬實,柳士彥惡貫滿盈,臣妾日日受他的yin.威,實在生不如死!請陛下為臣妾做主??!” 做主、做主……英宗凌厲的瞪了眼柳夫人。 他才不信這柳夫人就是個手里干凈的,柳國公做的那些事,柳夫人定也沒少參與。柳國公和汝南王府本來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英宗不明白柳夫人為什么突然舉報柳國公,這對柳夫人自己沒任何好處,純粹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得不償失。 英宗自然不會知道,柳夫人此番行為,一是受了應(yīng)長安的威脅,二是因為被柳國公毆打,一時激憤,便沖動的想要咬回去。 平日里柳夫人就是再狠再能裝,也怕自己死、怕家人死,更因王府郡主的出生而自命不凡,受不得柳國公毆打。 英宗緩緩坐下,手在袖袍下捏著龍椅扶手,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個個字:“把柳士彥給朕喊過來,即刻!” 身旁的內(nèi)侍剛答“是”,就見外頭跑進(jìn)來個小公公,跪地呼道:“皇上,柳國公求見!” 英宗一怔,拍了下龍椅扶手,“讓他進(jìn)來!” 冀臨霄和樓詠清交換了神色,只覺得柳國公消息真靈,柳夫人前腳進(jìn)來,他后腳就來了。 柳國公是來做什么的? 很快,柳國公就進(jìn)來了,他不是一人來的,還帶了一個郎中打扮的人物。 柳國公一進(jìn)來,覷一眼英宗難看的臉色,便做出惶恐的姿態(tài),跪在地上叩拜道:“臣有罪!臣有罪!拙荊精神失常,是臣沒看好她,讓她御前胡說八道惹惱了陛下!” 英宗怒極反笑:“你夫人所言是惹惱朕了,可朕看她相當(dāng)清醒,何來的精神失常?柳士彥,你做的那些事朕全都知道了,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陛下,臣冤枉!”柳國公高呼,痛心疾首,眼底血絲密布,那樣子真好似一個要被拖下去斬了的忠良。 他趁跪拜時,給了柳夫人一道陰暗的威脅眼光。柳夫人本惱透了他,礙于英宗在上,不能插話,卻在接收到柳國公的目光時,心下猝然恐懼。 她與柳國公幾十年夫妻,柳國公那眼神的意思,她再明白不過。那意思是說:你再敢開口,我讓你萬劫不復(fù)! 可橫豎都是被威脅,柳夫人既已揭發(fā)了柳國公,便只能繼續(xù)說道:“柳士彥你冤枉個屁!你才不冤枉!” 柳國公痛心疾首道:“陛下息怒!萬不要被拙荊的粗鄙之言污了圣聽!自從她精神失常,就凈說些市井粗話,陛下息怒!” 柳國公帶來的那個郎中,這會兒一個箭步?jīng)_到柳夫人面前,按住柳夫人的手臂,說道:“夫人啊,別再說胡話了,小的給你配的藥你今日還沒吃下,夫人快跟國公爺回府吧!” 柳夫人掙扎,剛想說什么話,卻突然眼睛一直,半晌沒吭聲。郎中躍躍欲試的喚了她一聲,就見柳夫人猛地掐住郎中的脖子,將郎中按在地上暴打,一邊打一邊喊:“你這個殺人兇手!你殺了我全家,還殺了我兒子,我要和你拼命!” 郎中拼命的掙扎,“夫人!夫人吶!” 柳國公忙上前,將柳夫人拉開。柳夫人對著柳國公一通瘋打,柳國公一邊要招架,一邊向內(nèi)侍們投去求救的眼神。 內(nèi)侍們都被柳夫人弄呆了,這會兒回過神來,忙一擁而上,合力制住柳夫人。 只見柳夫人仍在和潑婦罵街似的嗤罵不止,一會兒指著郎中說他殺了他全家,一會兒又指著大內(nèi)總管說他擁兵自重,過會兒又罵冀臨霄侵犯她不成就要殺人滅口,最后要指著英宗謾罵的時候,被柳國公堵住了嘴。 柳國公惶恐道:“陛下,臣有罪!拙荊自從精神失常后就凈說這些胡話,是臣沒有看管好她,讓她跑進(jìn)宮里造謠生事,污蔑臣的一腔忠心!” 英宗心中冷笑,對內(nèi)侍們道:“快去宣太醫(yī)!” 太醫(yī)很快就來了,還來了三個。 他們輪流給柳夫人診脈,查看了柳夫人的樣子,全都說,柳夫人精神失常,是真瘋了。 “爾等確定?”英宗臉色不郁。 “臣等不敢妄言!”三名太醫(yī)都非常肯定。 聽他們這樣說,英宗頓時如嗓子眼卡了魚刺般,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十分無奈。先不管柳夫人是怎么瘋的,眼下她瘋是事實,如此,哪怕柳夫人剛才舉報柳國公的事都是真的,可瘋子的話怎能當(dāng)作證據(jù)? 冀臨霄和樓詠清始終立在一旁,沒有言語,只時不時交換目光。 剛才那郎中靠近柳夫人時,偷偷往柳夫人胳膊上送了一根針進(jìn)去,別人瞧不見,他兩個武功高強(qiáng)之人卻是瞧見了的。 不用說,那針上頭定然有毒,毒.素到了柳夫人身體里,才教她忽然發(fā)瘋的。 樓詠清用內(nèi)力將聲音傳入冀臨霄的腦海:“只怕是用的阿芙蓉?!?/br> “阿芙蓉?”冀臨霄皺了皺眉。 阿芙蓉,是一種從番邦引入的花卉,能讓人產(chǎn)生瘋魔的幻覺,令人暴躁,做出傷人甚至自殘的事。 它還有個名字,冀臨霄再熟悉不過了。 ——罌粟。 樓詠清目如寒月,低低道:“這柳國公果然有本事,竟教他扳回來一局。” 冀臨霄也是極為不甘,只能說:“至少圣上不會再讓他們舒坦了,我們便不是白忙活。” “是啊,是不是白忙活,可惜……”樓詠清的眼底一寸寸遍生寒芒,“可惜,你我就成了柳國公的眼中釘rou中刺,接下來要格外小心,不然一個不慎,小命不保吶?!?/br> 柳國公扳回一局,英宗也無可奈何,只好讓柳國公把柳夫人帶回去好好看管。 柳國公雖然逃過了大難,但也在接下來的時日里被英宗剝掉三層皮。他們柳家根植在朝堂中的勢力龐大,英宗也要被左右,但那些在京外的柳家官員,卻被冀臨霄一個接一個的彈劾,證據(jù)確鑿,英宗便一個接一個的降職罷官,將柳家在京外的勢力削了大半。而皇后也因為柳家這樁事,受到了英宗冷落,也只有夏瑩瑩還在盛寵中,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