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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她看上季樘了,不顧自己青樓女子的出身,主動去找季樘。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從季樘家,到都察院,甚至這路上,總有她的身影,季樘躲都躲不掉她?!?/br> “我那時候在司禮監(jiān),總能碰上季樘,我們二人大概性格合得來,私底下聊得多了,就成了兄弟……季樘沒少和我抱怨如煙,說他不想兒女私情,卻偏被糾纏得這么緊……至于如煙,她嫉惡如仇的性子就和你這樣,在她眼里,季樘這種正義道德的人,簡直好到天上有地下無,她不僅和季樘說非他不嫁,還要季樘必須只娶她一個……” “季樘到底是個男人,耐不住如煙百般糾纏撩.撥,最后啊,還是教如煙把心勾去了,歡歡喜喜將她娶進門,一年之后就有了你,夫妻兩個也越發(fā)癡情……” 明明是親生爹娘的事,可冀臨霄卻是第一次聽說這些,恍然間覺得不像是個真實的故事。 他隱約記得,從自己開始記事起,爹娘對他還是很好的,他早已不記得娘的樣子,卻記得一雙溫柔的手,總是將他抱在懷里。 可是沒過多久,娘就不知道去了哪里,爹也一日日煩躁不安,對他越發(fā)冷淡,最后竟將他打得半死不活,掃地出門。 “臨霄啊,你知道你爹為什么把你逐出家門嗎?”冀明鶴靜靜的看著冀臨霄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的cp調(diào)查貌似支持三組的寶寶比較多,后續(xù)還真有三組的互動(劇情需要,不是耽美不是耽美不是耽美?。?/br> ☆、第52章 舊事大白 冀臨霄搖搖頭。 冀明鶴嘆了口氣:“那是你爹和我商量的,為了保住你……” 冀臨霄倒抽一口氣, 瞳孔驟然縮緊, 盯著冀明鶴那認真的表情。 二十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冀明鶴繼續(xù)說道:“鄭國公是個莽撞的武夫, 被人一慫恿,就沖到最前頭。他手里有兵權(quán), 在朝堂上拉幫結(jié)派, 充盈力量,對那些異黨想要除之而后快, 又要做的隱秘,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于是, 他想到了季樘?!?/br> “季樘醫(yī)術(shù)出神入化,毒術(shù)也厲害, 想神不知鬼不覺將人弄死, 對他來說太容易了……柳家人躲在幕后,給鄭國公出謀劃策,他們把如煙騙走, 找了個隱秘的地方關(guān)押起來, 隔幾天就給季樘送如煙安好的書信, 逼季樘替他們做那腌臟事,毒害他們的異黨……” 冀臨霄顫抖著身子, 說道:“爹殘害忠良之事的原委,便是這樣?” “……是?!?/br> 冀臨霄咬牙道:“義父,你……繼續(xù)?!?/br> 冀明鶴艱難的緩了口氣, 說:“那些異黨,也算不得什么忠良,各個身上都不干凈……而真正干凈的幾個,季樘沒有對他們動手,也因為如此,柳家人弄了只被砍掉的女人小指,寄給季樘……” 冀臨霄咬牙切齒。 “季樘沒辦法,只好給他們下了昏迷不醒的藥,留著他們的性命,也總算是給鄭國公和柳家交待了過去……他一邊做著這些事,一邊和我商量,假意發(fā)狂將你打得半死不活,丟出家門,再由我找來些人將你輾轉(zhuǎn)幾次,帶去我山東老家,交給我那邊的族人撫養(yǎng)……” “柳國公他們見季樘把你打成這樣,也沒多懷疑,后來見你流浪街頭,被人牙子拿出去賣錢,又落到鏢師手里帶走,便沒再管你了……其實那些人牙子和鏢師都是季樘和我事先安排好的,為的就是讓柳家和鄭國公以為,他因為如煙而瘋魔。畢竟,他對如煙的癡情,帝京皆知……” 冀臨霄緊緊攥著拳頭,掌心被指甲戳進的地方,大概是已經(jīng)破了,有刺痛襲來。 他低啞的說道:“可是娘還是死了……” 冀明鶴唇角扯開苦笑,笑容在停留片刻后,盡數(shù)被冷卻,冰冷如雪,“柳家拿如煙挾持季樘大半年的時間,逼他害死一個個異黨,整個朝堂都快成他們的人。他們就是想將惠宗架空,再慫恿鄭國公去當炮仗頭,待鄭國公與惠宗兩敗俱傷了,柳家便能扶持當今圣上以清君側(cè)的名義誅了鄭國公。這樣的話,圣上和柳家拿到兵權(quán),又平叛有功,惠宗的位置就危險了。只是,柳家沒想到如煙性情太過剛烈,她知道季樘因她而受制于柳家時,便千方百計的尋找自盡的機會……” 冀臨霄道:“娘是自盡的?!?/br> “是……被抓去沒十幾天就吞簪自盡了,柳家喪心病狂,找人模仿如煙的筆跡寫信,繼續(xù)欺騙季樘,還砍了女人的小指,冒充是如煙的,以此威脅季樘……后來,季樘派出去刺探消息的人,探得了如煙的死訊,原來柳家早已將她悄悄埋了……季樘一直被監(jiān)視著行蹤,連去墳??慈鐭煻疾荒?,只好讓人連夜找去,扒開了墳?!牵煤菪牡牧胰税?,竟是連個棺材都沒有,可憐如煙已經(jīng)是一具白骨了……” 冀臨霄再也握不住的拳頭猛地張開,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扶手應(yīng)聲而碎,掌心的鮮血一滴滴流下。 這一刻他內(nèi)心充斥起一股鮮血的味道,沸騰在胸臆間,猖獗的涌向全身。恨意席卷而來,他想,如果此刻柳國公和他已經(jīng)傳爵的父親站在他面前,他怕是會不顧身為御史的公正,而用最直接最解氣的方式私了了他們。 為一己之私,殘害同僚,那樣對待他的爹娘,欺君罔上,為何這等世家也和王小阮一樣,還享受著榮華富貴? 人都道天理昭昭,可天理呢?在何處? 冀明鶴繼續(xù)說道:“在那之后沒過多久,鄭國公興兵叛亂,包圍了帝京,與王師大戰(zhàn)了三個月,眼看著就要攻入皇宮,卻戛然而止……這件事沒有幾個人知道原因,我卻是知道的。是季樘費盡力氣逃出他們的監(jiān)視,鋌而走險混進軍營,把鄭國公和他手下的副將全都毒死了。” 冀臨霄一驚。 “帶頭的一死,這叛亂就鬧不下去了。柳家人便祭出后招,扶持那時還是親王的當今圣上,領(lǐng)兵清掃叛軍……叛軍很快被一網(wǎng)打盡,鄭國公一家滿門男丁被殺。柳家把罪名全甩到鄭國公和季樘身上,自己脫得干干凈凈……” “季樘害了那么多同僚,失去了如煙,還眼睜睜看著柳家人把黑的說成白的,始終逍遙法外,這對季樘那樣正義廉潔的人而言,比殺了他還難受,他早就不想活了……到最后,他放棄了辯解,任由世人唾罵,稗官鞭撻,抱著如煙的白骨走上了刑場。季樘啊,他太無力,從如煙不在開始,他就想以死謝罪了……” 冀臨霄說不出話,身體緊繃在椅子上,不斷顫抖。 他還緊握冀明鶴的手,眼中猩紅一片,眼底鋪著水霧,只聽見自己越發(fā)困難的呼吸聲,一聲一聲喘的厲害。 這些腌臟的事情,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