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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人?青年才俊,文武雙全,智計堪比管仲,魄力堪比張儀!”應長安拍著胸膛。 夏舞雩嫌棄的瞥他一眼:“還智計堪比管仲,魄力堪比張儀,你還能再扯一點嗎?” “哦,那就相貌賽過潘安!”應長安頗會順桿子爬。 夏舞雩差點沒笑噴出來,她這師兄,痞也就罷了,怎還如此自戀?可憐師父內(nèi)斂慈愛,穩(wěn)重中庸,要是知道教出這么個離經(jīng)叛道的徒弟,怕是要拍案嘆息,招牌都被砸碎了。 華燈璀璨時,應長安和夏舞雩來到教坊司。 寶藍色鑲鎏金釘子的大門敞開著,客人絡繹不絕的涌進來,陣陣笙歌鐘鼓。 教坊司因是官署妓院,前來此地的客人大多是朝中官員,也不乏一方富甲。教坊司一邊充當高等妓院,一邊負責宮中、王府宴席的歌舞表演。 坊內(nèi)一片歡鶯歌燕舞,舞女歌姬裊裊盈盈。寶鼎里燃著的香餅氣味太濃,夏舞雩不喜,她和應長安找了個小桌坐下,立刻有人送上裝滿瓜果的精致玳瑁盤,兩杯玉蕊茶。 應長安環(huán)顧四周,花插金瓶,紅裙翠袖的歌姬舞女歡歌曼舞,客人們相繼叫好。那鄭長寧還沒登場,兩人來得正是時候。再觀察周圍的客人,只覺得人模狗樣的,忒能裝,應長安暗自譏笑,這時被夏舞雩輕扯袖口。只見夏舞雩盯著隔壁桌坐著的一人,低聲道:“那人我見過?!?/br> 隔壁桌就坐了一人,一襲月藍色雷云紋滾邊直裾,手搖一柄題字折扇,不是別人,卻是樓詠清。 夏舞雩喃喃:“上次我去大理寺過堂,他就在珠簾后觀察我,我覺得那人肚子里有些城府,怕是會認出我來?!?/br> “沒事,你都這個模樣了,他又不是火眼金睛,能看出啥來?”應長安說著,見樓詠清朝他們看過來,雙目一瞪,佯怒道:“看什么看!沒見過人?” 樓詠清仍舊笑得風流倜儻,瞟一眼夏舞雩,笑道:“教坊司這種地方竟還有女子來,在下只是覺得詫異?!?/br> 應長安嗤道:“哥告訴你,這世上讓你詫異的事多了!我妹子沒來過這兒,我?guī)齺順泛菢泛牵P你毛事!” 樓詠清用扇子掩嘴:“呵呵,是不關我的事,不過看這位姑娘的樣子,該不會是……天花初愈?” “切,既然知道我妹子天花才好,就離遠點,別他娘的亂看!” 樓詠清說:“若她真得過天花,還是不要來這里的好,難保不會再傳染?!?/br> “傳染你大爺!哥都沒事,你怕個頭!”應長安眸中帶煞,狠狠一拍桌子道:“閉嘴,再他娘的多話,小心哥卸了你!” “呵呵?!睒窃伹逡馕渡铋L的笑了兩聲。想卸了他?那也得有那個本事。 多年在刑部和案件間游走的經(jīng)驗告訴樓詠清,這對兄妹挺可疑的,當然可疑的只是身份,無關別的,畢竟帝京這地方魚龍混雜,這兄妹倆說不準就是哪個王爺家的世子郡主,或者哪個江湖幫派的少主小姐偷摸來教坊司瞧新鮮的。反正也和他無關,他自然不會再過問了。 見樓詠清不再把注意力放在這邊,夏舞雩暗暗松了口氣,又無語的瞪一眼應長安,探到他耳邊蚊聲道:“來這里尋歡的人,非富即貴,好些還在朝中身居要職,能不和他們叫板就別和他們叫板,免得節(jié)外生枝。” 應長安皺了皺眉:“這你就不懂了,與他人拌嘴,乃是人生一大樂趣?!?/br> 夏舞雩想說,她一直都不是很懂應師兄的樂趣點。 這廂應長安把玳瑁盤子里的瓜果吃了大半,正啃著個水滋滋的梨,周遭忽的歡聲迭起。 不用猜,也知道是頭牌官妓鄭長寧出來了。 她著一身冰清色舞衣,纖腰束素,長袖如水,絕美的一張臉上清清冷冷的與這教坊司的歡聲笑語格格不入。她仿佛看不見給她掌聲的人,看不見朝她伸出手的人,甚至看不見這教坊司里烏壓壓的人,她似滿園春.色中無端混進來的一支白梅,煞是清冷。 音樂如流水般響起,鄭長寧拋飛水袖,旋轉(zhuǎn)舞動。 夏舞雩仔細盯著她看,為了能換掉鄭長寧而不令人起疑,她必須盡可能的模仿出她的舞蹈風格。 ☆、第14章 不約而同 打從心底里說,夏舞雩對鄭長寧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鄭長寧四歲就成了官妓,和國公府的女眷們一起,被送到教坊司,任人作賤。 那時夏舞雩還沒有出生,不知道這回事,但也聽人提起過,說那時候帝京的男人競相嫖宿國公家的夫人小姐,以睡到她們?yōu)闃s。 據(jù)說鄭家的那些女人,有的不堪受辱,自盡了;有的了無生趣,郁郁而終;興許還有運氣好被人贖出去作妾的,總之死的死走的走,到如今只剩一個鄭長寧,玉臂千人枕,迷住好些紈绔子弟,更是苦學聲樂歌舞,成了教坊司的頭牌。 不知道是什么支撐著她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妓.女,但夏舞雩能肯定,鄭長寧絕不是自甘墮落,只因她那一雙清冷的、對這世界沒有任何感情的眸子。 同樣是經(jīng)歷過從天上掉下地獄的痛苦,夏舞雩看著鄭長寧的舞,冥冥中好似看到過往的一幕幕:亭臺宮闕,雕梁畫棟;瓊樓玉宇,飛閣流丹;白日的欣欣向榮,夜晚的寧靜祥和,黃昏的落日高墻,街頭的華燈盞盞…… 那是她曾經(jīng)的故園,卻在她的生命里曇花一現(xiàn),已然被碾作塵埃。 心里忽然酸澀的緊,眼眶也熱了起來。她和鄭長寧,說不上誰更幸運一點:鄭家人不是枉死的,可她家是;鄭長寧連做人的尊嚴都失去了,而她,至少還留有女子那一絲可憐的清白。 忽然一聲驚叫,驚得夏舞雩有些愣神。 眼前那些過往的畫面破碎開來,夏舞雩這才發(fā)覺,剛才驚叫的人是教坊司的教坊使,而她驚叫的原因,是有人沖上臺拽住了鄭長寧。 沖上臺那人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穿的是上好的蜀錦,色彩浮華繽紛,一臉猥瑣的表情,拽著鄭長寧的胳膊,眼睛直勾勾往她凹凸有致的身上看,嘴角還掛著一縷酒味濃烈的口水。 “長寧姑娘這么美……嗝!跟小爺回家成不成?小爺……小爺有的是錢!給你贖身!嗝……” 賞舞的眾人因著舞蹈被打斷,一開始多少有些不滿,但在教坊司里,這種情況多的去了,時不時就有富家子弟和官妓拉拉扯扯的,官妓要么擺架子,要么半推半就,還挺有看頭,是以很快就出現(xiàn)一批看好戲的人,噙著笑容盯緊臺上的兩人。 夏舞雩本想問應長安,臺上那男子是誰,卻發(fā)現(xiàn)應長安眸中帶煞,冷笑的瞧著那男子,大有種下一刻就能將他弄死的趨勢。她訝然不解,以她對應長安的了解,他冷血的很,更談不上有憐香惜玉的品質(zhì),眼下怎是這種嫉惡如仇的神態(tài)? 接著令夏舞雩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