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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就行了。再說就算去,也用不著他親自送我。何凌的亂發(fā)貼在額頭上,氣息有些亂了:“是我連累了你。”我盡量平靜地道:“何少說笑了?!?/br>“我已經(jīng)不是什么何少了。要殺你的人就是熊希亮……我本來應(yīng)該早點發(fā)現(xiàn)的……他從小就是這樣……”我一怔,跟我推斷的結(jié)果不謀而合,但我本以為熊希亮對我動手是想討好林燁。畢竟這種處理在貴族圈里也算是慣例。何凌的面容凝重,似乎胸口壓了千斤的重擔。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身體一直是僵硬的,就連手臂上都突出了細長的青筋。我故作輕松地笑了:“什么?”何凌也苦笑了一聲,不再說話。暗暗地在一旁打量他,何凌的面容和我平時看的太不一樣,從上車一直到現(xiàn)在,雖然他臉上還是少有表情,全身卻不再罩在寒氣中,眼睛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悲傷。一定有什么事發(fā)生了,而且是重大的事件,可我卻一無所知。在完全暗下的夜里,只有車燈照亮了前路。寂靜中我輕輕地開口:“熊希亮為什么要殺我?”何凌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一下:“因為我。但我沒想到他這次會做的這么狠?!?/br>“我想知道,畢竟這和我的生命相關(guān),能說說嗎?”在漆黑的夜色中,何凌緩緩地開口了:“從前我跟他是一個學校的,他是我的第一個朋友。我不善交際,第二個朋友是高年級的學生會長,很照顧我,后來他曝出了貪污經(jīng)費和私自篡改入黨學生申請表的事,從此一蹶不振。檢舉信是用我的名字寫的,但對這件事我毫不知情。我的第三個朋友是班上一個體育生,有人將校運會400米欄的最后一個欄架調(diào)高了五厘米,他拉傷了肌rou以后他沒能參加后面的全國比賽,保送的事也不了了之,后來他沒有書念,退學后去當了社會上的人。那時我感覺好像總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看著我,只要我對誰表現(xiàn)出好意,那個人就會倒霉。漸漸地,我不敢對人笑了,也不敢和其他人交心。這時,只有熊希亮一個人陪在我身邊……”“后來我隱隱約約知道,但已經(jīng)無法指責他了,他成了我孤獨人生中唯一的陪伴和希望……”我沒說話,靠在椅子上,裝作已經(jīng)在黑夜中睡著的樣子。“對不起?!彼f。在他的講述中,我漸漸真的模糊了意識。半睡半醒之間,思想像跳躍的絲線一樣飛射出去。原來在我的內(nèi)心,對何凌有了已經(jīng)如此根深蒂固的信任。這份信任的由來,也許是因為何凌是一個有無數(shù)機會置我于死地的人,可他卻三番五次地來問我的心意。我嘴上嘲笑他的同時,潛意識里已然放下了心防。他雖然冷,可骨子里我卻覺得他是無害的。所以從認識的第一天起,我就敢頂撞他,欺騙他。再次睜眼的時候遠方已經(jīng)漫上曙光。何凌滿眼的血絲,看見我醒了,他輕聲道:“在下個小鎮(zhèn)你去買點吃的吧,給我?guī)ПD??!?/br>我不僅買了吃的,還買了好幾份華語報紙。當時我怔怔地站在報亭前,震驚的一句話也說不上來。攢著報紙鉆回車里,我搖醒打盹兒的何凌:“這是怎么回事?”何凌輕輕地睜開眼睛,掃了一眼報紙上的內(nèi)容,輕輕地道:“基本上是真的?!?/br>我頹然放手,這才明白了,為什么何凌要采取這種方式庇護我。何凌似乎完全沒有了睡意,他重新啟動了車子。“我來開吧,你休息一下。”我道。何凌緩緩地駛出了街道:“這車我親手改裝過,你開不慣?!?/br>“可你的身體……”何凌牽起嘴角笑了一下:“我從十六歲開始飆車,你放心吧,這點路是小意思?!?/br>再次上了路,何凌見我一直面色凝重地盯著華語報紙上的頭版,上面寫著Peter熊的集團完全收購了何氏旗下所有的企業(yè)。“別看了,記者什么都不懂,還是我跟你講吧?!?/br>我折起了報紙。“前年,我父親去世了。我在外面看上去風光,其實都是他老人家在后面撐著,關(guān)系,人脈,人家看重我是他兒子,才給我?guī)追置孀?。他這一去,我就有點支撐不住,林家也在這時落井下石的打壓,國內(nèi)生存空間越來越小。Peter就勸我把業(yè)務(wù)都轉(zhuǎn)到國外來。我當時還不知道他跟林燁是溝通好了的,以為這么多年的情分他真能幫我一把??墒寝D(zhuǎn)過來以后,出了很多紕漏,他勸我簽的很多法律文件里都有陷阱……沒有想到,才兩年,我就把家產(chǎn)全敗光了?!?/br>“這些年他的確幫了我不少,我也從沒想過他會對我下手,我還是太天真了……”我凝視著何凌淡淡地敘述著的面龐……原來,這不是一個人的庇佑,這是兩個人的逃亡。51、第16章(小修)...不久,我和何凌到了目的地,是獨棟靠海的別墅,地處偏遠,景色也差強人意,周圍沒什么人煙。白天我和何凌忙著整理房間,晚上他坐在陽臺上發(fā)呆,我開始著手聯(lián)系楚遠江。沒有打電話,而是給我和他的私密郵箱發(fā)了信,告訴了他事情的經(jīng)過,我現(xiàn)在的地址和聯(lián)系方式。不知道楚遠江什么時候能看到。晚上我和何凌沉默地吃了一頓我做的簡易飯菜,就各自回房睡覺了。半夜我出來上廁所,也許是錯覺,走過窗邊的時候,我似乎看見海灘上有人。不安地走到何凌的房門前,敲了半晌,卻沒有回應(yīng)。我又喊了一聲,還是沒有回應(yīng)。于是我套了件外套,出門跑到沙灘上。黑夜中隱隱約約看見一排長長的腳印,一直通到海里,我加快了腳步,最后隨著沙灘上的足跡狂奔起來。月亮已經(jīng)落下去了,漫天的星光里,只剩下猛烈的海濤聲,暗夜中似乎吞噬了一切。“何凌!”我大喊道。他的身影在星光下顯出來,海水已經(jīng)沒到了肩膀,可他卻正向更深的地方走去。我忙朝他跑去,海水沾濕了我的褲腳,到了深處我手腳并用地劃開水,撲過去將他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