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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確認這一點,紀冉覺得事情愈發(fā)地不妥。就在他打算下車上樓直接把羅楠找出來的時候,突然,一陣劇烈呼嘯著狂風夾帶著沙粒迎面撲來。那突如其來的風力大得詭異,差點一把將他的車子掀倒,還好反應迅速的紀大帥哥及時一腳踩住地面,才在颶風中勉強將自己愛車穩(wěn)住。狂風過后緊接而來又是一陣,路上行人紛紛慌亂地躲入沿街商鋪,有女孩子裙子被掀起來,有大叔手里的報紙被吹得漫天飛揚,公車站的情侶抱著站牌手拉著手,以防其中一方被吹走。紀冉向遠處望去,看到狂風帶起落葉、紅白塑料袋、甚至還有令人心驚的一整片廣告招牌,一次次肆無忌憚地在路上席卷而過!這種驟變的極端天氣難免令人有不祥的預感,紀冉皺眉,伸手擋住撲面的風沙,同時抬頭望了往腦袋上的夜空。只見掛在夜空中本明亮的圓月此時竟缺了一大半,像一個被咬掉一大口的月餅。天狗食月,氣象驟變……望著天,他表情有些凝重,在心里默默念出這八個字,也幾乎是同時,他的手臂被一只手抓住。不等他看清對方是誰,猝不及防,整個人被一股霸道力道猛地一拉,直接被拉離原地撞到對方懷抱里!他愕然地抬頭,這才看清對方的臉,他張了張嘴,突然,一聲巨大的撞擊聲至他身后傳來??!他立即回頭,當看到身后的場景,兩個字脫口而出:“我cao……”他的車子被砸翻,一個男人正面朝下,軟癱的四肢以扭曲的姿勢擺放著,整個人就躺在他車上。那人全身抽搐,不停涌出的紅色血液沿著機車的輪廓,匯聚成好幾條河流一路流到水泥地上,以觸目驚心的速度染紅了一地……而那雙瀕死的通紅眼睛,正瞪得圓滾,其中帶著數(shù)不清的不甘和十萬分的怨憤。就是這樣一雙眼睛,正死死盯著紀冉,以及紀冉旁邊的人……紀冉看著那樣怨毒的眼神,愣在了原地,好幾秒之后,街上傳來驚慌的女聲尖叫,他這才回過神來,抬頭,看向自己身旁的男人——柯冕。他們彼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此時,紀冉默默在剛才心里在方才那八個字后又補充了八了字——極陰之地,死于非命。有些僵硬地伸手摸出一包煙,紀冉拿了一根出來,抬頭看了看大樓三十幾層高天臺上探出的幾個腦袋,自言自語道:30、悶sao夜空中清亮的圓月恢復了原本該有的模樣,方才詭怪的幾陣狂風過后,街上恢復了平靜,仿佛此前的天象異變都是假象,車子行人慢慢地開始井然有序了起來。這是剛才發(fā)生墜樓的地方,救護車??吭诼愤?,車頂閃著應急燈。警方拉起了警戒線,圍觀拍照的過路人不少,探頭探腦議論紛紛,看著那輛倒霉催的被砸變形的機車,看著蓋著一條白布的尸體被放上擔架抬上救護車,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大樓的透明玻璃房保安室內(nèi),羅楠、馮宇衡以及數(shù)名目擊的保安錄完一遍口供后,正在陪同警方核實當時記錄事發(fā)經(jīng)過的監(jiān)控錄像。是的,死者正是沈軍。同樣作為目擊者的紀冉和柯冕早已做完筆錄,此時,他們兩人正并肩站在保安室門口的垃圾桶前抽煙。兩個同樣優(yōu)秀的男人,一個穩(wěn)重深沉,一個帥氣惹眼,可惜彼此并沒有任何交流。紀冉低垂著視線,長長的睫毛在眼眶底下形成一層淡淡陰影,把側臉留給旁邊的人,像在思考什么難解的問題。他不說話,柯冕也沒說話,這個高大沉默的男人僅僅在他身旁站著,不知為何就給人一種像是在無聲守護的感覺。可惜紀冉現(xiàn)在正煩著,不曾注意到這種小細節(jié)。倒是本來這幾天一看到姓柯的就各種不痛快,結果今天碰到這件cao蛋事,其cao蛋程度已經(jīng)甩了那個春夢幾條街,所以即使他現(xiàn)在就跟這位春夢男主角站一起,也已經(jīng)忘了要尷一下尬。也就不提他的愛車壯烈犧牲了,反正碰到今天這件事,紀冉估摸著自己的職業(yè)生涯也快走到頭。既然都要如自己所愿退休了,而且這次退休連退休金都省了,那這個世界上還能有什么值得他尷尬?經(jīng)過剛才他已經(jīng)知道,那沈軍是因為一樓無路可走,便挾持著羅楠上天臺,在威脅著要跳樓跟眾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一不小心被突如其來的狂風吹下樓的。千鈞一發(fā)之際羅楠被沖上來的老總救了,而那沈軍運氣就沒這么好了,直接從二十幾樓摔下來不治身亡,阿,他的愛車不治身亡1。于黑狗食月天氣異變之時,慘死在本是墳場的極陰之地,并且——死不瞑目。要知道月圓之夜北斗星移,鬼門大開陰氣極盛,這樣的人,頭七回魂那天要不變成惡鬼羅剎里的戰(zhàn)斗機回來索命,那怎么對得起這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時地利人和?怎么好意思來索命?想到這里,紀冉狠狠彈了彈煙灰,從牙縫里擠出四個字:“馬勒戈壁?!?/br>這四個字一出,旁邊玩深沉的柯冕隨即轉過頭看了看他。感覺到柯冕的視線,紀大帥哥這才想起他在身旁,抬起頭看過去,看著對方深邃得吸人的眼眸,開口問了:“你剛才怎么會在那里出現(xiàn)?”——而且出現(xiàn)得這么突然,突然得連靠近老子身邊老子都沒發(fā)現(xiàn),突然得有人掉下來我沒發(fā)現(xiàn)你先發(fā)現(xiàn)。對于他這個問題,柯冕看著他,淡淡回答道:“剛好路過而已?!?/br>……說給鬼聽吧。紀冉自然不信他這種連一點誠意都沒有的說辭,繼續(xù)盯著他的眼睛:“那你是怎么事先知道他會掉下來的?”你內(nèi)置天線雷達?這分明是毫不掩飾的逼供,偏偏柯冕就是臉不紅心不跳,說道:“是巧合,你誤會了,我怎么會事先知道?”紀冉在心里冷笑,巧合?真是好巧的合!隨即瞇起眼睛,換了個懷疑的角度看他:“真的這么巧?”柯冕移開視線,用手指磕了磕煙身,看著煙灰星星點點落入垃圾筒里,特別正經(jīng)地點頭:“是巧。”紀冉?jīng)]想就這么放過他,又問了:“那你沒事拉我做什么?”柯冕表情無懈可擊:“只是跟你打招呼?!?/br>紀冉笑了:“哦~那你打招呼的方式還挺特別?!?/br>對于紀大帥哥這般話里有話的調(diào)侃,柯冕回以的是默不作聲,同時看著眼前的垃圾筒笑了笑。他這一笑,霎時間整個人少了幾分嚴肅,懾人的魅力沿著眼角的笑紋散發(fā)出來。紀冉在旁邊看著他那自以為高深的欠揍笑容,狠得牙癢癢——垃圾筒有這么好笑么?混蛋,老子總有一天抓住你的把柄,讓你笑不出來!大概多少也知道紀冉心里在想什么,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