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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要讓家里把她許配給你呢,她如今也長大了,長的也還不錯,你們彼此的父母也相識?!?/br>“我才不娶她,她脾氣那么差?!?/br>說話間,云流今咳了幾聲,痛得臉色又白了幾分,額頭多了幾抹冷汗。李葚兒連忙握住了他的手。李若慈走了過來,道:“歸離劍對你有用嗎?”云流今抬頭望了他一眼,道:“李若慈,我還沒死呢?!?/br>繼而,他又道:“沒想到徐晚竟然會把你找來了。”“除了徐晚還有誰?”“什么?”“云鹿他參與其中了嗎?不可能只有徐晚一人?!?/br>“是,我見到了云鹿,不過他還在這里嗎?”裴時見李若慈微微皺了一下眉,便問道:“這個人怎么了?”“他比我晚來這里幾年,從始至終,我從未見過他到底長什么樣,但他卻知道我去了哪里,我手里有什么,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他到底是誰?”說話間,外面進來一個黑衣人,恭敬道:“三公子,宗主讓你過去一趟?!?/br>李若慈點頭:“好。”裴時在一旁道:“我陪你去?!?/br>李若慈看了他一眼,又道了聲:“好?!?/br>黑衣人在前面走引路,兩人跟在后面,一片黑暗中走廊曲折幽深,只聽的見腳步聲與呼吸聲,潮濕的空氣撲面而來,滲進肺腑。裴時小聲對李若慈道:“為什么要修地宮,地面上不好么?”李若慈無聲的笑了笑,道:“暗處的花可經(jīng)不起太陽的照耀,有一種可能,它會被陽光灼傷,萬劫不復(fù),另一種可能,它見多了陽光,就會渴望陽光,再也不能容忍現(xiàn)今的生活,卻悲哀的發(fā)現(xiàn),陽光從不會為它停留。”裴時有一瞬間似有所觸動:“不會為他停留嗎?”前面那個身影在陰影里隱現(xiàn),衣袖悄無聲息地滑落在轉(zhuǎn)瞬之間。“這不是我說的,是顧泠說的,他也曾是無息天的弟子。”“那他應(yīng)該對這番話深有體會?!迸釙r道。傳言中顧泠不僅嫉妒謝子衿,還覬覦無息天的掌門之位,那么,他是那個在陽光下成為灰燼的的人,還是那個用盡一生去追逐本不屬于自己的陽光的人呢?“好了,不說這個了,到了?!?/br>前面的黑衣人停在了一扇門前,然后默默地退了下去。李若慈沒有絲毫猶豫,伸手便推開了門。他在斂夜天這么多年,這里卻從來沒有進來過。門內(nèi)是另一番景象,沒有幽藍的火,四處鑲嵌著不易察覺的夜明珠,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將人卷在里面,宛若情人的手指,溫柔的撫摸。顧泠就站在中央,帶著白色面具的人也在這里,他們身旁是一口石棺,聽到聲音,顧泠起了抬頭。李若慈這時才發(fā)現(xiàn)白色面具上的黑色花紋像是一個詭異的笑,他道:“云鹿。”云鹿回應(yīng):“三公子,劍被你們先找到了,不過也算情理之中?!?/br>“你這話什么意思?”云鹿卻未理他,轉(zhuǎn)身對顧泠說:“宗主,可以了?!?/br>李若慈化出了歸離劍,道:“給你們吧?!?/br>他面色平靜地看著云鹿走了過來。劍刃是正對著云鹿的,云鹿也沒有叫他反過去,只是手指輕觸在刃上,兩者相接,仿佛久別重逢。云鹿的手指繼續(xù)在上面劃過,最終停留在某一處,他笑道:“怎么還不放?”“因為我不想把它給你?!?/br>“事到如今,反悔了?”“我還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記得以前曾與你下棋,當時只覺得你棋藝好,總是在幾招之前就已經(jīng)布好了局,等著我自己走進去。”李若慈握著劍,抬起頭,隔著面具與云鹿對視。他又道:“所以,下一子你打算落在哪里?謝昀?”周圍的空氣一時安靜了下來,面具下的人沒有反駁。他無端地笑了幾聲,緩緩揭下面具,道:“阿言,你是怎么知道的?”第94章悠悠我心“知道我回來的人不過三四個,其中就有你,你看到了我和云流今在一起,所以你覺得劍會在我們手里。你找到了云流今,但發(fā)現(xiàn)他不肯給你。你就讓徐晚寫信給我,但我不在,你便拿到了信,但拿到了,你應(yīng)該先薛當歸才是,畢竟當時是他在協(xié)助管理無息天,那封信怎么也不應(yīng)當先給裴時,你給裴時的原因是因為我在他身邊?!?/br>“還有一點,我身上的毒,是你下的吧?”“原來如此,過程中太多不可預(yù)見,不過,現(xiàn)在我是誰也無所謂了。”謝昀一手拿面具,一手握著劍身,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他生的清明俊秀,原本是一張讓人以為心無溝壑的臉,現(xiàn)在看來卻不過是一張更實用的面具。顧泠沉聲問道:“你在我身邊這么多年,是為了尋仇來么?”謝昀頭也不回,笑了一聲道:“尋仇?也許開始是這樣沒錯?!?/br>話落,他用手狠狠的抓住歸離劍刃,劍刃割進手掌之間,血當即流了出來,又順著劍身往下流。劍像有了什么感應(yīng),細微地鳴了一下,一股剜心剔骨的疼痛立刻傳到了李若慈身上。李若慈倒吸了一口冷氣,劍脫手而出。謝昀手在下面一動不動地握著劍刃,繼而手腕一轉(zhuǎn),劍就落進了他手里。“物歸原主?!?/br>他啟唇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裴時擋在李若慈前面,不悅道:“謝昀,你怎么回事?”“如你所見?!?/br>謝昀回身走向石棺。顧泠沉默地看著他,在他伸出手的時候,抬手阻攔,卻發(fā)現(xiàn)謝昀只是輕輕推開了石棺。里面人的面容緩緩地露了出來,謝昀一路推開,從額頭到胸膛,再到棺板落地發(fā)出一聲轟然巨響。顧泠面露苦澀,輕聲叫道:“師兄?!?/br>裴時聽到這個稱呼,不由看向棺中那人,一身淺藍的云紋道袍,是無息天的掌門服。“謝掌門?”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在棺中靜靜地躺著的謝子衿。后面的李若慈也有些驚訝。謝昀搖了搖頭,道:“果然是?!?/br>顧泠斂了眼里的大半神色,道:“我不問你來的目的,我只問你到底能不能讓他活過來?!?/br>“可以。”得到肯定答案,顧泠微微閉了閉眼。裴時面色復(fù)雜,事到如今,他也隱隱有所明白,人非草木,十幾年的師兄弟相處下來,其中所包含的感情,從最開始的亦兄亦友也罷,到最后的不甘心也罷,那段往事是僅僅仰慕與嫉妒幾字不夠概括的。李若慈在他身后小聲,道:“裴時,你覺得謝昀到此是單純?yōu)橹x子衿嗎?”裴時如實道:“不知道?!?/br>兩人現(xiàn)在不敢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