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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黑風(fēng),風(fēng)里暗藏幽冥的紙人紙馬,看的人心里發(fā)毛。不過既然看出了兩方實力差距,就不能正面相見。李葚兒懷里抱著貍貓,坐在議事廳的椅子上,愁眉不展地看著桌上的地形圖,開口道:“金緣如今在做休整,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br>沉默了一下,李葚兒又道:“如果想來淮州,必定要走兩條路?!?/br>盛無瑕看了一眼地形圖。“從東走是慶云道,從西走是白狐嶺,無瑕,如果是你,你走哪條路?”“慶云道,他們來的多是騎兵,這條路地勢平坦,對他們優(yōu)勢大?!?/br>“對啊,我也這樣想,他們肯定走慶云,這可怎么打?”他們在這里守城,騎兵不多,多是步兵,上去肯定就是被碾壓到尸骨無存。盛無瑕搖搖頭,道:“不知道?!?/br>李葚兒道:“除非他們肯來白狐嶺。”說完這句話,兩人抬頭一對視,語氣緩和下來,盛無瑕也道:“是,除非他們肯來白狐嶺。”下半日,淮州該加固城墻的加固城墻,該增強結(jié)界的增強結(jié)界,雖然緊張卻也沒有慌亂。大敵當(dāng)前,唯有一戰(zhàn)。是夜,馬蹄輕踏,一個人打開城門,夜逃出城,帶了五千人馬叛降金緣。金緣大喜,料定淮州軍心不穩(wěn),內(nèi)部已經(jīng)開始瓦解,取它如取囊中之物。淮州城內(nèi)一時人手不夠,情況危急。李葚兒無奈,道:“無瑕,你看怎么辦?”盛無瑕也一時無解。考慮半晌,他道:“求援吧。”“向誰?”“京州,請那里分幾成兵到慶云道,伏擊金緣軍?!?/br>李葚兒嘆了一口氣,道:“也只能如此了?!?/br>她開始著手向京州靈文傳書。她親自定的內(nèi)容,顯得既誠懇又鄭重??衫钶貎簺]想到的是,她的這封靈文傳書在半路就被金緣方的修士截了下來,并呈給了金緣。下面的人問道:“大帥,走慶云道,還是白狐嶺?”一旁的一個謀士道:“白狐嶺兇險,萬萬不可走?!?/br>有人附和道:“沒錯,走慶云道對我們有利?!?/br>營帳里討論個不停,金緣捋著胡子,看了半晌上面的內(nèi)容,緩緩道:“我們可以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意?!?/br>與此同時,淮州城里正在內(nèi)大量造朱砂,弓箭。議事廳里,李葚兒和盛無瑕對坐在桌子將端,整暇以待,聽著外面的人來報。小貍貓則安靜地趴在她的膝上。她伸手給它順了順毛,雖說當(dāng)日云流今說廢了它百年修為,到底也只是一說,小貍貓還是好端端的,分毫無損。她心里不知作何滋味,不覺感嘆道:“一到冬天,它就特愛睡覺,真是悠閑?!?/br>盛無瑕道:“師姐也想睡覺?”“嗯,等打完了,我就去睡覺,熬夜對皮膚不好?!?/br>“也就這一兩天了。”“你覺得合適嗎?我們把賭注都壓在了這上面?!?/br>“師姐,我記得咱們兩個小時候玩過一個游戲,就是那種普通的紙牌,當(dāng)時你要輸了,然后就把所有的銅錢都壓上了,還說,既然都要輸了,那就這一局了,雖說如果輸了會更慘,但卻還有一絲贏的希望,有總比沒有強?!?/br>李葚兒笑了兩聲,道:“你還真記得,不過那時我是真愛面子,非要說出這番話,不想輸給任何人?!?/br>“話雖如此,但我們沒有退路了?!?/br>“是啊,勝負(fù)在此一舉了,剩下的,就看天意如何了?!崩钶貎河值皖^摸了摸貍貓身上的毛。兩日后,金緣向淮州進發(fā),那日,日光溫柔,沒有一絲風(fēng),天色湛藍(lán),讓人心情無端開朗。慶云道上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影。兩方人馬竟然都沒有來到此地。而此時,白狐嶺,李葚兒等在山頭,分外緊張,他們在這里守了一夜,她希望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她手里握著弓箭的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終于,在金緣人馬露頭的時候,調(diào)整好了最佳狀態(tài)。她靜靜地看著金緣的人馬往里走,走進了白狐嶺,這一具精心為他們打造的棺材。看到時機差不多了,李葚兒射出了第一箭。箭破空而出,當(dāng)下便將一人射落下馬,正在狂奔的騎兵隊伍一下子便停了下來。“停下!有埋伏!”忽然間,兩側(cè)山上澆落大桶朱砂,如同血雨般淋下,澆得下面的修士措手不及,狼狽不堪,也在一定程度上制住了他們的行動,黑風(fēng)散去。與此同時,殺聲從隊伍里傳來,原來是那叛變的五千人突然反戈,對金緣軍刀刃相向,山上的士兵用箭做掩護,射向馬頭,馬腿,然后趁下面軍隊失去了機動能力,舉刀沖鋒。一時間,白狐嶺下血流成河。李葚兒站在山上,看著這一切,對身旁的盛無瑕道:“人一但老了,疑心就會變重,此言不虛。”第65章淮水之戰(zhàn)原來,一切都在算計之中,沒有所謂叛變,也沒有所謂的京州求援,這些都只是為了讓金緣以為他們集中兵力在慶云道,從而引金緣率軍至白狐嶺。金緣身邊一直有人護著,殺也殺不了,反而讓他帶領(lǐng)殘存的士兵沖出重圍,逃了回去。“追嗎?”李葚兒看敵軍逃離的時候,并不是很驚慌失措,反而組織起了比較有序的抵抗,便道:“別追了?!?/br>不到半個時辰,偃旗息鼓,李葚兒和盛無瑕來到白狐嶺下面,越往前走,血腥味愈重,尸體鋪滿了整個平地,零零星星中有□□,有劍刃刺入皮膚,血噴出的聲音,看來有人在清理沒有逃出去的士兵。一個將領(lǐng)跨過重重尸體,來到他們身邊。他身上鎧甲沾著的鮮血還在往下淌,手里的劍也沒收回去。他走到李葚兒面前,忽然舉劍向李葚兒刺去,李葚兒心里一驚,正欲躲開,卻發(fā)現(xiàn)身邊一個人影倒了下去,那人的頭被將領(lǐng)的劍直接削了下來,從脖頸處噴出的血灑了她半肩半臉,溫?zé)岬?,帶著令人作嘔的味道。李葚兒只覺得胃一縮,然后生生將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壓在了舌尖。那將領(lǐng)收回劍,恭敬道:“您受驚了。”李葚兒伸出手指揩去了臉上的血跡,忙道:“沒事沒事?!?/br>剛才那人沒有死透,拼著最后一絲力氣,想要將她殺死。當(dāng)時的李葚兒也是大戰(zhàn)后有所松懈,沒防備,現(xiàn)在想起來,未免有些后怕。身后的盛無瑕扶了扶她的肩,她鎮(zhèn)靜下來,只聽對面的將領(lǐng)問道:“接下來要做什么?”她定了定心神,看著面前的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尸體,道:“清理戰(zhàn)場,救治傷兵?!?/br>說完后,她又四處看了看,便離開這里,回到了淮州,留下盛無瑕看著戰(zhàn)場。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