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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來來去去。沒有靈力在身,他既可能被凍死,也可能被餓死,所以他現(xiàn)在對面前的魚有一種特殊的好感。“嘗嘗?!苯榘芽竞玫聂~遞了過來。“謝謝姜公子。”盛無瑕接了過來,直接便咬了一口,卻不小心燙到了嘴唇,但礙于在人前不好表現(xiàn)出來,只能默默地咽了出去。魚烤得外焦里嫩,口感十分好。盛無瑕這兩天就沒吃過什么好東西,不過他還是保持著稍微矜持的樣子,吃的不是很急,一口是一口。這都是從小他娘教導(dǎo)的,晚家在以前是個鐘鳴鼎食之家,到他娘這一代雖然沒落了,但依舊保留著大大小小的規(guī)矩。他娘是一個有點不靠譜,但很知禮節(jié)的女子。前者他沒遺傳,后者多多少少帶了點。日不知爬到了幾竿,他們開始趕路,這一下便走到了鳴州,鳴州已經(jīng)是中部地界,戰(zhàn)亂還不是很嚴(yán)重,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剩了幾分樣子。姜情不愛說話,兩人相處的這兩日間,他似乎還在時不時地想著什么別的事,盛無瑕也不便去打擾。入夜,兩人住進(jìn)客棧,一人一間房,錢都是姜情拿的。由于盛無瑕把錢留給了那婦人,從此便身無分文,這一路來真的就是蹭吃蹭喝,盛無瑕心里十分過意不去。他躺在床上,看著床頂,睡意了了,胸口一直有些疼,傷仍未好完全,靈力也聚不上來,一時不由嘆了口氣。耳邊隱隱約約又想起了銅鈴的聲音,從模糊到清晰,一聲一聲,在夜里勾魂索命。盛無瑕眼前一陣發(fā)黑,腦袋又針扎似地痛了起來。第54章春夜游鳴州下面有個蓮花城。名字起的美,城內(nèi)也美,尤其是如今春天已經(jīng)來了,人們?yōu)榱藨c祝,會舉行名為春夜游的活動。盛無瑕和姜情來到蓮花城的時候,正好就趕上了。人們聚集在主街道上,穿著漂亮的衣服,旁邊各種小商鋪點著燈。酒樓里,有錢人家一擲千金。融冰的河里飄著盞盞河燈,上面寫著美好的祈愿,河道彎彎曲曲,蓮燈飄向遠(yuǎn)方。處處火樹銀花,流光溢彩。這是離無息天近,方才留了些太平景色。兩人穿行在人群里,由于沒有錢,盛無瑕也只有看著的份。前面有對對聯(lián)的,盛無瑕碰了碰姜情的手,指著那個小攤,道:“姜公子,有興趣嗎?”姜情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跟著盛無瑕的腳步到了那個攤位面前。“來回間,苦樂共,舉頭天地百十年,回首明月?!?/br>看到題目,盛無瑕略微一思索,便出聲道:“多少事,生死同,俯身山河千萬歲,隨意天涯?!?/br>他的聲音清清朗朗,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有人出聲道:“好一個隨意天涯,公子真是瀟灑。”“不敢當(dāng)?!?/br>攤主聽罷,遞給了盛無瑕一個金色刻著花紋的面具。“這是……”“對上來的人有獎。”“哦?是嗎?那真是謝謝?!?/br>盛無瑕手里拿著面具,向身后看去,姜情正隔著幾個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他連忙走了過去。“歸人萬里,似人似鬼?!?/br>這是這一回的題,只有短短八個字。周圍圍了一圈人,都在想些怎么對才好,夾雜著竊竊私語,有幾個年輕女子不住地往盛無瑕和姜情這看來。燈下盛無瑕目光清澈,多少年過去仍給人一種少年感覺。姜情則是平靜的很,雖置身人群中,卻仿佛永遠(yuǎn)一個人在走,總有一種抹不去的孤離。盛無瑕沒見過幾個捉鬼人,但也聽聞這類人性子十分孤僻,想必是自己一人待慣了,不適應(yīng)人間煙火。他走到姜情面前,問道:“姜公子想怎么對?”“黃粱一夢,如夢如獄?!?/br>盛無瑕一愣,問道:“哪個玉?”姜情道:“地獄的獄。”“鬼對獄倒也可以,只不過這平仄不太對?!?/br>“嗯?!苯辄c點頭。“那……那走吧?!笔o瑕擔(dān)心姜情厭倦了這游戲,心想著也得了個面具,就不在這里待了,還是四處走走,盡快找個地方住一宿為好。兩人走著,天邊放起了煙花,朵朵絢爛,不過頃刻就落。姜情似乎對這個并不怎么感興趣,走路幾乎就是目不斜視。本來盛無瑕還是抱著臂打算看幾眼的,但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前方那一抹黑色的身影時,卻立刻沒了這種心思。那人現(xiàn)在似乎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他。盛無瑕急忙戴上了手中的那個面具,試圖遮住臉。人來人往中,他被裹進(jìn)了人群,馬上就被來去的人們擋住。一個轉(zhuǎn)眼,姜情消失在眼前。盛無瑕在人流中找來找去,幾個來回,也沒找到。那個黑衣身影也不見了,他便尋了一個賣點心的攤位,打算歇歇腳,順便看看姜情在哪里。歡樂的聲音不絕于耳,淡淡的香味讓人心神愉悅。當(dāng)然這不包括盛無瑕,他到現(xiàn)在還提著一顆心,無暇顧及其它,只想找到姜情趕快離開。他站在攤邊,目光落在人群中。手腕卻忽然在背后被人一把抓住。“姜公子?”盛無瑕回頭,瞳孔卻驟然縮小。“你以為這樣我就看不出是你了?”面前的人似笑非笑,唇似染了血的紅,讓他想起了似人似鬼這四個字。盛無瑕驚的向后退了一步,手腕卻依舊被死死地拉住。“還想去哪?”聽到這話,盛無瑕收斂心神,不想旁邊這么多人被卷入其中,只能任由被拉著往前走。兩人走出了人群,來到了一處河岸邊。河岸邊人少,河水漆黑,只有水上漂著幾盞孤零零的花燈。他默不作聲,想看來者的下一步動作是什么。瞿雪色輕笑一聲,伸手就揭下了那個金色刻花面具。面具下依舊是那張冷冷淡淡的臉,眉目清冽,像杯清酒。只不過這次,在面具滑過臉的那一瞬間,流霜劍出鞘,順著明月光,劍刃向瞿雪色脖頸割去,卻在離皮膚不到一寸處停住。“你救過我,所以我不殺你,不過也請你好自為之?!?/br>瞿雪色漫不經(jīng)心道:“說的就好像你能殺了我一樣?!?/br>“你試試。”盛無瑕一貫是一個有長足耐心的人,但現(xiàn)在卻有點維持不下去了。姜情卻在這時走了過來,他的步子不急不緩,直接無視了略有不對氣氛與盛無瑕手中的流霜劍,問道:“你們在干什么?”瞿雪色正色,道:“你隨我回去。”“……”“你覺得那些人會讓你活下去?”盛無瑕冷色道:“這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guān)?!?/br>片刻后,他又道:“姜公子,這也無關(guān)你,你先走吧?!?/br>姜情的目光在他們之間掃了掃,只淺淡地道了一聲:“哦。”瞿雪色凝氣隔住劍刃,手向盛無瑕身側(cè)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