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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要吞并四國,要么打,要么不打。若是打,殺了人,打下的疆域誰來管?留城駐守就是分化自己兵力,只會讓其余國家乘機聯(lián)手反攻。若是不打,如燁國那樣縷縷滲透進而掌控,那么就需要一個傀儡,這個傀儡身邊就一定要留一個強有力的可信人物。秦夜就是秦川留在蜀國掌控局面的人物……如果我沒猜錯,四國之中都有這樣的人物……” 她只為復(fù)仇,謀蜀國。 可對于淵的君王跟那位國師而言,他們部署的是四國。 目的不一樣,格局不一樣。 “公子覺得那位淵的君主要立誰為傀儡?五皇子?他跟景霄有過接觸?!?/br> 看樣子該是霍允延。 許青珂但笑不語。 “不過公子可要拓寬格局?我等愿意為您效勞。”趙娘子等人比較關(guān)心這點。 他們自信自家公子有這樣的能力,因為他們也自信自己這些人的能力。 人才濟濟,隱秘不發(fā)。 是在等眼前這個機會嗎? 然而,許青珂手指一撥,地圖滾卷起。 “我的時間寶貴,只愿忙活自己的事情,這天下的分分合合與我無關(guān),天下人的生生死死也非我能管。” “何況……”她手掌按在卷起的地圖上,左手拿起茶杯,她看到了手腕蒼白之下的青筋隱隱。 她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不過這些人是不是真把她當(dāng)男人了,難道還要她去開疆辟土嗎? 許青珂有幾分失笑。 —————— 打仗,人跟糧草缺一不可,蜀國征兵,戶部提錢,這是最為難人的事兒,前者還好說,后者卻是跟跟朝堂息息相關(guān),沒錢,人再多也不行,本身戶部這一手是要過鐘元為首閣臣的,可蜀王定了許青珂協(xié)助,于是許青珂也看到了戶部的錢糧征集跟調(diào)派安排,就看了一眼。 議事廳中,許青珂跟鐘元坐在兩邊首座,她問后者:“鐘大人以為如何?” 還算有點禮數(shù),給了鐘元面子。 后者好像也不在乎這個,說:“慢了” 許青珂瞥了那戶部頭頭一眼,“以這樣的速度,派送的人大概到半路就可以原路回家,因為燁軍已經(jīng)破城而入?!?/br> 這話可真夠毒的,那戶部的頭頭臉都綠了,額頭滿是汗水,支支吾吾推諉下面的人辦事能力不行,只能達到這樣的速度。 許青珂沒說話,倒是鐘元等老臣大為訓(xùn)斥,又是一番勒令跟商討…… 許青珂很少插嘴。 因為她管的不多。 倒是提及一件事——燁國領(lǐng)兵的將軍是齊野,齊野這個人是燁國當(dāng)今風(fēng)頭正經(jīng)的將軍,不過最重要的是他的父親齊藤是當(dāng)年坑殺北地屠城的那個將軍,許寧遠(yuǎn)出事后,他乘機帶兵攻打…… 艱難一戰(zhàn)后,二次屠城。 這于整個蜀國而言都是莫大的恥辱。 所以齊藤之子再次帶兵攻打蜀國,這于蜀國的壓力也很大。 許青珂卻一點都不擔(dān)心,左右這是秦川手底下玩弄的把戲,秦夜是必勝的,齊野是必敗的,軍事家的權(quán)謀只在刀劍之上。 戰(zhàn)是必然要打的。 人也總是要死的。 她轉(zhuǎn)了手里的茶杯,眼里很平靜。 半個月后,兵臨城下,秦夜站在蜀國邊境城墻之上,握了握腰上的劍。 來了。 —————————— 春去秋來,秋去冬來,若是再一反復(fù),那是多久? 這一天是大雪天,寒冬臘月的,城門口守城的守衛(wèi)凍得直哆嗦,可職責(zé)所在,也不敢擅離職守,只得臨著風(fēng)雪鎮(zhèn)守大門,但他們的目光多時不時飄香前頭百步開外的一家酒肆。 “他娘的,早該叫上官封了那破店,時不時用美酒香味來勾我們,真守不住這門。”一個士兵忍不住埋怨,旁邊士兵失笑,卻也勸解:“可別,那老板的酒可相當(dāng)不錯,封了他的店,咱們喝什么去啊?!?/br> “那倒是……” 此番士兵真聊天說笑,卻不知那酒肆的美酒十里飄香,引來了不少酒蟲發(fā)作的酒鬼,老老少少權(quán)貴還是平民都頂著風(fēng)雪前來喝酒,這喝酒啊,不聊天說地就沒意思了。 喝酒,你能認(rèn)識朋友。 喝酒,你能忘記自己。 但一喝酒,心里的一些事兒必留不住,何況是一些天下人皆知的事情。 于是談及了朝政。 “論咱們蜀國,兩年前燁攻打咱們蜀邊城,攻勢何等強橫,兵馬強壯糧草先行,可愣是被夜將軍攔在城外不得進,逼退三里野地,大大小小打了十幾二十次的戰(zhàn),最終逼退那不知天高地厚在城前嗤笑辱罵的齊野小子,歷時一月半凄慘退兵?!?/br> 提及這場戰(zhàn)役,所有蜀國人都倍感揚眉吐氣,深覺得蜀國曾經(jīng)的榮耀并未遠(yuǎn)去,對那秦夜將軍也舉國冠以天降夜將的美譽,后秦夜領(lǐng)兵又逼退莫度,讓莫度求和…… 南部秦夜,北部秦爵,雙秦大將鎮(zhèn)守蜀國,儼然弱化了景霄的軍中威望,這是蜀國希望的,所以一改從前冷遇,反而大加賞賜跟信任。 但論他們蜀國的時局,卻是有點怪的。 “燁退后,咱們邊防穩(wěn)固起來,君上卻越來越暴戾古怪,也不上朝,倒是愛起了美人,短短兩年就又小選了兩次美人,兩年前可才大選一次……” “是極!可畢竟是君上……然,君上放著鐘大人等肱骨老臣不去重用,卻將政權(quán)放給了那姓許的……” 姓許的? 若是三四年前,天下人也只有一些人知道歸寧之許,可兩年前天下人都知道有一個許青珂。 再兩年后,蜀國就是六歲小兒也知道蜀國的許也只能是許青珂的許。 本就是大雪天,眾人借著酒興談?wù)摮瘯r跟文武之官,涉及秦夜跟鐘元等等,其中很大篇幅都落在了許青珂身上。 御史大夫,北地之主,如今跟鐘元各章半邊中樞,算起來,她在手頭的權(quán)柄已經(jīng)不下于當(dāng)年最巔峰的景霄,只是她不掌握軍權(quán)而已。 這樣的人,世人該當(dāng)如何評價? 有人低聲不屑:“寵臣而已!” 有人皺眉辯駁:“斷案無冤,處事絕頂?!?/br> 有人恥笑:“何謂絕頂,不若心機似海,取信君上而已。” 有人冷笑:“天下官員何人不至此?不怕她得寵高位,就怕為官不做事或者干干壞事?!?/br> 爭論不休之下,城門那邊忽有了不小的動靜——馬蹄聲? 守軍戒備,卻是很快露出歡喜之色。 “秦將軍回來了?。?!” 酒肆里正爭吵的人一下子躁了,秦夜將軍回來了? 他不是去西北鏟除??苋チ耍?/br> 怕是又凱旋而歸了。 所有人都起了身,匆匆到店門口,仿佛要迎接這位功臣將軍。 也的確英武不凡,縱馬而入的將軍率領(lǐng)彪悍的騎兵入了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