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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適一些吧?!?/br> 許青珂本就是這個(gè)意思,她闔眼,恍惚中,聽到趙娘子問:“公子累了,早些睡吧?!?/br> 她年少失母,家破人亡,顛沛浮沉中也從未有什么長輩在她身邊照顧陪伴,趙娘子于她是特殊的。 但有些事情她終究不會問,就好像許青珂不會說。 “出去吧。”許青珂單手撐了頭,指尖落在席案上,趙娘子便是出去了,但看到門口金元寶憨憨等著。 “公子,元寶它……” “叫你們燉了它,你們又不舍得,難道還能攔得住它?” “誒,還好元寶兇悍,還是能擋住一些肖小的,替公子您守夜也不錯(cuò)?!壁w娘子悻悻,說著就拍拍金元寶的頭,嘀咕:“傻元寶,乖一些,得罪了公子,我再疼你也是得cao刀剝你狗皮的?!?/br> 她離去,金元寶偷偷摸摸靠著墻溜進(jìn)來,探頭探腦的,殊不知那肥碩身子哪兒都擋不住。 許青珂懶得看它,只是起身…… 金元寶眼睛一亮,睡啦睡啦要睡啦!我終于跟珂珂美人一個(gè)房間啦! 尾巴搖擺得十分蕩漾。 —————— 趙娘子走在走廊上,看到不遠(yuǎn)處阿青冒著寒氣站著不動。 “行了,今夜姓景的剛走,不會有什么人來,你傷勢還沒好,別死撐著,再不濟(jì)還有元寶在呢?!?/br> 阿青:“ 我沒事,小心為上?!?/br> 趙娘子也不再勸,只知道這個(gè)人內(nèi)心又在糾結(jié)什么,恐是憂心公子的事兒。 她也感覺到了,今夜的公子尤其寂寥。 但誰能問,誰能知? 她是許青珂。 正要走,忽頓足,轉(zhuǎn)身看向那燈火迷茫的水榭樓閣之中。 那琴室中出了琴音。 那琴音從第一音彈落的時(shí)候就游走了空靈雪山的蒼茫。 山水闊處,月缺星渺。 那種一種闊,是她的人,心底之蒼?;氖?。 那一種缺,是她的心,人間之煉獄孤獨(dú)。 琴聲絕的時(shí)候,水面波瀾不壯闊,是風(fēng)吹動了水中蓮蓬泛了漣漪。 琴室中一片寂靜,許青珂低頭看著琴,眼底有點(diǎn)點(diǎn)的空洞,逐漸凝了寂寞跟悵然。 最終變成一滴不能落下的淚。 柔軟的絨毛擠壓在她身邊,身上的寒冷一下子被驅(qū)散,許青珂低頭看向碩大的獅子頭。 它抬頭看她,嗚嗚的。 許青珂沉默了良久,伸出手落在它頭上。 “他們想問我為什么對他那么好?!?/br> “因?yàn)樗窳艘粋€(gè)人?!?/br> “我父親,他的琴極好,高山流水都在他指尖,可他半生入了沙場,又死在了最遠(yuǎn)離沙場的地方。” 她的言語平淡,可在沉默好久好久以至于金元寶都昏昏欲睡了。 “我想他們了?!?/br> 那一聲很短很短。 第129章 毒 屋子里正廳點(diǎn)著暖爐, 門窗緊閉,很是溫暖,這樣溫暖的室內(nèi)當(dāng)然比室外好, 金元寶素來是貪圖享受的貨,于是扒著柔軟的毛毯地兒就不肯走了。 旁邊的床也比一般的床低矮一些, 如今還未到蓋厚褥的時(shí)候, 尋常人只需要單薄被單, 只是許青珂怕冷, 這被褥會厚一些, 考慮到許青珂身體羸弱吧。 拉窗簾子垂落四周,但許青珂纖細(xì)的身體并沒有躺在那兒, 而是斜靠在了軟臥上, 她本就喝醉了。 剛剛彈完琴, 那些酒勁全都上來, 她一時(shí)迷迷糊糊的, 疲懶得很。 她如今的身體是真的不同于常人了,羸弱,但也遲鈍, 開始喝的時(shí)候不會有什么問題, 可晚些時(shí)候會發(fā)作, 這也是她不會在青海王那邊逗留的原因。 但現(xiàn)在她是真的醉了。 金元寶慢悠悠搖著尾巴, 打著盹兒,它本就挨著許青珂的,在這么溫暖又干凈的地方, 它本要睡過去,可鼻子總能聞到香味。 真好聞啊,超級好聞,它下意識挪啊挪,蹭啊蹭,快要蹭到某個(gè)大美人身上的時(shí)候。 狗尾巴被拽住了。 那只手修長,骨節(jié)分明,拉住了它的尾巴,將它活生生從毛毯上拖離,拉到一邊,然后一把匕首無聲無息得抵著那肥嘟嘟的狗下巴。 不好,有高手! 金元寶整只狗都不好了,尾巴毛發(fā)直立,一動不敢動,只弱弱得僵在那里裝死,但當(dāng)它看到握著匕首的人是…… 它怒目而視,要磨牙出聲,但匕首往它毛茸茸的脖子下面推了推。 那雙眼啊,銳利無情。 麻蛋!一點(diǎn)人性都沒有! 它慫了,趴在哪里搖尾巴。 很好!來人收回匕首,轉(zhuǎn)身看向臥著在軟墊上的人。 他走過去,步履無聲,當(dāng)然,他是脫鞋進(jìn)來的,好像怕臟了她酣睡的地兒。 但多可怕啊,不請自來的人隨風(fēng)潛入,竟還脫鞋了。 這個(gè)脫鞋的人穿著干凈的白襪走到軟臥邊上,低頭便可看到因?yàn)樽硪舛サ娜恕?/br> 沒有冠發(fā),只有散開的烏黑發(fā)絲,零散而溫柔得貼服在她的脖子,肩頭,還落在了腰肢上,似綢緞,上面流轉(zhuǎn)墨色水光。 喝醉的人么,不外乎兩種,一種是撒酒瘋各種丟人的,一種就是只發(fā)困想睡覺并且十分安靜乖巧的。 許青珂就是后者,素來蒼白的精致臉蛋上俊眉微蹙,雪膚似乎染上些曖昧的紅色,唇難得染了幾分紅艷。 他站在邊上遲鈍了好久才收回目光,很是艱難,但收回了也沒用,他又瞟過去了。 默了默,他彎下腰。 趴在地上的金元寶睜大眼,一秒鐘遲疑,但還是沖過去咬住了他的衣擺。 “急什么,我又沒對她做什么?!?/br> 他理直氣壯一臉正氣的。 金元寶信了,于是松開嘴巴,可下一秒就看到這個(gè)人伸出手抱住了它的女神。 騙紙!你這個(gè)騙紙! 金元寶炸毛,怒瞪他:我要用眼神殺死你! 可惜人家不理它,只伸手將許青珂從下面抱起…… 本來也算麻利的動作,從手指接觸到許青珂腰肢的時(shí)候就不太好了。 太細(xì),太軟,尤是指尖就隔著薄薄的一層的衣袍,這本就是貼身的寬松睡衫,里面并無其他衣物,因抱起她,發(fā)絲滑落,一縷縷的,落到指尖,像是觸電似的,他差點(diǎn)沒下意識松開。 但他穩(wěn)住了,就是額頭有些細(xì)汗,覺得好像握住了一塊萬年雪玉,價(jià)值連城,又不得不小心翼翼。 終于將她抱起,但他忽感覺到軟臥下面似乎有什么聲音。 機(jī)關(guān)樞紐啟動的…… 刷!軟臥旁邊靈鶴座燈的下方劃開小口,凸出機(jī)關(guān)箭,咻得一聲,從下而上爆射出比小指還微小的箭,朝著他的頭顱…… 抱著人側(cè)步一閃,步履無聲,身法超絕鬼魅,但他低頭看著肩頭被劃開的衣服跟下面隱隱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