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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慢,他剛才在床上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喂,哥?!?/br>“嗯,怎么了?”他聲音里還帶著剛醒后的沙啞。何修遠已經快走到樓下了,“沒事兒,我就想問你到家了嗎?”“嗯,在家?!?/br>其實中午翟東南回家后就給他發(fā)了短信,但回家的路上沒來由的心慌,離家越近,何修遠就越擔心翟東南不在家里。他打開門進了屋,把資料放在了桌上,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陽臺上的翟東南,他正用手拍了拍晾在外面的床單被套,這時太陽還未下山,翟東南的背影印著余暉,看上去有些模糊。何修遠看了一眼廚房里,鍋里熬著湯,電飯煲里熱著飯,桌上炒好的菜也冒著熱氣。何修遠沖著陽臺叫了一聲,翟東南之后才進了屋。“你在陽臺干什么呢?哥?!?/br>翟東南看了看走回來有些出汗的何修遠,關上了陽臺門。出租屋里小,開著門這會兒冷氣都放走了,夏天的威力實在是不可阻擋。“明天洗沙發(fā)墊子,想騰位置?!?/br>何修遠看了他一眼,“不是吧…我們才剛換完床單!”翟東南“嗯”了一聲,“不用你洗,你昨天弄了點面包屑上去...”“......”何修遠哭喪著臉:“那也不用馬上洗啊……再等幾天唄?”“幾天?”“嗯......”何修遠轉動腦子想了想,“再等一個月唄……”說完后他抬頭瞧了瞧翟東南的表情,立馬重新說道:“明天...就明天洗吧...”翟東南沒回應,看著何修遠道:“過來吃飯吧?!?/br>飯桌上的時候,何修遠看了看翟東南的神色,才正聲問道:“哥,你...工作找好了嗎?”翟東南吃飯的手也沒停,淡淡“嗯”了一聲。何修遠帶著好奇和擔心道:“在...在哪兒干什么?。俊?/br>翟東南去城北找工作,他本就不放心。當年住在那邊都是隔三差五出個事,現在還要重新在那邊干活。“還是,開車跑長途。”何修遠有些震驚道:“你那駕駛證沒過期?”“快了?!?/br>何修遠不知道說什么,回了個“哦”字,隨后又有些心疼道:“但是,跑長途很累啊……”“不累?!钡詵|南搖了搖頭,“以前跑過,別擔心?!?/br>翟東南以前跑長途,還是在入獄前跑了三個月,不過駕駛證沒拿多久,就進去了。何修遠有些小心翼翼道:“可是...”“不用辦入職手續(xù)嗎?是不是,要等幾天上班???”翟東南搖了搖頭,“城北缺人?!?/br>何修遠:“那什么時候去?”“明天?!?/br>聽完這兩個字后,何修遠明顯悶悶不樂。至少在翟東南看來,他是不開心的。何修遠吃飯安靜了許多,不過吃完后卻搶著洗碗。翟東南看著他堅持的臉色,聽他說道:“你去歇一會兒啊,你每天做這么多事,不累?。俊?/br>翟東南卻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不累。”何修遠卻是被他逗笑了,他抓著抹布擠了幾大泵洗碗精,“我要洗了哦...你跟我搶就糊你臉上...”翟東南只得退出廚房。何修遠在里面洗完出來,便是看見他又在那兒忙著拆沙發(fā)套子。他有些頭疼:“哥,你能不能歇會兒...”翟東南幾下就拆了,“你去屋里坐會兒,我明天可能洗不了?!?/br>何修遠一聽到這話就xiele氣,“我來幫你?!?/br>翟東南由著他把沙發(fā)墊子扔進了洗衣機里,兩人又找了替換的沙發(fā)套裝好,鋪上沙發(fā)墊。這時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何修遠打開了電視。這時候也是晚飯時間,他隨便調了個電影頻道,拉著翟東南坐在沙發(fā)上。何修遠看著電影,跟翟東南搭話:“哥。”翟東南:“嗯?”“你有沒有想過,以后的生活是什么樣的?。俊?/br>翟東南側了目,掃了一眼何修遠。“沒想過。”“那你有沒有想過,娶妻生子啊?”翟東南心思不在上面,敷衍道:“再說吧?!?/br>“那你想過嗎?”何修遠追問道。他迫切的想聽到翟東南的答案,盡管他內心有個念頭已經呼之欲出。翟東南回的不在意:“想過吧?!?/br>何修遠卻一下,突然就像凋了的狗尾巴草一樣,沒精打采的。“哦?!?/br>他小心的瞧了瞧翟東南的側臉,心里卻走著神想到,翟東南真好看啊,他緊閉著唇認真看電影的樣子真好看。心里有些想法,一旦開始,就像野草一樣,燒也燒不盡。他聲音有些低落道:“我沒想過?!?/br>“什么?”翟東南回神看他。何修遠鼓起勇氣道:“我沒想過,結婚生子呢?!?/br>翟東南卻沉了臉色,“別瞎說?!?/br>何修遠看著他:“我就是沒有想過啊。”他的眼神太坦蕩,太認真,翟東南倒是僵硬的避開了他的眼神,背對著他。直到后來洗衣機的聲音響起,翟東南才站起身去陽臺把洗干凈的沙發(fā)墊子晾好了。坐回沙發(fā)后,翟東南也沒說話。剛才的話題太突然,他什么都沒想好,也沒法去參透何修遠話里的意思。何修遠坐在那里,電影也沒看進去?;瓴皇厣岬模瑫r不時盯幾眼翟東南的側臉,他表情嚴肅,像是在思考問題,讓人猜不透。何修遠咳了聲,才剛想叫他的名字。翟東南的眼神卻望了過來,四目相對的一瞬,何修遠有些心慌。像是有什么東西馬上就要噴薄而出一樣。何修遠丟下一句:“我去洗澡了?!彪S后便進屋拿著衣服落荒而逃。何修遠有些失控,這失控的情緒要從何時算起,就應該是翟東南出事的第一天。他拉著翟東南的手,不讓他去自首的那一刻。當時哭的撕心裂肺也沒留住翟東南,現在想來,那本也是躲不過的事情,畢竟那年才18歲。現在翟東南回來了,他的失控在于時時刻刻的不安與擔心。翟東南會不會走?翟東南會不會受到歧視被別人欺負?翟東南會不會嫌他煩不要他了?再往深處想,他就更受不了了,翟東南會不會,有一天,成家立業(yè),娶妻生子?這個假設都讓他難以接受。他心里明白自己怎么想的。翟東南是他的,誰都不能搶走。何修遠洗了大半天才出來,第二天還有工作,他便進了屋在電腦前做課件。正當翟東南也進去洗了不到五分鐘的時候,何修遠的電話卻在衛(wèi)生間響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