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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尹腦海瞬間短路。下一秒他就覺得自己的后腳絆倒了微微凸起的地板,整個人向后倒去。巨大的碰撞聲驚醒了于安。于安迷迷糊糊地睜眼,卻正好看見吳尹落荒而逃的背影。“龜兒子,見鬼了?”這是于安再次陷入睡眠之前腦海里最后的想法。吳尹拎著包,一口氣沖到樓底下。足音在樓道里的回音挺厲害的,吳尹都沒心思去聽。最后吳尹按著胸口,大冬天里靠在褪色的居民樓底下,呼哧呼哧地喘氣,一口一口白膩膩的哈氣此起彼伏,身后脆弱的墻皮一陣嘶嘶拉拉。不太懂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害怕嗎?不害怕。為什么要跑。漸漸的呼吸趨于平穩(wěn),糅合進一個不算太苦澀的笑里。腦海里突然響起薛之謙的歌,沒來由的那種,也許是因為剛剛聽過于安哼唱的。我們的愛情到這兒剛剛好剩不多也不少還能忘掉我想我可以把自己照顧好于是引吭高歌,一路唱到大馬路上。第二天,第三天,吳尹都很忠于職守,準時按點出現(xiàn)在于安門外。第三天于安直接把那把備用鑰匙扔給吳尹讓他拿著。吳尹攥了一會兒,感覺體溫都滲透進那一把鋼鐵里。“你他媽,睡夠一切太平,吳尹再也沒有像第一天那樣,只是他習慣了等于安睡著以后再走開,以后的一個星期,吳尹客廳里都能聽見他媽含含糊糊的埋怨聲。了就爬起來上課去?!眳且鏌o表情地把一床杯子撂到于安身上。于安恢復能力超強,一個星期終于能長時間下地了,膩膩歪歪地跑去客廳趴著,滿房子找遙控器。“你爹媽也真是心大,兒子給人懟了還這么放心?!?/br>于安頓了頓身形,一秒鐘后轉頭呲牙咧嘴極其膩味地笑著說:“這不是有你呢嗎?”“感情他媽把我當賢妻良母???”“不是嗎?”吳尹敗倒。于安爹媽在期末考前三天到家了,于安用QQ戳吳尹,當時吳尹正要死不死地叼著冰棍,收著QQ發(fā)了會呆,冰棍粘在嘴唇上,差點沒薅下來。期末考,風平浪靜。吳尹考了第一,毫無懸念。于安缺考。考試那天天氣不怎么好,整個天像個倒扣的鍋盔,吳尹一直在琢磨會不會下雪,數學題一直挨了二十分鐘才開始寫。其實里寫的不對,愛這種東西,是在潛意識里的。人不一定時時都想著他。也惟其如此,最是傷人。不信翻翻三國演義,麻痹敵人,打伏擊,可謂是打敗反派的絕妙殺招。期末考試過后,輪到吳尹在床上趴著了。在家里攥著半個橙子看電視,突然就眼前一黑,醒來以后發(fā)現(xiàn)眼前一片白,定睛才發(fā)現(xiàn)是醫(yī)院的白天花板。嗅覺回來的稍微晚一點,不過還是可以分辨出那種酸乎乎的消毒水味。他媽正坐在一邊,紅著眼眶,床頭柜上放著半包瓜子,都是完完整整的炒瓜子,不是瓜子殼。沒等吳尹開口,他媽突然就哭了,接著突然就站起身來躲進浴室里。吳尹不擅長表達情感,或者說,他根本不喜歡在外人面前表達過多的情感。久而久之,整個人都像個大皮蛋。一看到這場景,腦子清醒過來的第一個念頭是:我還能活多久。好在隔壁床的病友是個挺和藹的老大叔,嘖了兩聲,說小伙子你媽挺愛你的咯。吳尹嘗試著措辭,問自己到底昏迷了多長時間。結果得到的答案讓他沒傾倒過去,打他送到醫(yī)院來,到現(xiàn)在也就是五十多分鐘,醫(yī)生前腳出病房,他后腳就睜眼了。還沒來得及打針。所以究竟是什么病?病?發(fā)燒,算是。莫名其妙的暈過去,醒過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體溫已經升到三十九度。本來想回家,無奈他媽一再堅持,要他住在醫(yī)院里。晚些時候他爹終于到醫(yī)院了,兩手各自拎著大包零食。吳尹發(fā)燒發(fā)得頭蒙,哦了一句懶懶的不想說話,就感覺他爸溫熱的大手粗粗糙糙地按著額頭,紋路和額頭不是太契合。”怎么樣?“聽見他爹說。“就這樣吧。”吳尹說。接著他爹問了不少話,吳尹都含含糊糊地答應著。病友大叔也不插嘴,時不時就嘿嘿嘿笑兩聲。第二天吳尹醒過來,發(fā)現(xiàn)手上已經被插了靜脈注射器,他爹沒影兒了,他媽坐在床頭,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視,燙過的頭發(fā)在肩膀處分成兩股,一股向前,一股向后。第三天亦如實。據說人生病了就會變得虛弱,吳尹倒是也深有體會。有的時候他會想到于安。看著窗外,躲在摩天大樓背后的云靄,鋪陳在鉛青色的天空里,他會想,于安你個沒良心的,老子照顧了你那么久,這下老子快掛了,你人在哪兒呢?于安還是來了。第三天下午,于安在病房門口探進來半個腦袋。他媽去趕下午商場促銷的跳樓價,病房里就吳尹一個人抱著本百年孤獨。一抬頭就看見于安的半拉腦袋,抬頭紋都快出來了。吳尹皺眉頭·,于安巴巴地跑過來,扔給吳尹一罐芬達。吳尹:“……”于安:“爸爸是不是很貼心?”吳尹:“滾,圓滑一點?!?/br>于安笑了笑,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來:“我在門口看見你媽了,我就想著你丫指定一個人在這兒寂寞呢,就來看看你。”吳尹把手里的百年孤獨扔給于安:“你拿回去吧?!?/br>“看完啦?”這下輪到于安驚異。“不看啦。”吳尹伸了個懶腰,扭頭望天。“暴殄天物。”于安嘆氣。兩個人無話坐著。突然就無話了。“我可能要去省城上高中。”于安說。吳尹驚了一下,故作嘲諷,“就你他媽,還能去省城上?人要你嗎?還不如上動物園抱一只猴兒?!?/br>“我爹說的,具體的我也不知道??赡芟聦W期就走,不過更有可能是高中再去?!?/br>“土豪家庭。”吳尹嗤之以鼻。“屁事兒?!庇诎埠哌笾?,突然覺得懷里一空,低頭一看剛那本百年孤獨沒了,抬頭一看已經跑到吳尹手里了。“你丫。”于安訝然。“這書,我的了。算你留給我的遺產?!眳且p飄飄地說著,手指象征意義地在空中畫了個圈。“事兒?!?/br>吳尹笑瞇瞇地盯著于安。“劉笑涵……”于安說。吳尹立刻警覺。“今兒個她把我好友刪了,在我空間留言?!?/br>“說什么?”“我沒敢看,你丫幫爸爸看看?!庇诎舱f著把手機解鎖,調出QQ空間丟給吳尹。吳尹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