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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最后轉身投給他的那一抹厭惡的視線。玻璃將電梯里的人與物都描繪成了藍色,也模糊了那個人銳利的輪廓。這一刻多么希望那個人能回頭看看自己,為了連自己都不知道的理由。白千嚴握緊雙拳等待著??赡莻€人始終只留給他沉默的背影。隨著電梯緩緩下降,像是連最后的倒影也跟著沉入了冰冷的深海,奪走了最后一絲賴以生存的氧氣。始終沉默。也只能沉默。指環(huán)號(完)待續(xù)================================我是分割線====================================================失眠。整整一夜。身體明明疲憊到胸腔都有些悶疼的地步,卻怎么都無法順利入睡。男人失神地看著頭頂上方銹跡斑斑的吊扇,他一晚上翻來覆去地換著姿勢,依舊驅散不去遺留在腦海里的那個冰冷眼神——白天時,被凌一權看到他衣衫不整地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地點還是酒店房間外的走廊……這種場面,怎么看都很容易引起誤會吧?而且,誤會的方向,如果往壞的地方想,大概會是……他在那個孩子心中,會變成一個毫無“節(jié)cao”,生活態(tài)度混亂的老男人?真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聯(lián)想!可他如果刻意地跟那個孩子解釋,卻有種自掘墳墓的感覺。畢竟,他是真的……而凌一權當時的眼神也清楚地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他厭惡這樣的人。可就連白千嚴自己都不愿意承認,造成他失眠的更大原因,是來自于凌一權身旁的那個女孩。那個女孩有一種很天然的漂亮,看慣了演藝圈各種美人的他,也很少見漂亮得那么干凈的人。而且兩個人之間曖昧的神情互動,任誰看到了都會明白他們絕非普通的男女關系。他不是沒想過凌一權身邊會有人,但親眼見到,沖擊力還是大得讓他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慌。恍惚得……不知所措。嘆了一口氣,神情有些疲憊的男人坐起身來,摸了根煙含在嘴里,卻忘了點上。他恍惚,沮喪。再怎么逃避,他對那個孩子,始終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分開以后,那么長的時間里,他一直都只是單純地關注著那孩子的動向。就像個狂熱的粉絲,收集那孩子在成長道路上的點點滴滴??傻饺缃瘢辗e月累,這份沉淀得越來越深厚的情感,卻不知在何時已經變質了。絕不能……被那個孩子發(fā)現。捏碎了手里的煙,白千嚴抬眼看了看窗外滲出珍珠白的天際,心里默然念道。由于一夜都無法入睡,白千嚴干脆早早地起床,煮了泡面、雞蛋當早餐。突然想起了凌一權的潔癖,于是又轉身進入浴室洗了個晨澡。待穿好西裝下樓時,時間也還很早。白千嚴住的地方是一棟很舊的居民樓,沿著樓梯的墻面上到處都是黃黑的斑塊跟廣告,有些地方還長著青灰色的霉,加上樓梯間經常有堆積的垃圾,以至于空氣中的氣味相當的不好。但這惡劣的環(huán)境并沒有讓白千嚴產生過離開的想法,因為租金實在很便宜。走到四樓時,白千嚴突然聽到右邊一間出租屋傳出女人絕望的哭泣聲跟男人惡狠狠的咒罵聲。“求求你,不要把錢拿走,這個是孩子的醫(yī)藥費啊,我好不容易才湊齊的……”“滾開!”重重的巴掌聲傳出,接著是撞擊的聲音,似乎是女人被扇倒后撞到了家具,“滾!才拿你一點錢你就哭哭啼啼,沒錢你不會再去湊啊?”“你還是不是人?。磕且彩悄愕暮⒆影 迸似鄥柕穆曇艏怃J起來,顯然是傷心到了極點,尾音都失控了。“滾!誰知道這小畜生是不是老子的!再說了,一個小畜生有我還賭債重要?老子要是被人切了手指,打斷你的腿都不夠!去!滾開!”罵聲中,男人似乎想要出門,但又被女人哭著扯住,頓時回頭又是一陣拳腳相加。白千嚴面無表情地聽著,而后沉默地下了樓。他一邊下樓,一邊不動聲色地扯下了領帶、解開了幾顆襯衣的扣子。敞開的領子下,隱隱可見光滑而結實的男性胸膛。終于,四樓的男人踹開了女人,一邊咒罵著一邊數錢下樓。借著通風口透入的光芒,能看出男人約四十出頭,面容枯黃猥瑣,一道猙獰的疤痕至左邊臉頰斜過,顯然并非善類。他走著走著,卻被一個從樓下走上來的男人撞到,才剛罵一個切字,就被掐住脖子狠狠按在了墻面上。這個長相猥瑣的男人被撞后背生疼,有些驚恐地看著高自己半個頭的男人——去而復返的白千嚴。白千嚴先是慢悠悠地叼出一根煙,點上,一雙陰霾的眼,審視地上下打量了他片刻,隨后瞇著眼,輕蔑地噴了他一臉煙。猥瑣男一抖,鼓起勇氣剛想質問出聲,一個巴掌就朝他臉上扇了過來,聲音大得仿佛樓梯間都顫了顫。“爺讓你說話了嗎?”扇完了人,白千嚴不急不緩的語調透著一份讓人發(fā)寒的狠毒,“哪個幫派的?撞到爺不知道道歉么!”猥瑣男瞪大雙眼,神色已然帶上了恐懼。“大、大哥,小的不是故意撞、撞到您的,實在對不起……小的是黃哥的手下——”猥瑣男試圖搬出附近有名號的人物鎮(zhèn)住對方。“噢?原來是小黃的手下?!卑浊啦[著眼透著一副了然,眼神里全然不見任何忌憚,反而越發(fā)輕蔑,嘴角勾著笑,又朝男人噴了一口煙:“那我是不是要請靖沉讓小黃好好關注、關注你呢?”“別,千萬別??!我給您跪下了!!千萬不要驚動靖哥!!”猥瑣男這下真的怕了,靖沉……那可是在本市流氓集團中占據王者地位的炎組少當家!白千嚴只是笑,但笑容里隱藏的殺機跟殘忍,讓猥瑣男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只見白千嚴漫不經心地取下嘴里的煙,將煙頭緩緩按在了猥瑣男的臉……旁邊的墻上。“……”后者嚇得冷汗直冒,卻愣是動都不敢動。“別讓我在再看到你,滾?!弊匀欢坏厝∽哜嵞惺掷锏腻X,白千嚴直起腰,面無表情地冷聲道。“是!是!”猥瑣男如獲大赦,哪里還敢停留,幾乎是打著滾沖出了舊樓,以后借他十個膽也不敢來了。白千嚴見人走了,也放松了臉上的表情,恢復了無害的面癱模樣,又稍微整理了下衣服,才拿著錢朝四樓走去。他其實根本就不認識什么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