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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男子。上前一步,紀言放低了聲音,“打擾一下,你看沒看見身著白衣,大概這么高……嗯,長得超好看的男子?”說著,紀言還把手抬到最高給那紅衣男子比劃了一下。那個紅衣男子仿佛沒有聽見紀言的問話,依舊自顧自的哼唱著不知名的民謠。懷里的奶娃娃睡得越來越香,那男子也逐漸降低了哼唱的聲音。紀言覺得這人可能是看不見自己,于是伸手在男子眼前晃了晃。那男子依舊平靜的哄著奶娃娃。是看不見自己嗎?伸出一只手,輕碰一下那個人。只是將將碰到衣袖,紅衣男子小心翼翼的抱著嬰孩兒抬起腳朝著紀言走過去。紀言閉上眼睛,其實心中大概已經(jīng)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安靜的等了一會兒,紀言沒有任何感覺。也就是說,沒有任何被實物觸碰到的知覺。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紅衣男子已經(jīng)穿過他進到屋子里了。紀言已經(jīng)知道了,他很有可能已經(jīng)變成一坨空氣!出了小院沿道路往前走。沿路的人都看不到他,而他也不能和任何人交流。紀言都要被憋瘋了,他現(xiàn)在急需一個人為他答疑解惑。很有可能他已經(jīng)死掉了。現(xiàn)在的他很有可能是個靈魂!紀言不怕死,可是他怕再也看不見阿澤。他還沒有跟阿澤索要當年的承諾呢。在這樣的時刻,紀言終于避無可避。其實,他就是對阿澤抱著一種齷齪的心思吧。嘴角艱難的扯出微小的弧度,卻更加堅定了一定要找到阿澤的想法。又走了許久,像是一個無處可歸的幽魂,滿面頹然。想哭。有一種被全世界都拋棄了的感覺。掏出懷里珍藏的符紙。騙人!不是說會保佑拿著的人長命百歲嗎。他真的當真了。晃晃悠悠的走了許久,在一個拐彎處,紀言見到了熟悉的白色影子。但他不確定杜春雨能不能感知到自己,張了張嘴。聲音幾乎都堵在嗓子里。可杜春雨卻聽到了,回過頭看到滿臉淚水的紀言,也是一臉懵。“你也死了?”紀言見杜春雨能瞧見他,大驚失色。“……”“也好,黃泉路上咱倆也是個伴兒?!?/br>看到杜春雨沒說話,紀言安慰著他。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紀言:我走了杜春雨:老攻陪你一起走紀言:來,石頭剪刀布,誰贏誰先走杜春雨:又想騙我給你拎包_(:з)∠)_紀言:被發(fā)現(xiàn)了(⊙A⊙)第22章回溯(一)一把拽住杜春雨的手,生怕他人跑掉。杜春雨:……溫熱的觸感使紀言心里安定了不少,看了眼阿澤。然后,他看到杜春雨的大手漸漸靠近。這是?紀言心里有些激動,也有些雀躍,還有一些隱隱藏在心底最深處,但自己不敢想東西要噴涌而出。眼睛也不聽話的閉上了。因為他不敢看杜春雨。然后,紀言感覺到有什么東西碰到了自己的鼻子!然后,自然而然的,紀言感覺到了某種糟糕的液體被擦走的順滑感。“怎么回事,鼻涕都哭出來了?”杜春雨邊忍著笑,一邊還要安慰著紀言。紀言的腦袋里正不停的循環(huán)著“鼻涕,鼻涕!”都是已經(jīng)死了的人了,怎么還有心思關(guān)心起別人的鼻涕!就不能好好談?wù)劯星閱栴}?嗯?紀言完全破功,剛剛那份旖旎的心思全部煙消云散。“我們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得先把現(xiàn)狀弄清楚。“我覺得,應(yīng)該不是。”杜春雨稍微遲疑了一下。“那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只要身邊有這人,紀言不在乎是生是死。“是這樣,你碰到李濤后暈倒了,之后我碰到你似乎也暈倒了?!?/br>“什么暈倒?咱們不是好好的?”紀言皺眉,想不明白。“對,或許這是另一種形態(tài)的我們?!倍糯河甏竽懖聹y道。“靈魂?”紀言摸摸實心兒的自己,覺得并不像是魂魄之類的。“那我們怎么辦?”不再糾結(jié)這種問題,現(xiàn)在需要做的就是快點回去。沉默片刻,杜春雨緩緩說道,“回到最開始出現(xiàn)的地方?!?/br>“好,那走吧。”一切服從命令的紀言讓出了路,讓杜春雨先行。“咳,你先。”杜春雨謙讓著。紀言又不厚道的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哈!”在紀言的帶領(lǐng)下,沒用多長時間,就到了紀言最開始出現(xiàn)、也是遇到紅衣男子的地方。然而紀言還是在笑,杜春雨的脖子根微微泛紅,但紀言還沒有放過他。“不要笑了?!倍糯河晖赖拿钪?。紀言配合的止住了笑聲,可整張臉笑的無比燦爛。那紅衣男子又出來了,只是這回身邊沒有了小小的奶娃子。整個人都攤在椅子上,滿面頹然。喚來了兩個小廝,讓他們?nèi)砹艘粔?,之后就那么大喇喇的坐在小院中狂飲起來?/br>還沒喝完酒,宮殿里的小娃娃哇的一聲哭出來,男子連忙把酒壇子扔到了地上,跑向屋中。許是有些醉了,發(fā)髻也散亂下來披到了肩上。踉蹌著近乎趴在地上。“進去看看?”“嗯?!?/br>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兩人就大大方方的飄到了宮殿內(nèi)。他們剛剛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在這里他們不但不能被人感知,而且還能飄起來,身子一點兒重量都沒有。簡直來去自如!才學會飄的兩人覺得十分新奇。杜春雨在前面飄著,紀言就在后面追。這種不受拘束不同于輕功的飛翔簡直不要太輕松,紀言飛的越來越快。眼見著馬上就要追上了,杜春雨默默地加快了飄的速度。紀言:……兩人進到宮殿里,偌大的宮殿里,空蕩蕩的,一張巨大的床十分顯眼。那個男子抱著奶娃娃,無聲的流著淚。嘴里喃喃著“商枝兒乖,小商枝兒要乖乖的。”“你娘已經(jīng)不要咱們了……”商枝?“咱們這是回到了過去?”紀言看著杜春雨,喊了出來。杜春雨艱難的點點頭,畢竟這樣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要不是親眼所見他是萬萬不能相信的。小小的商枝似有所感,直接看向了紀言。只是這目光少了現(xiàn)如今的凌厲,有的僅僅是三歲孩童的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