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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與幾名軍士說著話。 似乎察覺到我的目光,他轉(zhuǎn)過頭來。 我覺得這般相遇有些窘迫,正想收回目光,裴潛卻走了進來。 “附近已清理完畢?!迸釢搶騽サ溃靶」闪骺?,并無大礙?!?/br> 公羊劌頷首,嘲諷道:“軍紀渙散,未勝先驕。魏康竟想憑著這些人坐穩(wěn)雍都。” 裴潛淡淡道:“這不稀奇,他能糾集六萬之眾,當初許的就是分贓?!?/br> 我看著他們,心底的疑惑越來越大。 裴潛怎會在此?方才聽公羊劌的話,裴潛輔佐程茂,他怎會在細柳營?電光石火間,我想到了魏郯。 “有一事,不知公子可否告知?!蔽颐ο蚬騽サ?。 公羊劌看向我,道:“夫人但問。” “我夫君他們,”我低低地說,只覺心跳撞著胸口,“還活著,是么?” 周圍一下安靜。 公羊劌與裴潛的神色微微動,相覷一眼。 “正是?!惫騽ノ⑿Φ馈?/br> 心中像是一塊壓了許久的巨石終于卸下,我長吁一口氣,閉閉眼睛,把能想得到的神仙都念了一遍。 “我夫君魏綱何在?”毛氏忙問道。 “我夫君魏平,也還活著?”周氏問。 “都在?!惫騽サ?,“二位將軍、四公子、子賢將軍都跟隨大司馬,如今也許正在邰陽圍殲梁玟?!?/br> 周氏和毛氏皆掩面,喜極而泣。 “老天有眼……”阿元雙手合十,仰頭禱了一聲。 我抱著阿謐,情不自禁地吻吻她熟睡的臉蛋。抬頭時,卻不經(jīng)意地與裴潛四目相觸。那雙眼睛注視著我,如同靜止的深潭。 正當晃神,外面有軍士匆匆入內(nèi),向我們行一禮,向裴潛和公羊劌稟告了一些城中之事。 裴潛對公羊劌道:“我還要回去?!?/br> “我也去。”公羊劌道。 裴潛瞥一眼滿臉不情愿的若嬋,笑笑,道:“你留下吧,若再有變,還須有人擋著?!?/br> 公羊劌臉上有些猶豫,片刻,點點頭:“也好。你出去若遇到危險,勿單打獨斗,回來便是?!?/br> 裴潛不以為意地笑:“你以為就你當?shù)糜蝹b兒?”說罷,看看我,又向眾人一頷首,朝外面走去。 “長嫂……果然……果然!”人們散去,周氏拉著我的手,又哭又笑。 我對她笑笑,眼睛卻不禁追著裴潛的身影,在他的身影將要消失的時候,連忙追了上去。 “阿潛!”門外,我喚了一聲。 裴潛的身形頓住,片刻,回過頭來。 庭中沒有火光,屋里的光照也被遮住,只有天上的明月掛在頭頂。 我走上前去,看著他,張張口,卻不知該從什么說起。自從上回離開江東,我已經(jīng)一年沒有見過他。他的臉瘦了些,也黑了些,周身卻比從前多了些沉靜的氣勢。 “你……這些日子去了何處?”我最終說出來的,是這樣一句問話。 “去了好些地方?!迸釢摰?,“四處游走?!?/br> 這我大概也想得出來。 “現(xiàn)下呢?這般時節(jié),你怎會在雍都?”我問。 “來做些事。”裴潛看著我,月光映在他的臉上,皎潔而平靜。 我想問他要做什么事,可他似乎不打算細說。這是,院門輕輕開啟,閃進來一個人。 “公子,”他說,“可出去了?!?/br> 裴潛應了聲,轉(zhuǎn)回來看我。 “阿嫤,”他輕聲道,“還記得你從前想去何處么 ?當年你父親的舊屬從海外歸來之時?!?/br> 我怔了一下。 從前? 裴潛卻沒再說下去,輕嘆一聲,微笑:“回去吧?!闭f罷,轉(zhuǎn)身而去。 我留在原地,看著月光淡淡地灑在院子里,在院門闔上之后,重歸寂靜。 “我想去看仙山?!笔⑾牡奈绾?,長安的鳶池上,我手里捧著新采的荷花,滿懷憧憬地說。 “仙山?”裴潛坐在小舟的另一頭,絹衣襯著少年稚氣未脫的俊秀面容,精致如玉。他將小槳慢慢劃著,“你知道仙山在何處?” “在大海上?!蔽遗d奮地說,“昨日我父親那位屬官跟我說了,膠東出海幾千里,白沙如銀,綠島如碧?!?/br> 裴潛不以為然地笑。 “我想去?!蔽覉?zhí)著地說。 “好?!迸釢摯鸬?,那神氣,似乎是怕我糾纏而擺出的敷衍,話語卻毫不猶豫…… 120、鳶池 有細柳營的軍士護衛(wèi),眾人懸著的心,現(xiàn)在才稍微安定一些。 若嬋坐在榻上,不斷地喝著水。 公羊劌走過去,拿過她的水杯:“喝這么多水做甚,壓驚要喝酒?!?/br> 若嬋看他一眼,淡淡道:“喝了酒我會睡著,再有歹人來如何是好?!?/br> 公羊劌低頭看著她,臉上的神色愧疚而憐惜。 “來就來吧?!彼f,“有我?!?/br> 若嬋的唇角動了動,似乎想勾起嘲諷的笑,卻沒有笑出來。 公羊劌拿來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嘆口氣,低低道:“既然這般害怕,方才逞什么強,躲著不出來不就好了?!?/br> “你不曾聽見,那幾個豎子要抓我的人,還要燒房子?!比魦鹊?。 “你出來便無事了?” “我出來至少能拖住,且你說過你會來找我?!比魦群V定地說。 公羊劌看著她,啼笑皆非,目光卻深深的。他握著若嬋的手,沒有言語。 我看著他們,抱著阿謐靜靜坐在一旁。 緊張之后的寧靜,許多人都已經(jīng)疲憊不堪。 凝香館里的仆人、阿元、乳母都去睡了,阿謐也在榻上睡得香甜,我坐在一旁,卻一點也不困,向公羊劌問起魏郯的事。 公羊劌也不避諱,對我一一講起。 南方軍士擅長水戰(zhàn),陸戰(zhàn)卻是北方長處。梁玟急于北上搶掠糧草,魏郯索性虛晃一槍,欲以誘敵深入,成合圍之勢,以己之長攻彼之短。 此事關(guān)重大,一直保密。魏郯去新安,名義是巡視而非出征;他借征丁征糧之事,將新安出來的汝南、邰陽一帶堅壁清野;他隔三岔五給我寫信,一來是讓我安心,二來也可顯示他無心戰(zhàn)事。 梁玟夜里偷襲,乃是魏郯有意誘使。在當夜,魏郯趁著夜色將大部分兵力遣往后方縱深布陣,僅以五千人在水寨虛張聲勢,意圖把梁玟的全部軍隊放進來之后,一舉殲滅。 “大司馬此計考慮得十分周全,還特地夜間演練,說什么北人不慣水戰(zhàn),將自己的樓船鎖上鐵鏈?!闭f著,公羊劌唇角一翹,“梁玟到底心急,以為又可重施騏陵故伎,崔珽都攔不住。此計亦本是上上之策,不料百密一疏,大司馬正撤退之時,忽然遭自己的船偷襲。幸好四公子造船時設(shè)好了隔火逃生的藏室,船上的人亦水性精熟,否則,幾乎壞了大事。” 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