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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鼓作氣攻往北方? 魏郯又是忙碌整日,回來的時候,他看看阿謐,我就推他去洗掉身上的汗膩。 待得他穿著一身薄衫進(jìn)來,我正在鏡前梳頭,魏郯在后面占了一會,俯身將我抱起。 “阿謐在睡……”他的吻纏綿地落下,我推推他。 “嗯?”魏郯將我放在榻上,抬起眼,“去外間?” 我臉熱,嗔怒地捏他一下。 魏郯低笑,用力抱著我,把臉埋在我的頸間深深吸氣,卻沒再動作。燈燭的光焰在榻旁微微搖曳,我看著那里,將手指輕輕撫摸在他的頭發(fā)上,從鬢角到脖子根。 “今日去了何處?營中?”過了會,我覺得熱了,離開他,跟他閑聊。 “嗯?!蔽痕耙恢皇直矍碓陬^下,“過兩日,我要去新安?!?/br> “新安?”我訝然,不禁坐了起來。 “有何訝異?”魏郯笑笑,拉我,“躺下。” 我枕著他的肩頭,想了想,道:“可舅氏近來身體愈發(fā)不好,新安很急么?” “嗯。”魏郯的聲音有些沉,“梁玟在新安建了水寨,當(dāng)是有所意圖?!蓖A送?,他說,“父親那邊,夫人在府中多多照顧。” 我頷首,沒說話。 照不照顧,其實(shí)是廢話。如今的魏傕,已經(jīng)病得十分虛弱。他每日醒著的時候加起來也不過兩三個時辰,家人扶著起來坐一會,沒多久,又要躺下。郭夫人也只有在他醒著的時候去伺候,倒是任姬,大著個肚子,整日待在魏傕房中,哪里也不去。 阿謐離不開我,魏傕的房中有病氣,我也不能帶著阿謐逗留許久。也只有在每日他醒著的時候,我?guī)О⒅k去給魏傕看看。 我有些擔(dān)心,魏傕這般狀況,魏郯要去南邊,總讓人覺得心底不踏實(shí)。 “怎不說話?”魏郯發(fā)覺了我的沉默,問道。 “說什么?”我反問。 “夫人不舍得為夫……”魏郯湊過來,咬著我的耳朵,低低道。 又來了。他的氣息很熱,貼得近一些我都想冒汗。不過,對于他的親昵,我越來越不會抗拒,他的吻、觸摸、喘息、心跳都像帶著難以言喻的巫術(shù),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的時候,會忘記身處這世間的許多煩惱。 不過,我仍然有雜念。 “阿謐會醒……”我無奈地從他的深吻中掙脫出來,提醒道。 “嗯?”魏郯抬起頭,深黯的雙眸瞥瞥阿謐那邊,浮起一抹笑?!澳侨ピ璺俊彼曇舻蛦。鹕韺⑽掖驒M抱起來,朝門外走去。 魏郯去新安乃是巡視,盔甲刀劍都是要帶的,南方天氣溽熱,汗衫要多備些,一些驅(qū)邪正氣的常用藥也要備好。 第二日,我困倦地喂過了阿謐,坐在榻上將該帶的物事都收拾起來。 “夫人乏了便去睡吧?!卑⒃娢疑裆虼捷p笑。 我瞥瞥她,只作沒聽見。 魏郯那個流氓,昨夜,阿元和幾個家人還在庭中。他們以為出了什么事,上前來問,魏郯理也不理,直接進(jìn)了澡房,把門關(guān)上。溫水還有現(xiàn)成的,魏郯倒到桶里,然后…… 我的臉發(fā)熱。我臉皮薄,盡量忍著不出聲,可是魏郯皮厚得像城墻,還哄我說什么“放心,他們不敢聽”……出來的時候,庭中果然沒了人,可是第二日起身,我覺得所有人的眼神都帶著曖昧。 不過,我還是覺得回味無窮。完事之后,我靠在他身上,想到他沒多久又要走,覺得十分惆悵。 魏郯離開雍都的時候,場面并不隆重。他帶走了新訓(xùn)的水軍、精銳的謀士,還帶走了魏安。城樓前,出征的隊(duì)伍隊(duì)列嚴(yán)整,宛如棋盤。 “兄長一路平安。”魏昭置酒道旁,向魏郯祝道。 魏郯接過,道:“父親與家中皆托與仲明?!?/br> 魏昭微笑:“兄長放心?!?/br> 魏郯將酒仰頭飲下。 我抱著阿謐立在一旁,許是魏郯身上的鎧甲閃閃發(fā)光,阿謐一直盯著他看。這些日子,她與魏郯處得很熟,見魏郯望過來,她一只小手抓著我的衣服,另一只卻朝魏郯伸了伸,似乎想要他抱。 “別鬧?!蔽逸p聲道,將她抱緊些。 魏郯看過來,嚴(yán)肅的臉上浮起一抹柔和。 我看著他,彎彎唇角。 “告辭?!蔽痕笆栈啬抗?,向魏昭等人一頷首,說罷,從侍從手中接過頭盔帶上,大步朝車駕走去。 將官軍曹喝令整軍,馬蹄聲紛紛,旗幟獵獵。 阿謐好奇地左看右看,一點(diǎn)也不曾被嘈雜聲嚇到。我一語不發(fā),望著那身影隨著洪流般的隊(duì)伍離去,被旌旗、戈矛與塵土遮去。 “夫君不去新安好么?”那夜,我倚在魏郯身上,輕聲道,“或者帶上妾與阿謐一起去?!?/br> “嗯?”魏郯靠著桶壁,聲音帶著慵懶的笑,“新安有甚好?要帶你們?nèi)?,就去別處?” 我一振,抬頭:“哦?夫君想帶我等去何處?” “夫人想去何處?”魏郯反問。 我想了想,重新把頭靠在他胸前,嘆道:“哪里都比雍都好……夫君去過海邊么?” “海邊?”魏郯聲音低低,撫著我的頭發(fā),緩緩道,“趕輛馬車,你和我,帶上阿謐。到了海邊乘舟出海,覓座仙山,再生一堆孩子……嗯?” 我笑笑,聽著他說,只覺氤氳的水汽在燭光中變幻作車、馬、一群小人,還有山和?!b遠(yuǎn)而虛幻。 “騙人?!蔽亦恋?。 “騙你作甚?!蔽痕靶Φ?,“真的?!彼俏俏业陌l(fā)際,“待到了卻眼前這些事,空閑了便去……” …… “嗯啊……”阿謐攀在我的肩頭上,一根手指放進(jìn)嘴里。 我低頭,心底黝黝嘆口氣,蹭蹭她的臉頰。 111、暗諷(上) “長嫂?!蔽赫训穆曇魝鱽?我抬頭,只見他走了過來向我一禮。 “二叔?!蔽疫€禮。 魏昭道:“長嫂回府么?弟可與長嫂一道回去?!?/br> 我搖搖頭,道:“多謝二叔,妾還要到廟中祈福。” 魏昭微訝,看著我,片刻,露出一抹微笑:“為兄長祈福?” 我說:“舅氏及全家都有,今日十五,正是酬神之日。” 魏昭頷首:“如此?!闭f罷,他與我告辭,轉(zhuǎn)身離開。 我的確要去廟里祈福,當(dāng)然,那廟是瓊花觀。我與若嬋許久不見,她邀了我?guī)状危叶家驗(yàn)楦羞@事那事不便出去,推卻了。 今日,魏郯出門,我正好得了空閑,去見見她也好。 天氣陰陰的,山上也不悶。若嬋沒有煮茶,卻用山里的泉水將瓜果浸涼,剖開來,口感甚妙。 “這就是阿謐?”若嬋看著我懷里的阿謐,微笑,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臉。 “嗯……”阿謐望著她,嘴里哼哼道